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1 / 2)
这时我看见,他们的脸,完全都不像一张人脸了。整个脸又长有尖,嘴很薄,却很大,几乎咧到耳根,两只眼睛很大,鼻子有细又长,只有两个孔,简直是畸形中的畸形,仿佛一张羊脸似的。
四个人,四张畸形的脸,八只充满邪气的眼睛,仿佛要从屏幕中探出来一样,越来越近,惊得我猛然后退一步,这边一腿,我后脚跟踩到了个一个滑溜溜的东西,直接将我给绊倒了,让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哟。”那玩意儿从我脚下滑过去,我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个合金炭笔,外表像金属,内部是炭,一般是工程队或者建筑队才使用。这炭笔显然已经用过了,只剩下手指长的半截,咕噜噜的滚到了角落里。
与此同时,那屏幕呲拉一声,彻底黑了下去,这下子,是没有任何动静了。
我喘了两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将脑海里那四张挥之不去的畸形怪脸甩了出去。
根据屏幕上的信息来看,这姑娘,是被她的四个同伴害死的,但她那四个同伴,却又长着一张畸形的脸。
难道……她那四个同伴,都变成了怪物?
为什么会变成怪物?
我想起了第一段视频,当时她在用对讲机和信号器说着什么,最后神色大变冲了出去。
而等她回来时,情况就变得诡异起来,四个行动僵硬的伙伴,将她害死在了床上,并且这四个伙伴的脸,还变得相当畸形。
综合起来,我脑海里立刻构建出了整个事件的过程。
她的四个同伴,因为某种原因出去了,或许是去执行任务,或许是去干别的。
四人很久都没有回来,她开始调大信号,试图通过对讲机联系他们。
紧接着,对讲机应该是传达了什么不太好的消息或者线索,她跑了出去。
这中间应该发生了什么意外,最后她一个人回到了这里,但回来时,她肯定已经不正常了,因为她的腿出了问题,我可以确信,刚才自己没有看花眼,她的腿确实是断的。
再然后,就是那四个人回来了,并且将她害死了。
那四个人,很显然已经不是之前的那四个人了,他们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变成了这种怪物。
我想到了之前的鬼火,想到这女人当时手指的方向,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我靠!难道谭刃他们去的那边……就是那四个人出事的地方?该死的!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立刻夺门而出。
不行,我得去找他们,那两人不明情况,万一出了事儿怎么办?
当下我带了个装备包,对那女尸说:“我去帮忙,你在这儿看家。我靠,你白天都能说话,怎么一到晚上反而哑巴了,怎么不早说!”我也懒得跟死人多计较,立刻打着手电筒,朝着那条狭窄的雪沟走去。
我担心谭刃二人的情况,走的比较急。就和我之前猜测的差不多,雪沟越往前越窄,而且地势降低,成了下坡路,走到最后,坡度变得相当陡峭,走起来其实挺危险的,一个不留神栽倒下去,就会变成人体雪球。
周围黑乎乎的,灯光打过去,将周围的雪照成了一片橘黄色。
雪地里还留有谭刃两人的脚印,原本深深的脚印,已经被积雪掩盖了大半,变得有些模糊起来。我将灯光往下打,发现这个斜坡非常长,一眼都看不到底。
我将手电筒叼在嘴里,斜着身体,弯下腰往下走,速度较慢。待我走到雪坡底部时,便看到了一条水沟,我立刻明白过来,自己已经顺着这个雪沟,绕到了悬崖底部的雪水沟下面。
脚印一直延伸到了雪水沟的对面,水沟约莫有六米多宽,不深,很浅,看样子谭刃他们是淌水过去的。
我暗骂了一声,哆哆嗦嗦的脱了鞋袜,淌着雪水走到了对面,冰冷的水冻的我忍不住弯腰缩脖子,这个动作让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前面,而走到一半时,我眼角的余光却突然发现,在我左后方的位置,竟然站了一个人!
