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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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赶到启明大厦,通过监控,发现许洌的人跟踪杜雨萱,可能是扫荡了许洌的场子,让他有些得意忘形了,居然想都没想就打电话狠狠威胁许洌,却忘了许洌这个人是个多恶劣的人,从小到大,他最爱做的事就是抢自己的东西,从小学到高中两人都在一个学校,他学习上争不过自己,就走旁门邪道。

许洌很会笼络人心,他就是个恶魔,最喜欢引诱人下地狱,先是通过威逼利诱等等卑鄙的手段孤立盛骋,凡是有跟盛骋过往稍微密切的人,都被他再教育过,再安排个自己人靠近盛骋,诱惑盛骋吃喝嫖赌玩女生,可惜盛骋家教太严,这一招最后失败了。

而此刻,头脑发热丧失理智的盛骋居然去威胁恶魔,想到通话最后许洌阴阳怪气的阴笑声,盛骋简直想掐死自己。也不怪他紧张,从十二三岁许洌开窍起,学校里凡是有女生对盛骋表现的不一般,许洌总能想办法让这些女生最后转移阵营,改而迷恋他。

青春期的男生多多少少都有些骚动,盛骋也不例外,他也有过一个女朋友,对方暗暗追了他三年,等到他点头答应交往还没过三个月,该女生被学校劝退了,他找到她问原因,那女生很歉疚的告诉他怀了许洌的孩子,再后来他听说那女生精神出问题住进了精神病院。

想到杜雨萱绵软易推倒的性子,盛骋简直不敢想她能在许洌手里坚持几个回合,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先找到她再说,于是,盛骋又给侦探社的朋友打了个电话,监控对象除了陈桐又多了许洌,他一定要比许洌先找到杜雨萱。

城郊,客运站旁边的东升旅馆,杜雨萱一点也没感应到盛骋的焦急,她一口气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才揉着眼睛坐起来,刚下床就两腿一软,差点坐地上,扶着床沿,她觉得不止腿软,浑身都是绵软的,从骨头缝里都散发出酸意,重新躺在床上,她不由恨恨的骂了盛骋几句,简直就是野兽,劲儿上来就不知疲倦。

杜雨萱又休息了一会儿,才强迫自己下床,来回走动了一会儿,适应了此刻身体的绵软,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踩着棉花出门。下楼的时候和一个匆匆上楼的男人迎面走个顶头,楼道太窄,她赶紧避到一侧,等那男人先上她才下,等到下到楼底,她回头看了一眼,莫名觉得那人似乎见过。

杜雨萱想了想,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就懒得想了。她找了个电话亭,不死心的又给陈桐打了个电话,依然是停机。没办法,杜雨萱只好拨通了她唯二记住的另一个电话号,家里的座机。

电话很久才接通,佣人李婶口音很重的嗓门传来:“喂,恁岁辣?”

“我找沙维,我是他同学。”杜雨萱嗲嗲的说。

“恁是辣门子同学?不自导俺家少爷休学辣?生病辣,休学辣。”

“啊!”杜雨萱惊了下,顾不上装爹声了,急急的问:“生什么病了?现在在哪里?”

“不自导,俺撒都不自导,甭问辣,他妈出事辣,家全乱套辣,哎……”李婶重重叹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杜雨萱拿着听筒如遭雷殛,明明她出事之前维维好好的,这才几天,他就病的需要休学了?这下子她是真急了,现在也没办法了,只好去公司堵陈桐,还好,她还记得陈桐的车牌号。

匆匆上了一趟到市区的公交车,尽管一路上杜雨萱心急如焚,可目光扫到车尾的一个男人时,她还是警觉了。不动声色的等到公交车靠站,她随着一波拥挤的人流下了车,回头看了眼,那男人并没有下车。

住同一家旅馆,坐同一趟进市区的车,有这么巧的事?看来尾巴没甩干净。杜雨萱下车的路口正好是个挺大的市场,靠近郊区,这个市场主要针对的是城乡结合部分的穷人和一些打工族,东西都是廉价的地摊夜市货。

