184祈天澈,出来好不好(1 / 2)
锁,开了。
尽管不止一次看过她展露神技,祈天澈还是不免暗暗惊叹。
据他所知,这把锁可是天下第一巧匠做出来的锁,千年玄铁,劈都劈不开,锁孔也与别的锁不同,而她居然摸两下就开了。
“祈天澈,有人陪着一块做贼的感觉真好。”怀瑾回身在他脸上亲了下,这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珂。
祈天澈望着她的身影,想到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心疼她过去一个人冒险。
他轻轻为她带上门,目光定向某处,稳步走过去。
转角,一袭白衣的男子站在廊下,眺望无月夜空,墨发轻扬,手上一支竹笛,绝尘飘逸。
“不阻止?”取下面具,他沉声问。
从那些护卫开始减少时他就知道该是受了命令的。
“何必,她是听风楼的大小姐。”秋离枫回身,温朗的眉目淡淡。
“原来她这般有父女缘。”忍不住地讥诮。
秋离枫不语,又回身望那深沉的夜空,心中惆怅。
不愿去想,奈何,心不由己。
“皇爷爷曾暗里封了一人代天巡狩,上可斩昏君,下可斩佞臣。他是怕我有朝一日容不下你,但你若做了对朔夜国不利的事,我不会在再顾虑皇爷爷。”
那人,自是秋离枫无疑。
他不怪皇爷爷会做这样的安排,身在皇家,为了权势,连父子都能反目,何况他们?
“我不懂你说什么。”秋离枫转过身来,温和的眸子依然干净得没有半点隐藏。
“我言尽于此。”祈天澈说完,转身回去,她若看不到他会着急。
秋离枫是听风楼楼主,若他不懂,还有谁懂?
站在原地的秋离枫拧眉沉思,龙飞无声地出现在身后。
“楼主,那可是机密阁,真的要让小姐待在里面吗?”
机密阁,放着听风楼历年来所接的每一桩案子,那是除了委托人外不能外泄的。
“我从没把她外人。”她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所以,他信她。
“可是,那里面也包括了历代楼主的记载。”龙飞还是担心。
“无妨。”秋离枫转身回屋,“去查一下,近来,是否有哪个分楼主私下接活。”
“是。”龙飞意识到事态严重,忙拱手,立即去办。
……
一排排档案架,一本本折子,有厚有薄,整齐排列。
怀瑾拿着一盏小烛光照明,因为若用夜明珠的话,满室光辉,必定引来注意。
眸光飞快扫过一排排档案,有官宦之家,有江湖响当当人物,也有富豪乡绅,总之,应有尽有。
花了极少的功夫扫过一排排档案后,她挫败地放下烛盏,叉腰,再一次认真观察屋里的布局。
整整六排,虽然看起来毫无异样,但是——
她勾唇,上前,在第三排前停下,纤纤细指滑过那些折子本,忽然,又后退三本,停住。
眸光自信地眯起,微微用力按下,与此同时,一支箭矢迎面而来,她利落地翻身,落地时,贝齿竟衔住了那支箭矢。
要么让暗器射中,要么咬住,没有第三个选择,因为若是暗器落在其他地方,会惊动听风楼的人。
而触动机关后,那排架子往一边退,书架底下竟然别有暗道。
怀瑾谨慎地拿出夜明珠往里照去,下面是一间地下室,正想下去,但想起门外的男人若进来找不到她,会着急,便快步出去要他进来。
肩膀被拍,祈天澈镇定回头,门里的她对他招手,他毫不迟疑地跟进去,关上门。
“我发现密道,要不要进去瞧瞧?”她兴奋地问。
头一次发现跟人分享战果的感觉,真好。
以前,她去寻宝都是一个人,就算真发现了什么奇珍异宝也没人分享那份喜悦。
祈天澈扫了眼被她找到的密道,再扫一眼全场,这密道并不容易发现,居然也被
tang她看穿了。
“简单啦,你看到没,其他的架子后面都被东西堵得那么死,只有这一排后面是空的,很明显是要腾出来方便移动嘛。”怀瑾道。
祈天澈的目光停在书架后的窗棂上,何不说是为了不堵住窗口才腾出地来的?
