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常安家的不敢向太妃提救自己婆母的事儿,只说:“这回王爷说了要亲查了。这可怎么是好?”
太妃道:“你慌什么,不是还有咱们家大爷在的,谅他有口也说不清的。”
常安家的又道:“可这般一来,就再难从那里头弄到好处了。”
太妃笑着从榻上下来,道:“我就从没想过那里能长久的,大头还是在外头。”
常安家的直点头哈腰。
太妃端茶吃了一口,又道:“听说王妃正想法儿教训三奶奶的?”
常安家的回道:“说是为了县主。如今三奶奶可真是谁都瞧不上她的。”
太妃却摇头,“这里头若只是老四就罢了,钰儿到底是我外孙女,怎么能让她委屈的。”
常安家的小心问道:“那依您的意思是?”
太妃道:“韩家到底也是放下身段来赔罪了的,咱们家也不好逼人太甚了。”
常安家的道:“可事到如今,也没谁愿意拿出这份银子来给四爷办喜事的。只怕到了最后,还是要太妃您拿出自己的梯己来贴补进去的。”
太妃笑道:“那里就到那步田地了。”
说着,太妃顿了顿,又意味深长道:“大爷做出这样的丑事来,咱们家王爷没有不为他遮掩填补的,所以咱们王爷那点子梯己,自然就不能指望他会用到老四亲事上头的。可眼见的库房近期也是再不会开了,账房又没足够的银子使,咱们王爷虽不会把梯己给老四办喜事的,但心里还是会觉着是对不住老四的。只要这会子有人有法子将老四的亲事办体面了,咱们王爷什么都答应。你就只管这般告诉依怙,她就明白了。”?
☆、第 125 章
?常安家的听了有些怔,暗道:“依怙就一丫头,她还能有什么法子的,还不是得逼着三奶奶拿嫁妆出来的。”
但常安家的想着叶胜男也不是她什么人,犯不着多费心思的,就丢开了。
只是常安家的将太妃的话带给叶胜男时,还是留心打量叶胜男了。
果然见叶胜男愁眉不展的,但常安家的也只暗叹了一回,便去了。
太妃的意思,叶胜男倒是明白了,要办起来其实也不难,只是这般一来她风头可要出大了。
常言枪打出头鸟,这可不是她叶胜男现今应该的处事之道。
但既然太妃指名要她来办了,叶胜男便知道是推辞不过的,只得再三思量了。
那日后,常安家的也曾仔细打听的,可眼见的就要进了八月,叶胜男却还没动静。
常安家的便道:“可不是为难死人的事儿。”
王妃也一直留心榴绯轩的,可都这些时日了还不见韩氏有何举措的,便道:“可见果然是心疼嫁妆了,也罢,眼瞧着李家就要来安床了,就那一屋子空空荡荡的,看咱们三奶奶还怎么瞒得住人的。”
然,为四爷亲事发愁的不但有韩氏的,还有襄郡王。
其实此事说起来也简单,只要襄郡王重开库房,就什么都有了。
可库房监守自盗之案,襄郡王是越查越惊心。
府里竟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王府库房给掏空了大半,这可怎么得了。
襄郡王自然严加刑讯了监管库房的一干人等,那些才接手了库房的就不说了,在杨大奶奶当家时便在库房里当差的,倒是认罪了,但都只说是按大爷和杨大奶奶的意思做的。
这些襄郡王却是不信的,谅杨大奶奶也不能如此胆大妄为。
只是如今杨大奶奶死了,只要那些人一口咬定是杨大奶奶的,便再死无对证了得。
所以襄郡王愁得紧,愈发不能重开库房,若让人知道王府库房竟空虚成如此,只怕会人心惶惶。
而大爷偷盗自己库房的事儿只怕也再瞒不住,那时襄郡王想要再保全长子的名声就难了。
怎么都得等他把这空缺给填补上了,方能重开库房,只是那么大一笔项数,就算他是王府的主人,一时半会的也是没办法填补齐全的。
可就这么委屈了四爷的亲事,襄郡王也是过意不去的,便叫来几个儿子商议对策。
大爷这几日倒是安分了些,现下更有心要在襄郡王面前弥补过失,于是道:“其实这也不难,只要把谁院里的东西借四弟成亲摆几日撑起门来,事后再还回去便完了。”
襄郡王道:“那依你说,该借谁的?”
大爷连忙道:“论起体面尊贵,自然就属这宣瑞堂里的是最好的。只是四弟成亲那日,这里少不得是要招待堂客的。搬空了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再下来,就只三妹妹那里还有好物了,只是三妹妹到底是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那时怎好再用哥哥和嫂子洞房使过的东西。这也不妥,所以也只有才成亲不久的二弟和三弟了,他们屋里的东西既好又新,用来给四弟成亲充门面是再好不过了的。”
说到此处,大爷笑了笑,“只是二弟的也就罢了,都随他与二弟妹送西北去了。只剩下三弟那一屋子了。若是旁人只怕三弟是不会答应的,可素日三弟与四弟情分是最好的,三弟定会答应的。”
闻言,四爷冷笑一声道:“瞧大哥这话说的。说起兄弟情分来,素日我与大哥也是不比三哥少的。与其现下看三哥不在,咱们背后算计他的东西,不若大哥你把你预备着明年成亲用的东西借我几日的。反正大哥你明年才成亲,如今也用不上。”
一旁的五爷胆子小,见如此形景自然有暗暗拉扯四爷的袖子。
可因襄郡王的偏心,四爷早存了一肚子火的,那里还忍耐得住。
那里大爷闻言自然也变了脸,想要拒绝又被方才自己的话给堵了退路,想要教训兄弟又没道理的,所以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来,只在那干变脸。
襄郡王看得是太阳穴直突突地疼,拍案而起,“都给我住嘴。我还没死呢,你们就这么相互算计开了。”
四爷不服,嘴里咕咕哝哝道:“谁让有人惯会算计这些蝎蝎螫螫老婆汉像,恶心人的事儿。”
大爷自然听到了,顿时气得面若金纸。
襄郡王头愈发疼了,想要喝斥四爷,可一想到如今四爷的委屈,襄郡王又于心不忍了,只得让四爷和五爷先去了。
四爷和五爷一去,大爷便跪下,痛心疾首道:“父王,是儿子的不是,没管教弟弟们,招惹父王生气了。”
襄郡王一时只觉全身无力,闭眼靠在椅背上,道:“你也该一门心思用在正道上了,只知道这些个妇人手段,能有什么前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