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帐篷内,严默看着发亮的手掌,微笑,他画了四种植物、两种昆虫,指南给他减了六点人渣值,他现在只要再减去一点,就可以回归一亿点的整数。可惜那木片太小,他想多画也不能。
原战走的第一天,严默窝在帐篷里哪儿都没去,他伤的是腿,本来就是最好动都不要动。
草町给他送了一顿饭,两次背着他去帐篷后面的山谷上解决生理问题。
严默瞅着这个天然厕所,不得不为古人的机智点赞。
在离帐篷区约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有一道天然裂缝,裂缝不宽,正好约一步距离,就好像老公厕里那种长长一条的蹲坑。
原际部落里的男女老少只要稍微讲究一点的,都喜欢在这里方便,有那实在太懒的,就在自家帐篷后挖个坑,拉完用土一盖。小解则十分不讲究,很多人都是随地解决。
所以贫穷的地方也总是伴随着各种臭味。
严默原身已经适应了这种脏乱差的环境,对各种臭味已经习惯,连带着严默也被迫习惯,哪怕他原本十分注重环境和自身卫生。
对于一个为了省水,早晚都不洗漱的部落,你就算想要把卫生弄好,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一整天,严默也没就躺在那儿不动,他把那堆垃圾翻了翻,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结果啥都没找到,只逮到一堆虫子。
虫子也是好物,可是这些虫子有的长的像他认识的,例如蜈蚣状的多足虫,有的他完全不认识。
他想在这些虫子里找到土元,土元又名土鳖,喜欢阴暗、潮湿的腐殖质土壤,一般会长在那种老式的土屋根和墙角下,主治心腹寒热,跌打损伤,乳脉不通,接骨续筋等症。
土元有医疗效果的只有雌虫,雄虫有翅,雌虫无翅。不过雄虫是否真的没有医疗效果也不好说,因为雄虫不但较少,一旦变成虫,就会像蟑螂一样长出翅膀飞起来,很灵活,不好捕捉,且交配后必死。
严默看着众多虫子叹气,如果指南第二条现在就能用,他就能逐一辨识这些虫子是否对他有用,可想要让指南帮他辨识生物,他必须让自己的人渣值减去一百点,加上过亿后的一点,就是要减去总计101点。
没在帐篷里找到他想要找的东西,严默也没有灰心,他找草町问了很多,除了这个部落里他需要注意的事情,还有就是附近的水土和生物特征等。
同时他也没忘了教导草町医护知识,又叫她去那个棚子后面采了新鲜的大蓟叶回来给他换药,为此他又减了三点人渣值。
原战走的第二天,严默换药时盯着自己伤口看了半天。
草町给他换好药,重新扎上固定的木棒,忽然叹了口气。
严默抬头看她,“姐,有什么事吗?”
草町揉着草绳,摇头道:“大河大人可能要不行了。”
“祭司大人不是已经去帮他治疗过了吗?”严默一想到这个大河害得他不但增加了十点人渣值,还害得他现在每天晚上都要承受一次火烙之刑,就对他全无好感,没有咒他早死就算不错,自然不会想要主动去帮他治疗,这也是他一直没有跟草町提起大河的缘故,虽然他明知道帮助那人,他肯定能获减人渣值。
对,他就迁怒了,怎么着?反正他是人渣。
草町再次叹气,“草药本来就不多,大河大人伤成那样,好了也不能再做战士,祭司大人怎么会把宝贵的药物浪费在他身上。上次祭司大人过去,直接让人砍断了他折断的手臂,用火烙法给他把伤口烫上止血。腹部那道大口子没办法,祭司给他擦了神土水,可也没多大用处。”
“神土水?”
“啊,那是部落祭司一代代传下来的宝贝,大家都叫它神土,不但可以治疗很多伤病,还可以让浑浊的水变干净,用它鞣质皮毛,皮毛也会特别柔软亮丽。”
严默心中一动,“那种神土原样是不是像透明的晶体?”
“我没见过原样,只听说祭司拿出来用时是一种亮晶晶的粉末。”
听效用很像明矾,难道这附近有明矾矿?还是这里的祭司偶尔得到一些?
不过用明矾粉末止血,这玩意用量用法不对,可是会直接损伤大脑细胞,烧伤、呕吐、腹泻、虚脱,甚至死亡都有可能。
突然想到一点,严默连忙问道:“族里都是用这种神土净水吗?”
草町失笑,“你想得美,哪有那么多神土给你用。只有夏季缺水,不得不用草滩里的浑水时,祭司大人才会用神土把浑水变干净。不过那种净水也只有酋长大人、祭司大人,还有长老大人们能用,就连三级战士都得不到多少,更别说奴隶了。”
幸好!严默大喘气。如果那神土真是明矾,这玩意虽然可以沉净水质,但其中含的铝对人体损伤很大,如长期服用明矾净化的水,会导致贫血、骨质疏松以及脑萎缩等。
“这里的祭司年老后是不是会变得痴呆,什么都不记得?”严默多问了一句。
草町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还是有次偶尔听大人说起,说部落里的祭司到了年龄都会把自己的知识和经验全都转移给新的祭司,叫附神,而老祭司一旦完成附神,魂魄就消失了,留下来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什么都不记得,也什么都不会,连吃饭都不会了。”
可不正是脑萎缩造成的老年痴呆症状嘛。这里的祭司也聪明,无法解释自己的症状,就编出这么一个附神说,不但没有消减自己的威信,反而更加神化。
“小默。”
“嗯?”
草町犹豫道:“我能不能把大蓟叶能止血的事告诉别人?”
“当然能。”我巴不得你跟别人说,“大蓟叶除了能止血,还能清热解毒,治疗肿胀和疔疮等。哦,它还能当野菜吃。”
“什么?它还能吃?”
严默点头。
草町狂喜,但又忧愁,“可那棚子后面的大蓟已经快要给我采光了。”
“你可以到别处再找找看,山坡、草地、荒地,哪怕路旁都有可能生长,越靠近水源越可能有,这东西不稀奇,只要发现一片,就能发现另一片。”
“太好了。小默,那我能带着褐土一起去采大蓟吗?”草町解释,“褐土就是大河大人的妻子。”
对于草町直呼大河妻子的名字,严默也不奇怪,少年的记忆告诉他,这里的女子地位都不高,只比奴隶好一点,可以获得部族的食物分配。她们生的孩子也比女奴生的孩子要精贵一点,女奴如果和其主人生育了孩子,其子一样被视为部落后代,可以获得部族食物分配,但一旦到缺乏食物的时候,奴生子的分配最少,所以他们也是最先熬不住死亡的。
如果是奴隶和奴隶生的孩子,那就还是奴隶。
“我教给你的,只要我没明说,你都可以随意教给他人。”
草町感动,“小默,你人真好。”
严默露出一个我就是一个好人的憨厚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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