“傻了吧,这个堪比少林寺藏经阁的机密地方,会给你留窗?”怀瑾得意地挑眉。
“真聪明。”祈天澈赞赏地在她唇上亲了下,兴许在这方面她思考得比平常人奇怪一些。
“我先进去。”
“我先。”
祈天澈拉住她,往下看了一眼,纵身跃下。
怀瑾感动,他怕下面有未知的危险,所以先打头阵呢。有个人这般细心呵护,心里暖暖的。
“下来吧。”祈天澈在下面张手接她。
怀瑾纵身跃下,落入他的怀抱。
祈天澈放下她,两人环顾这间密室。
每个角落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四周墙上都挂了一些禅画,软榻后面的墙面还有一个大大的禅字,看得出来曾有人在这里闭关修炼,而且尤为崇尚佛法。
“怀瑾,你看。”祈天澈指向阴暗角落。
怀瑾扭头看去,不禁瞠目。
那是一具尸骸,旁边是四条生锈了的铁链,按尸骸的排列来看,还保持着生前被铁链锁住了。
“你觉得死的是谁?”
“我听闻,在秋离枫的父亲之前的听风楼楼主崇尚佛法,这里应是他平时用来静心打坐的地方,后来因江湖是非被杀害,听风楼便由其女婿接任,这具尸骸我也不敢确定就是他。”
“那个女婿就是秋离枫的父亲,也就是谨言!”怀瑾顺着猜测。
“应该是。”祈天澈点头。
“假如这里的人是被谨言所杀,那是不是代表秋离枫并不知道这些内幕?或者,连他都不知道这个密室。”
“也许。”男人淡淡回应。
“我不希望是他。”怀瑾喃喃道。
他又何尝希望,因为若是那样,他就得对他下手,皇爷爷自是不希望看到的。
“难道谨言杀他只是为了当上听风楼楼主?可,这不是与他禁令不许涉足皇家事自相矛盾了吗?”直接回去认祖归宗不比当听风楼楼主好?
祈天澈敛眸沉思。
怀瑾脱离他的手,四下查看有没有可疑的线索。
祈天澈跟在身后看着她全神贯注的模样,这是她所擅长的,全身上下散发着慑人的光芒。
想起花无阙说的那些,虽仍觉不可思议,但不可否认她的所作所为都很新鲜,也很有趣。
“真没劲,什么东西都没有。”一无所获,怀瑾嘀咕。
“谁说没有。”男人拿过她手上的夜明珠往地上一照。
“哇哦!”怀瑾欣喜惊呼,对自个的男人简直越发崇拜了。
他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她意外,他明明比她厉害,却甘于让她大放光彩。
这心思,试问天下间有几个男人比得上。
“照这脚印来看,还很清晰,应该是十天前进来过。”
没错,祈天澈发现地上多了除他们之外的脚印,因为长年累月,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细看可看得出脚印。
“如果不是秋离枫,那此人也必定对听风楼相当熟悉,而且地位不一般。谨言死了,秋离枫是楼主,排除秋离枫的话,那就是副楼主龙飞了。”
“不是龙飞,龙飞是谨言一手培养的,只忠于两个楼主。”祈天澈笃定地道,因为他让李培盛查过,虽然还是没能查出秋离枫,但查到龙飞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说,还是有可能是秋离枫?”
祈天澈定定看她,“你似乎念了一整夜的秋离枫。”
“啊?”怀瑾小嘴微张。
某男俯首,轻轻封住,柔柔吮吻。
灰尘太多,别乱张嘴。”吻完,他云淡风轻的解释自己方才的行为,然后,搂着她纵身一跃,回到上面。
“祈天澈,我发现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
怀瑾皮皮地笑,男人回应她的又是一个吻。
“更可爱了。”待他结束这个略带惩罚的吻,怀瑾轻咬下唇,笑得更开心。
“相信我,回宫后,我会更可爱。”轻咬她的小耳朵,按下机关,抱着她离开听风楼。
黑影消失没多久,白影出现在高阶上,望着那个方向,神色淡淡,眸中黯然。
她也怀疑他是吗?所以才会夜探听风楼,想知道机密阁里有无最近接的案子。
对未来,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回到皇宫,祈天澈果然身体力行,很认真,很认真的告诉她,他到底有多‘可爱’。
若不是顾虑明天要出征了,他估计还不想放过她呢。
“你好变.态,一直叫我喊你师父。”怀瑾软软地趴在他身上,埋怨。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种事,除了我,你还想拜谁为师,嗯?”男人又低又有磁性的嗓音,撩人心怀。