杜雨萱选了件宽大的白色印卡通图案的体恤和过时的牛仔裤,一双黑色的学生板鞋,借着店家的换衣间把廉价的衣服换上,掏出兜里的钱装入牛仔裤里,换下的衣服鞋子塞进包包里,出试衣间时,她什么也没拿,径自出门到隔壁卖眼镜的店里,买了一副店家处理的超级丑的平光眼镜。

长长的额发盖住了额头眉毛,巨丑又大的平光眼镜遮住了眼睛和半个脸,低着头,手捏着衣角,带着点拘谨的步子,此刻的杜雨萱看起来就像是第一次进城的乡下妹子,在城市光陆离怪的绚烂中不由自主的自卑和胆怯,又有那么点小好奇,不停的四处张望着。

然后乡下妹子上了公交车,刚才她买衣服的店里,一个中年女人略有些慌张的拎着个包跨上了自己骑来的电动车,半个小时后,常昇接到手下人打来的电话:“常哥,人跟丢了。”语气十分郁闷和懊恼。

“我就想不通了,放跟踪器的时候,她绝对没有察觉,她下公交车时,我也没跟,怎么就跟丢了呢?”

“不怨你,这丫头太狡猾了。”常昇低声笑着,“对异于寻常的关注十分敏感,我都不敢跟太紧,你们撤了吧。”

“那洌少那里怎么交代?”

“放心,我跟着呢。”常昇哼了声,如果连他也能甩掉,那这丫头就逆天了。

常昇是谁?退伍的特种兵王,精通国内外各种格斗术和古今所有侦查反侦察术,盛宇明重金聘请给宝贝儿子的贴身保镖。后来和许洌志趣相投成了好朋友,本来他只需要负责许洌的人身安全就行,外围的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是李志负责的,可李志被抓,许洌最近又被父母看的很牢,他不耐烦跟着被圈禁,就主动出来放风了。

杜雨萱在公交车上只坐了两站就又在人多的地方下车了,这次她倒不是觉得被跟踪,而是突然想起自己剪得非主流发型和这身造型不配,怪异就会引起注意,她正好看到街边有个理发馆,就下车理发了。

二十分钟后,杜雨萱顶着刚剪成的短发走出理发馆,头发被她剪坏了,只能剪成略长的男孩头,额发依然很长很厚,遮住眉眼,不同于刚才的是露出两只小巧可爱的耳朵,摸了摸耳朵,居然还有洞,她到附近的饰品店里挑了一对桃粉色的圆形塑料耳钉带着,又买了个最便宜的军绿色的斜肩挎包,于是整个人看起来顺眼多了(土得掉渣),配上含胸弓背,探头探脑的畏缩样,妥妥的村姑出世了。

杜雨萱顶着新造型又上了公交车,这次直接就到她公司附近的站牌下车。作为一家影视公司,她选的地址并不是太繁华的地段,甚至有些偏僻,西城区靠近高铁站和飞机场的中间段的融通大厦,整栋二十八层的大楼都是她的,其中最上面的十层用来作为晨光的总部,下面的十十八层,最底下的八层是酒店商场会所等配套设施,中间十层租给别家公司用作写字楼。

地下则是停车场。

杜雨萱以往都是直接开车进地下停车场,然后坐专用电梯直接上最顶楼办公室,现在换了个身体,仰望着融通大楼的巍峨身影,她只能望洋兴叹。

作为一家上市三年且发展前途蒸蒸日上的控股公司,晨光最初从影视业起步,虽然现在涉足的已经不止影视圈了,但她的最大重心依然是晨光影视,晨光影视就像是一颗大树,而其他产业则是大树下衍生的小树苗,一切还在起步阶段。

作为在圈内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晨光影视,旗下大牌云集,不止拥有最能赚钱的几个一线演员和二三线当红小鲜肉小花旦们,制作宣传包装等团队在国内都是一流水准,相对应的,晨光的安保系统在国际上也处于顶尖水平。这直接导致,晨光的创始人沙绯,此刻的杜雨萱根本就踏不进晨光的大门。