灯光是往前打的,所以那个人完全隐藏在黑暗中,只有个黑影,我惊了一下,喝道:“谁!”我手里的灯光猛地朝着左后方打去,那边是雪水沟的拐弯口,灯光一打,一个人影猛地一闪身,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第317章 冻羊
“我操!”被那姑娘忽悠到这儿,本来就够憋屈的,现在又见到这么一个鬼鬼祟祟跟在背后的人影,我顿时来火了,心说:老虎不发威,拿我们都当病猫呢,躲躲藏藏,不管你安的什么心,我都得将你揪出来。
在那人影闪身躲过去的瞬间,我也顾不得穿鞋袜了,赤着脚从雪水里往回跑,打着手电筒,朝着那人影消失的位置追了过去。转过弯口,后面是个宽畅的雪沟,那人避无可避,一路往前跑,然而积雪深陷,所以速度很慢,整个身影在我的灯光中无所遁形。
我觉得这背影有些熟,看到他半长的,极富文艺气息的短发时,我就想了起来,这不是那个摄影师吗?居然是他!我火气更大了,连忙往前追,赤脚踩在雪里,也不觉得冷,反正都被冻麻了。
两人一前一后在雪地里艰难的追逐,那人发现我追了上来,回头看了我一眼,虽然戴着口罩,但绝对是那个摄影师无疑。他身上没背装备,一个人出现在这冰天雪地里,实在非常扎眼。
眼瞅着有些追不上,我急了,想起自己背包里还有些东西,当即发了狠,将较重的装备包,提溜着肩带抡圆了,直接朝着他后背砸了过去。因为雪地里行动不便,所以我们离的其实并不远,这一砸,较重的装备包顿时砸到了他背上,将人直接给砸趴下了,整个人陷进雪中。
我趁着机会,发足狂奔,终于追上了他。这小子正扑腾的想从雪里站起来,刚起了个上半身,就被我一脚踩在后背,又给压了回去。
“哎哟!”他嘴里叫了一声。
我迅速制住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这才将人提了起来,道:“现在你知道哎哟了,当时害我们的时候不是很牛逼吗!”说着,我另一只手拔下了他的防风口罩,露出那张一脸颓废、胡子拉渣的脸。
这人被我反剪着双手,挣扎了两下见挣不开,便用那怪异的腔调说:“我如果想害你们,你们还能活到现在吗?”
这倒是实话,但这可不是我不找他报仇的理由:“姓杨的,其余的我不跟你计较,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对我大哥下手,今天你死定了。”说着,我用绳索将他给捆了起来,即便如此,我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我发现这人一点儿也不紧张,还是那副颓废没精神的模样,完全不介意落在我手里。
听我说起傅安的事儿,他诧异道:“大哥?什么大哥,我可没对你大哥下手啊。”
我道:“就是那个小鬼!”
他的小眼睛微微瞠大了一些:“那个小鬼原来是你养的?你认一只小鬼当大哥?”
果然是他干的,我一时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狠狠一拳朝着他那张脸揍了过去,顿时打的他嘴角流血,倒在雪地里。我原本还想再多问两句,但本身就是赤着脚出来的,这会儿原本冻麻的脚,已经有些不听我使唤了,再冻下去,只怕要冻出毛病了。
当即,我没跟这人多说,背上装备,扯着他往回走,淌过雪水沟后,赶紧去搓自己的脚,微微有些感觉了,才把鞋子穿回去。我没顾得上杨名,穿好了鞋袜才想起,我是拽着他淌水过来的。
他的鞋袜裤腿全都湿了,冻的双腿直哆嗦。我有些懵了,雪山里天气严寒,东西一但湿了,几乎很难干,衣服什么的可能会多带,但没人会多带鞋子,因为这东西占地方。
现如今他的鞋袜湿了,接下来还怎么走?不出半天,这双腿绝对得冻出毛病来。
杨名哆哆嗦嗦道:“你、你怎么这么恶毒啊,早知道,我当时就点一整根蜃草,让、让你们死在蜃楼里好了。”我本来还有些担心,毕竟没想过要把人弄死或者弄残,但听他这么一说,再想一想虚弱的连话都没办法说的傅安,我怒了,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怒骂道:“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落到我手上你认命吧。再他妈废话,老子把你整个人扔水里泡你信不信!”这一脚,直接将人又踹的摔倒在雪地里,人被逼急了,真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一向自认脾气不错,很少动手挑事,但这会儿心里暴躁的如同埋了一堆炸药,被杨名一点就着了。
杨名倒在地上不吭声了,咳嗽了两声,又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还是很识时务的,没敢再跟我呛声。我用一根绳索将他拴着,牵在后面,另一手打着手电筒前行。
雪水沟的对面是片开阔地,谭刃等人留下的脚印已经非常模糊了,但还隐约可辨。再耽误下去,这些痕迹就要完全消失了。我不敢耽搁,搜索着这些痕迹,赶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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