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1 / 2)
这个动静不能算大,但是太子府里才刚出了大事,巡逻的侍卫都格外警觉,立刻就有人惊呼,“那边有动静,快去看看!”
宋楚兮的心头一紧,立刻要紧牙关,再次拉紧缠在腕上的宫绦借力,赶紧踩着树枝翻过墙头,然后仍是借那条宫绦的力,从墙壁的内侧荡进了院子里。
因为一时仓促,那宫绦又没个支撑,将她荡进院子里的时候,她那边的肩膀好巧不巧的就又在墙壁上撞了一下。
她咬了牙没叫自己发出声音,听着围墙外面的脚步声逼紧,瞧在那墙根底下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只野猫躲在那里,宋楚兮于是想也不想的弯身捞起那猫儿,甩手将它抛到了墙头上。
“喵呜——”那野猫受了惊吓,尖锐的嚷了一声。
一队侍卫杀过来,它再次受惊,就直接从墙头上往右边飞快的一窜,跳进了隔壁殷桀的院子。
“原来是只野猫啊,吓的老子魂儿差点没了。”外面有人粗声粗气的啐了一口,“一天到晚,这么就这么多事。”
“殿下正在小殿下院子里呢,别乱说话。”有人赶紧提醒。
一队人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就继续往前巡去。
宋楚兮这才松一口气,飞快的解下缠在手臂上的宫绦,然后重新提了力气,一手捂着发疼的肩膀就沿着墙根底下的暗影从这屋子后面绕到了前面的院子里。
方才剧痛之下,她有一瞬间的神志不清,这会儿奔进了院子里才突然清醒,然则还不及反应,那院子外面就说说笑笑的走进来两个人来。
是——
殷绍和颜玥。
宋楚兮的心跳猛地一滞,出于下意识的反应,就赶紧矮身蹲下去,藏在了半高的灌木和墙壁之间掩藏好。
殷绍和颜玥两个从殷桀那边过来,刚要往院子里走,就见一个婢女急匆匆的从花园的方向跑过来,焦急道:“奴婢见过殿下!”
宝音的目光一冷,当即迎上去一步,“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人是安意茹身边的婢女,宝音就表现的如临大敌。
那婢女也不理她,直接就跪下去,忧心忡忡的对殷绍道:“殿下,我们良娣娘娘白天受了惊吓,好像是被魇着了,奴婢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请殿下过去看看吧!”
这安意茹,还能有点新花样吗?
就因为殷绍宠她,就总爱玩这些欲盖弥彰的把戏。
颜玥心里冷笑了一声,如果是在往常,她多数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最近被那些女人联手挤兑,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侧目看了殷绍一眼,见到殷绍只是抿了唇角没说话,就眸子一转,凉凉道:“安良娣不舒服就给她找大夫好了,你来找殿下有什么用?”
“可是——”那婢女却是不肯罢休的。
颜玥却不等他开口,就故意的扯着殷绍的袖子,语气软糯道:“殿下也累了一天了,就算要去看安姐姐,也先泡个澡,等解了乏再去。”
言罢,就部分说的拽着殷绍进了院子,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安意茹的那个丫头跪在原地,脸色铁青,脸色表情嫉恨交加。
宝音看了她一眼,就也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门口的耳房里。
殷绍在的时候,颜玥不喜欢留人在屋子里,反正这院子不大,她就是守在耳房里,也能时时的听后传唤。
这边颜玥拽着殷绍进了房,就亲自服侍他宽衣沐浴。
殷绍倒是没为了安意茹的事情说什么,颜玥服侍他从来都周到,伺候他一边泡澡,就站在身后湿了帕子替他擦背。
殷绍这一这天的心情都不好,进宫去又被皇帝狠狠的斥责了一番,这会儿闭目靠在浴桶里养神。
颜玥一边慢悠悠的替他擦着背,一面表情游历,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的手指生的也美,十指纤纤,柔弱无骨。因为她的琴艺出众,以前殷绍也总喜欢把玩她的手指,这时候她正在走神,手指就不经意的在男人精壮的胸膛和宽阔的脊背上蹭过。
殷绍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散漫的开口道:“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跳舞?”
“那是殿下没问过啊!”颜玥飞快的回过神来,柔柔一笑,说着就又叹了口气,“妾身那样的出身,本来就要被世人诟病,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哪里值得招摇的?省的又要有人说闲话,说我丢了殿下的脸。妾身本来就没什么大的心思,殿下肯收留婢妾在身边,婢妾有幸能服侍殿下和小殿下,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殷绍没有说话,片刻之后,就听那女子的语调一柔,带几分婉转道:“那殿下说婢妾的舞跳得好吗?”
殷绍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过了一会儿,才听他语气平淡的说道:“你还会些什么是本宫不知道的?”
颜玥的眸子闪了闪,忽而倾身下去,柔软的手笔圈过他的脖子,从一侧凑近他耳畔,吐气如兰道:“也许——还有吧!”
这样明显的挑逗,哪个男人受得了。
殷绍虽然没有睁眼,但是唇角弯起一个笑容,就势抬手压低了她的脑袋,吻住了她的唇。
两个人保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就靠在那浴桶边缘拥吻。
影子打落在窗纸上,宋楚兮看的分明,一颗心就如同是落进了无底的深渊中,绝望不已。
屋子里,两个人炽热缠绵的一个吻过后,颜玥就满脸通红,喘着气,仍是语气柔软的自殷绍耳边道:“那殿下一会儿好要去看安良娣吗?”
“呵——”殷绍由喉咙深处爆发出一声沙哑的浅笑,并没有回答,而是起身跨出浴桶,直接抱着她进了里面的卧房。
宋楚兮一直睁着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窗纸上亲密互动的两个影子。
明明心里很痛,可是她却哭不出来。
这样寒冬腊月的天气,一个人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站在这阴暗的角落里,她甚至都觉不出来冷。
只静静的仰着头,目光清明的注视着空中皎皎圆满的一轮月。
曾经她以为,只需要用她自己的一条命,就能化解所有的一切,保得自己至亲之人后半生的安康喜乐。可是说到底,那也就只是她自己的以为罢了,到头来,她谁也没有保的成,谁也没能护的住,最后也不过就只是自己枉送了性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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