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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诧异须臾,襄郡王又想起这儿子对他的阳奉阴违,顿时火气翻涌而起,脸上却阴沉越发了,“你……”

少时,襄郡王抄起几案上的马鞭,厉声道:“可见你是不以为你有错的,还是有理的。”

薛云上却又道:“不,儿子有错。”

襄郡王又怔住了,好半晌后拿马鞭指着薛云上,怒极反笑道:“好,你说,你错何处了?”

薛云上向襄郡王拱手道:“儿子错在令君命和父命不能兼顾。”

“你……”襄郡王只觉火气登时攻上天灵盖了,其面早青筋暴露。

襄郡王气得抖衣乱颤,“好,好,好。家门不幸,竟然出了这样的不肖子孙。那日祸从天降,必定是因你而起。若是那般,不如今儿我便打死了你这不知好歹的畜生。”

薛云上却还要火上浇油地道:“父王斥儿子为不肖子孙,不知是从何说起的?儿子遵皇命,何错之有?且皇上虽是君,但皇上祖宗既是儿子祖宗。儿子何处不肖不孝,还请父王教诲。”

早在襄郡王对皇帝旨意阳奉阴违,便是他理亏,所以此时他那里还有道理说教薛云上的,就只剩下恼羞成怒了。

襄郡王扬起手中的马鞭就往薛云上背后抽去。

一时间,书房内只剩下鞭子抽打在皮肉上,和襄郡王喘着粗气的声响了。?

☆、第 53 章

?其实襄郡王也知道自己不占大理儿的,可他亦不觉自己对皇帝的敷衍拖延有错。

只道,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他们一家子老小的,可儿子却不能明白他这做老子的苦衷,让他如何不气的。

可见襄郡王虽气,但心里还是有数的,只是面上被薛云上说得难堪了而已,若薛云上求饶了,襄郡王没有不住手的。

不曾想薛云上偏咬牙忍住了,一声不吭,让襄郡王越发下不得台,手上便再难停了。

今夜在襄郡王身边伺候的是右长史盛有余。

盛有余这阉货素日虽有贪酷之弊,但对襄郡王还是十分忠心耿耿。

此时见书房里头闹得大有不可收拾之势了,盛有余在外头急得直跌足,暗道:“平日三爷虽清冷些,但其实很是和气的一人。不说同王爷了,就是兄弟间亦是三爷最为好让不争。可今儿三爷怎的就同王爷强上了,这不是逼得王爷下不得台面来,越发不好饶过他了的。”

盛有余唯恐自家主子气头上下重了手,酿成不可挽回之错,事后悔恨的,便擅作主张打发人去优昙婆院和了续斋了。

那里叶胜男和关雎一听说薛云上被襄郡王打了,顿觉天翻地覆了一般。

关雎抓着叶胜男的手这才站住身子了,惶惶道:“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叶胜男先时也是跟着慌了一阵的,可稍一忖度便明白薛云上的苦意了。

薛云上也知道自己劝不住襄郡王和大爷的了,此案一完,就算襄郡王无意,如此大功面前大爷却不可能不动心。

若皇上是什么都不知的便罢了,可皇上对驿馆内外是再清楚不过了的。

且前有襄郡王对皇命阳奉阴违,后又有大爷如此冒领贪功,天子震怒可想而知。

只有被襄郡王打得受伤不起,皇帝看在他薛云上的份上心生怜惜,方能宽恕襄王府了。

想罢,叶胜男不由得为薛云上不平,暗道:“三爷这又是何苦的。”

那里关雎六神无主,又道:“现下该如何救三爷才好?要不,要不打发汉广到大相寺去回明王妃吧。”

“那也是‘远水救不得近火’的。”叶胜男咬着嘴唇,又忖度了须臾,“你放心,此事闹到如今地步,太妃应该已听闻了,太妃绝不会坐视不管的。你我先到王爷书房外等着便是了。”

只是叶胜男与关雎才出了续斋,就碰上了神色匆匆赶来的四爷薛云飞。

少时,四爷身边的大丫头美子就追了来,“四爷慢些,仔细你后背的伤。”

四爷却不理会,连气都等不及喘一口便着急地问道:“两位姐姐,我怎么听说父王在书房对三哥行家法了?”

关雎早红了眼圈,哽咽道:“还不是为了那差事儿的事儿。也不知三爷被打得如何了。”

闻言,四爷面上愧悔之色再难掩,一跺脚道:“都是因的我。我这就去同父王说明白。”

叶胜男、关雎和美子到底是女子,那里比得上四爷的脚步,没一会子就跟丢了四爷了。

那里盛有余引颈长盼,没想等来的却是四爷。

盛有余登时便觉脑仁儿发疼,暗暗叫苦道:“哎哟,怎么是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祖宗来了。”

盛有余心里虽如此作想,可脚下却不敢迟疑。

就见盛有余涎着脸笑过去拦道。“四爷有事儿?只怕王爷现下没功夫见你。”

四爷将盛有余一把推开,“少在我跟前弄鬼。谁不知道你是同大哥二哥他们一伙的,如今巴不得我三哥被我父王打死的。”

盛有余被四爷推了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站住了又赶紧过去拦的,“哎哟,四爷真的是冤枉死奴才了。奴才若真是那样的,方才如何还能让人四处回主子们去的。”

见四爷不为所动,盛有余只得又道:“四爷你千万别冲动,如今王爷可是在气头上,你这么进去了只怕是火上浇油,愈发救不了三爷的。还是再等等,太妃一会子就到了。”

四爷根本不听盛有余说完,又因着越发难耐的懊悔和惭愧,一心只想着赶紧进去救薛云上的,那里听得进盛有余的话,骂了句“狗奴才起开”,便将盛有余踹倒在地,冲进书房里去了。

在四爷冲进书房的霎时,襄郡王就住了手,回头一看是四爷,喝道:“滚出去。”

到底襄郡王是四爷的父亲,素日又有些积威在,四爷对襄郡王还是敬畏得很的。

四爷瑟缩了一下子,可在看到薛云上背后血肉模糊的一片时,四爷那里还顾得上对襄郡王的敬畏,扑过去就挡在薛云上的面前,道:“父王,三哥何错之有,你要这样责罚他?”

打也打过了,襄郡王也知道该适可而止,有心要借着四爷停手了,所以不过是恐吓四爷的,道:“这里没你的事儿,赶紧滚,不然别怪我连你一块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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