怀瑾没想到他还可以这么说,狡黠一笑,“祈天澈,难道在我喊你的时候,你就不会想到我喊的是……”
“怀瑾!”祈天澈翻身将她压回身下,声音低沉温存,“看来我忘了教你,在床上,男人最经不起激。”
逞口舌之快的下场是,又被榨了一轮。
“祈天澈……最后一个问题。”依旧是累得趴在床上,软绵绵地举起一根手指,“你每次做之前都服药,你那么强是不是因为那药的关系啊。”
一脸餍足的男人听到此话,整个人都不好了,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被女人质疑那方面的能耐的,尤其是心爱的女人。
他伸手把她拉到身上,抬起媚态未散的脸,“我知道你还未满足,乖,明日还得赶路,我是为你好。”
“祈、天、澈!”怀瑾气得张嘴就咬他。
他最喜欢在她面前颠倒黑白了。
男人低低笑开来,拂开她的长发,长指一下一下,温柔地爬梳着,“睡吧。”
怀瑾轻哼,枕在他肩头,闭上眼,被他折腾到大半夜,累极、困极,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祈天澈望着趴在他肩上睡着的女子,她的唇软软地碰在他肌肤上,很美妙的触感。
轻轻为她调整了个睡姿,搂她在怀,阖上眼,与她一同进入梦乡。
翌日,纵然不舍,但还是不得不把宝宝贝贝交给燕王照顾。
其实,怀瑾是担心的,担心燕王府里的那个容雪会吓到孩子,但是祈天澈说没有人比六皇叔适合照顾宝宝贝贝了,他相信燕王,所以她也不会质疑。
昨天燕王特地见跟宝宝贝贝相处了一天,玩得很开心,宝宝贝贝一口一个‘爷爷’,喊得燕王眉开眼笑,恨不得把俩孩子抢回去朝夕相处。
俩孩子从生下来到至今,都没与她分开过,已为人母的她哪还能像过去那样说走就走那么潇洒?
可是,不随祈天澈去,她放心不下,留下来也只会度日如年,各种乱担心。他必定是知道她不会留下,所以一开始便毫不犹豫地决定将她一块带上吧。
祈隽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改朝换代,短短几日已经夺取两座城池了。
边关,战火连天,祈隽却急着窝里反,太叫人失望。
纵然她也不是善男信女,但为了权势伤害无辜,是令人不齿的。
“宝宝贝贝,会乖吗?”怀瑾抱着俩孩子,依依不舍地叮嘱。
“会!”宝宝贝贝异口同声。
怀瑾不知道别人家的孩子是怎么样的,但是她家的宝贝真的很乖很听话,好像自小就知道她一个人带他们两个不容易似的,很少有闹的时候,除了长牙时生病。
若他们知道父母即将远行,还会这么乖吗?
“麻麻好爱你们。”怀瑾拥住孩子,坚强地把离别的眼泪逼了回去。p>
祈天澈过来张开双臂抱住他们,他知道她不舍,他又何尝舍得,可是他隐约觉得要平息这场战火必须他御驾亲征,到了那里,也许会有他想要的答案,那团解不开的谜。
“怀瑾……”
“不许说!我马上就好了!”知他想说什么,怀瑾果断打断。
“我是想说,你告别完了是不是该轮到我这个做父亲的了?”祈天澈敬忍不住失笑,她以为他打消带她去的念头吗?
怎么可能?尤其在花无阙那样说后,更加不可能!
要是他这一走,再回来就看到‘她’不是她了,那才是要他命。
把孩子丢给六皇叔带也是不得已的,总不能带着孩子上战场。
在战场上,瞬息万变,万万是不能冒险的。
怀瑾窘,忙把孩子塞他怀里,“我去整理东西。”
看着孩子的母亲进了屋,祈天澈抱着俩孩子坐在台阶上,开始同孩子俩话别,尽管俩孩子都听不懂,尽管都是闹他的多。
所需的东西全都搬上马车了,怀瑾再出来的时候,看到祈天澈很认真地对宝宝说。
“宝宝是哥哥,要照顾好妹妹。”
她忍不住勾唇,宝宝还那么小听得懂吗?
的确,他只有在她和孩子面前才会露出毫无保留的一面。
就像此刻,谁能想到平日里清冷如霜的男子,坐在台阶上,像个小老头似的对俩孩子细细叮咛。
“祈天澈,宝宝贝贝都快要被你念得睡着了。”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不得不上前打断。
“我以为只有你有这种能耐。”男人淡淡地说,把宝宝给她抱,自己则是抱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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