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1 / 2)
千寒淡淡一笑,用只有他和德贵妃能听到的声音,道:“对不对得起先帝,朕不知道,可朕知道要对得起我娘。”
说罢这话,千寒起身走到龙椅跟前的侧门,慢慢地打开一条缝,里面坐着的不是苏妫是谁!
“是你?!”德贵妃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苏妫这贱人怎么会是千寒的娘。她刚要走过去质问苏妫,就听见底下苏人玉和姜之齐同时喝道。
“来人!”
“来人!”
苏人玉白了眼姜之齐,意思是我妹妹已经和你一刀两断,用得着你多嘴么。
“这位所谓的贵妃娘娘身世可疑,本将军代陛下做主,先将此女子囚于禁宫,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决断。”
这些侍卫是苏人玉的亲兵,听见主子吩咐,连忙上去捉拿德贵妃。
“谁敢动本宫!”
苏人玉喝道:“休要让贱妇多嘴,捂住她的嘴,带走!”
“唔……”
侧殿里的苏妫始终处在吃惊之中,等到人将德贵妃拖下殿,她这才反应过来,喃喃道:“怎么 回事,寒儿为何不事先和我商量。”
金子听见他母亲说这话,冷哼一声:“跟你商量,黄花菜都凉了。”
苏妫发觉金子说这话时有些得意洋洋,她沉吟了片刻,冷笑道:“寒儿难不成开窍了,竟然有如此高明的主意,好厉害。”
“他厉害什么,还不是我给他策划的。”金子得意说道,刚说完这话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见母亲阴沉着脸,瞪着他。
苏妫往殿外瞅去,已然散了朝,大臣全部离去,只剩下千寒、姜之齐还有苏人玉了。
“走! ”苏妫押着金子往出走,她一把将儿子推到姜之齐身上,冷声道:“这主意是你给金子教的?”
“我教什么了我。”姜之齐脸色也不善,他略一思索,立马恍然,他将金子的身子掰正,喝道:“今天这出闹剧,是不是你这孽障挑唆着皇上做的。”
金子梗着头:“是!”
“愚蠢!”
“还犟!”
姜之齐和苏妫一前一后喝道。
“王爷,娘亲,请不要责备金子。”千寒起身从龙椅上下来,他护住金子,决然道:“我想给娘亲出口气,偏生想不出法子,于是就请教了金子。”
“寒儿你起开。”苏妫皱眉推开千寒,她冷眼瞪着金子,气道:“我说你这两天神神秘秘地早出晚归,问你去哪儿了还不说,原来就干这事。”
苏妫说完这话,姜之齐也接着呵斥:“把你能的不行了,还敢对德贵妃下手,你知不知道你那所谓的计划,实在是漏洞百出。”
被父母一起责骂,原不是件好受的事。可不知为何,金子居然很享受这种久违的感觉。他抿着嘴儿偷笑了下,替自己辩驳:“我觉得我的主意挺好的嘛,那个德贵妃不是被舅舅软禁了么。”
苏人玉笑了笑,柔声说道:“金子,你下次做这种事前,应该问问父母还有舅舅的意见。”他明着说金子,实际却看着千寒:“先说你们准备的那封夕月国国书,他们远在千里之外,怎么可能这么快知道长安的事。再说那个做伪证的宫女,且不说她不过是德贵妃宫里微不足道小角色,但凡传召其他宫娥太监,你们的谎言就不攻自破。如今这么着急动手,是不是给外界传递一个信息,咱们利用完德贵妃,就卸磨杀驴呢。”
千寒和金子被说的哑口无言,他们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不会想到太远,制定出一个完美的计划,对他们来说确实有些困难。
“真要被你们气死了。”苏妫气归气,但想着两个儿子都是真心为了她,心里总是暖暖的。“对了,方才那具尸体,从哪儿来的。”
金子哼道:“萧氏的,反正她也死了,就捞出来用用呗。对了,现在可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么,万一叫人知道是我算计德贵妃,那可如何是好,我看她那个叔叔李祁很凶的样子,王宾也是不好惹的。”
“你也有怕的时候啊。”苏妫气的戳了一下儿子的头,她冷漠一笑,歪头看着姜之齐:“王爷怎么看。”
姜之齐笑了笑:“我看只有先下手为强,你觉得呢?”
“只有这么着了。”苏妫叹了口气,她在苏人玉耳边低语了一阵,完事后再三叮嘱:一定要做的干净利索。
苏人玉连连点头,说:放心,不会出纰漏。
据说,德贵妃是个叫元兰的宫女假扮的,后来被新帝识破,软禁在冷宫。
据说,这根本就是夕月国的阴谋,要挑拨新帝和贵妃娘娘间的关系,娘娘是前朝的公主李月华,不是什么夕月国宗女元兰。
据说德贵妃深爱先帝,先帝驾崩后她受不了打击,再加上经过朝堂那件事,就被气病了,卧床不起。
据说新帝对德贵妃好着呢,真的把她当做太后般孝顺,甚至许诺等她病一好,立马尊她为太后娘娘。
有很多种传言,真真假假难以辨识。只不过德贵妃和她宫里的四十二名宫女太监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倒是真的。
究竟去哪儿了,谁也不知道,恐怕只有问鬼了。
第201章 血漫凤台
月冷寒泉凝不流,棹歌何处泛归舟。
秋夜寒凉,太液湖上笼罩着浓雾,只听得船桨破水之声频繁响起,一条小舟摇曳着朝凤台飘去。
苏妫从湖中掬起一捧水,然后看着水慢慢从指缝间溜走,唏嘘不已。
当年她狼狈不堪地从凤台逃生,亲眼看到太监在她眼前击杀落水的宫女,她以公主的身份呵斥凶手,却被人警告:再多嘴,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而今她以另一种姿态 回来,她有能力与那些曾经把她当玩物的男人斡旋,她亲手扶持了一个皇帝,她不再卑贱可怜,她昂首挺胸地站在大明宫。
船上满共有四个人,她,六哥人玉,一个上了年纪的聋哑老妇,还有一个是可靠的太医。
“哥,那女人宫里的太监宫女,你都处理干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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