这样一家大公司的财务总监,公司的二把手,哪里是她一个小村姑能见到的。

在最外围的前台接待处,杜雨萱只得到陈桐一个秘书的电话,打过去后,对方甚至不听她把话说完,就一句陈总不在挂断了电话。中午上下班的高峰期,杜雨萱站在停车场里所有车辆进出的必经路口看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见到陈桐的车出入。

在融通大厦附近的绿化地游荡了好一会儿,杜雨萱到文具店里买了一沓稿纸和一只水笔,她两手准备,给陈桐写了封信。

写完了一封短信,用快递发给陈桐,信的内容并不重要,主要是她的笔迹和两人之间只有彼此知道的联络暗号,说是暗号也不准确,反正就是个符号吧,只要陈桐看到这封信,他绝对会立即来找她,除非他也背叛了她。

杜雨萱可以不相信这世界上的任何人,但她信陈桐,陈桐十三岁起就跟着她,到她死时,她三十七岁,陈桐二十九岁,整整十六年,她将他从一个偏远贫困山区无父无母的孤儿培养成圈内人称财神爷的投资大神,晨光能有今日的成就,陈桐精准的投资眼光功不可没。

而私人上,两人有着类似的童年遭遇,都是孤儿,都寄人篱下,都被苛待,相遇时,她正处于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痛苦到一心寻死,他救了她,她带他走出大山,从此两人相依为命,是彼此最重要的亲人。

十六年来姐弟相称,她尽责的培养他成才,他尽最大能力回报给她丰硕的果实,她像长辈一样给他准备房子车子,他娶老婆时,她是唯一的男方长辈,按照传统风俗,他们夫妻拜天地时高堂拜的就是她。

生闺女了,孩子当她亲姑姑。偶尔有空时,她也会带着维维跟他一家旅行游玩,他全家敬她爱她如至亲,就算天塌了,她也不信陈桐会背叛他。

连着三天,杜雨萱每天上下班高峰期就去蹲守等陈桐的车经过,同时给他发一封快递,告诉自己的落脚处,可三天来她并没有看到陈桐的车,他也没有来找她,而她身上的钱已经只剩下二百多了。

b市是一线大城市,物价贵的要死,尽管这几天她都住在西城最便宜的旅馆,每天吃两顿最便宜又耐饿的面食,到第四天,连旅馆也住不起了,她最后给陈桐写的信里说自己晚上会在聚星网吧过夜,让他见信立即来找她,快没粮了。

惹上麻烦了

连着五天,杜雨萱白天就在融通大厦附近转悠,一天照三顿的蹲守也没见到陈桐的车,倒是公司里别的她有印象的高层见过几个,还有一次遇到旗下一个二线当红小生的粉丝来这里堵他,可这些人她统统不相信。而且,以她此刻的样子,这些人根本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的。

到第六天,杜雨萱已经在网吧住了三个晚上了,伙食也从一天两碗面降到馒头咸菜自来水的地步,即使如此,她也只剩下五十多块钱,快递都发不起了。

没办法,傍晚,她终于在融通大厦员工停车场内截住了一个骑电动车正准备下班的年轻男人,她依稀记得这年轻人是陈桐的一个助理,大学刚毕业,来晨光才两个月,平时就负责干些端茶倒水收发快递信件跑腿等杂事,她能对他有印象,就是陈桐提过,这孩子是陈桐老家那边考上b市的,听他的意思打算考察一段时间,资质不错的话,很想栽培栽培,她就留了心。

“哎,大锅,你死踩这儿上班底吧,额跟你打听个人能行不?”杜雨萱用上陈桐老家那边的口音叫住年轻人。

“额,你死?”年轻人手扶着车把,单脚支地看着杜雨萱。

“额是南岭镇的人,额老家表哥也死踩在这儿上班低,额有点死找他,你能帮个忙不?”

“南岭镇?额也死南岭镇的,呃木见过你,你找的人叫撒?”年轻人脸上带了点老乡见老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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