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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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

许星洲浑然不觉,打完阿嚏就开始自己逗自己玩,一脚踢飞了人字拖,把人字拖踢到露台边缘,似乎还打算自己去拣……

秦渡:”……“

秦渡漠然道:“进去睡觉。”

许星洲就顶着头上的四个黑字‘师兄所有’,去浴室洗漱。

浴室之中,灯悠悠地亮着。

许星洲低着头去看手机。开学时间已经不太远,而且还要开第三次选课,可以说第三次选课是想选热门课程的学生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她的宿舍群里正如火如荼地交流着下个学期的选课清单,程雁报了一串课名,许星洲在里面看了一下,挑了几个公共政策学院的课名,让程雁帮忙一起刷一刷。

——以后。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突然变得前所未有地沉重。

可能是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的缘故,连未来的重量都变得截然不同了。

孤家寡人的计划和两个人的计划是不一样的。不能在有了秦师兄的时候还做那么不负责任的选择,有了归属之处就应该意味着安稳。

微博上曾经有一个人说:你不可以骂一个单身无牵挂的人,因为他会马上辞职——可是你可以随便骂一个有房贷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因为你无论怎么骂他,他都不会走。

那些冒险。

八十岁去月球蹦极,浪迹天涯,天南海北的游荡,西伯利亚的凛冬与伏特加,蹦极的生死一线,她满脑子堆着的计划和疯狂——最后,师兄在漫天的灯光中说‘我没有你会死’。

我没有你会死,他酸涩地说。

‘我需要你,我的星洲。’

许星洲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额头上写着‘师兄所有’,看上去特别的蠢。

——可是许星洲不舍得伸手去擦。

…………

……

许星洲直到那天晚上才明白,秦渡说的那句“能不能干死你”并非戏言。

他们其实频率很高,头次之后许星洲几乎每晚都会被摁着来几次,可是那天晚上的一切尤其要命。

他一开始,甚至,看上去还很正常。

……

…………

“是不是生给师兄玩的?”他居高临下地问:“嗯?”

许星洲还生嫩着,被折磨得大哭不已,哭着说:“是、是啊、啊……”

……

许星洲到了后面,连神志都不甚清明了。

窗户开着,卧室里潲进了些雨,床单被子上被潲了大片水渍,甚至往下滴着水,许星洲头发湿漉漉的,也不知是流进去了泪水还是汗,抑或只是雨水而已。

秦渡点了根烟,姿态极其烦躁,许星洲颤抖着拽被子盖住自己,眼睫下全是泪水。

像是个被欺负坏的小姑娘。

秦渡坐在打开的窗边,看着窗外连绵的雨——可他还没抽两口,许星洲就孱弱地咳嗽了起来。

——操。

他几乎要疯了,摁灭了刚燃的烟,起来给许星洲倒水,又细心地摸她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

许星洲一感受到秦渡的手掌,就几乎整个人都想贴着他,声音软糯地说:“师兄……”

秦渡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离疯不远了。

许星洲真的是他的。

那一刻他眼眶都红了——许星洲是他的,可是他的许星洲想做的是什么?她想要的是什么?秦渡拼了命地想将她护在羽翼下,令她免于风暴,免于疾苦。

——可她心里却想流浪,想往外冲,想活着。

她是注定想要离去的候鸟。

秦渡看着许星洲,就这么看了很久,许星洲眼睛里还都是被他弄出的泪花,可是她就这么专注而瘫软地,带着全身心的依赖,望着秦渡。

江南夜雨声阵。

秦渡和许星洲对视,她眼睛水濛濛地凝视着他,一双杏眼里满是情意和柔软。

犹如山涧之中深情的野百合。

片刻后秦渡痛苦地抽了口气,把自己床头的一张银行卡拿起来,对着窗外几不可查的光看了看卡号,啪地甩给了许星洲。

许星洲:“……”

他不待许星洲发声,就道:“我们资本家有个规矩。”

“我们资本家说支持的时候,只是口头说说的话,从来都等于放屁——”秦渡沙哑道:“支持的定义是得钱到位才行,这叫投资,也算参股。”

许星洲眼眶里还都是泪,摸起那张小银行卡,呆呆地点了点头。

秦渡道:“——许星洲。”

他一叫名字,许星洲紧张得腰都绷直了。

“师兄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他说。

许星洲嗫嚅着点了点头。

她的嘴唇红红的,犹如春夜的玫瑰。

“师兄希望……”

秦渡停顿了一下,又沙哑地道:

“……你不要因为师兄,而放弃自己喜欢的事情。”

黑夜中,许星洲傻傻地看着他……

秦渡沉默片刻,将指间夹的烟头扔了,又把许星洲手中的卡片戳了戳,道:“别误会。这只是师兄支持你出去而已,这叫给你的天使轮投资。”

许星洲:“……”

秦渡耐心道:“而投资者是有资本跟你谈条件的——用你这种好歹签过几份合同的大学生能听懂的话来讲的话,你是合同乙方,我是合同甲方。”

合同甲乙……许星洲终于不害怕了,捏着小银行卡,哑哑地想谈条件:“什……什么条件呀?”

秦渡:“——条件?很简单。”

“条件只有一条。你想出去浪的时候……你他妈居然还想去南美,还想去中东?叙利亚索马里去不去啊?算我头一次认识你许星洲,你他妈的是真的能耐。”

接着,秦渡眯起眼睛,使劲一捏许星洲的脸。

“——投资者跟你一起去,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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