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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水合上眼…
…没事的啊,就会有个小手术,我就在外面等你…
是林妙儿啊…好久远的名字,她费了好久才想起来。
真的想起来了,发现对她来说似乎没有过去那么久,因为横亘在这之间的是更为茫然的真空。
秦若水温和地望她,“嗯…”
“小若..你记得吗?那个时候你脚踝受伤之后被送到医院,中途出了车祸,我赶到医院送你进手术室,可谁知后来…”
秦若水的视线逐渐失焦,“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回握住林妙儿的手,紧张起来。
“…后来你就很久也没有醒过来…”
“那个时候开车的司机…我记得是叫老崔…是吗?他几乎是当场死亡了…”
…
一觉醒来,物是人非,一开始想必是没那么好接受的,回去的路上唐瑜见秦若水神色落寞,想提些开心的事安慰她。“别操心这些了,你那..”你那小朋友呢?
唐瑜话险些出口,却愣了半晌而后诧异地在心里自问,“什么小朋友?”
就是那个…唐瑜看向夜空,诶…什么小朋友来着,我怎么隐约记得好像有这么个人…
“什么?”秦若水追问。
“...嗯…”好像也没这么个人,想不起来了。唐瑜皱了皱眉,好奇怪,秦若水出事之后她除了偶尔去医院看看她,也无事发生了,哪来的这种印象。
那之后的好多天里,秦若水密集型地查看各种资料,了解这些年来发生的事,常是默默无语,一看就是大半天。
青城集团被控涉黑,宣布破产…
E国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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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一安将病号服尽数脱去,打量镜中的自己。好陌生,眼前这个苍白憔悴的中年女人是谁,五官眉眼仍有她熟悉的地方,可是神态形体,处处都不再鲜活,没有血色的皮肤趴在阴森的肋骨上,营养不良的短发耷拉在头颅上…这是在福尔马林里泡了近十年的尸体吗?和此前的那个年轻女孩判若两人。她抬起瘦得骨骼凸出的手,抚摸自己脖颈喉咙处的疤痕。据医生说是危重症患者机械通气需要的气管切开术留下的,可那种窒息和疼痛历历在目。镜子里的这个活物面目可怕,为什么没有直接死去!
“祁一安。”
听到有人唤她,祁一安转头愣愣地看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向她走来,着装休闲却仍能看出身材凹凸有致。她盘着黑发,看着很干练,温和柔媚地笑着,是李医生换下了白大褂。
“我下班了,正好今天接你出院。”还是那样春风拂面的笑容,祁一安仍然有些发愣。
李绯烟是她的主治医师,更像个友好开朗的大姐姐,很喜欢笑,笑起来总是甜美又飒爽。醒来之后她身体状况,康复事宜,都是她在负责。
出院…祁一安的这段日子一直是茫然的,万事万物都那么没有实感,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她一件都没反应过来。由于气管切开后遗症的喉损伤和发音障碍,她不愿说话。大部分的时间里她只想再睡过去,就这么睡一辈子。可他们就是要逼她离开眷恋的梦境,硬要她一次又一次醒来。
“到了。”
祁一安回过神来。
“接下来,就暂时住在我这里吧。”李绯烟开门放下包,扶着祁一安进屋。“你爷爷和我家的老人年轻的时候是战友,过命的交情。他前些年走的时候放心不下,嘱咐过我们帮助照看你,你在我这里总是比较放心一点。”
..爷爷就先走了..葬礼…黑白照片…这件事好像在哪里听过..
“什么时候的事..?”祁一安抬起头时双目通红。
“大概是2020年吧…那时候新冠刚爆发..他病了,医疗资源紧张,医院ICU床位短缺..走得很突然。”李绯烟环抱住祁一安,轻拍她的背。
“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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