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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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您这么做恐怕有些不妥吧。”

“怎么不妥。”

常公公用袖子擦了下额角的汗,道:“这事白瑞估摸着会透露给王若兰,你我都知道,二皇子很是宠爱他的兰妃。这万一王若兰去问二皇子,得知他其实并未给皇上呈掰倒三爷的秘折,那不就暴露是咱们从中作鬼么。”

“这点我也想过。”苏妫拍了拍常公公的手,让他稍微安心,这才凑近了,悄声道:“你别忘了,咱们还有王宾这枚重要的棋子。”

常公公一愣,立马反应过来,道:“您莫不是想让王宾撺掇着二爷?”

“不错。”苏妫点头微笑,她懒懒地靠在软垫上,用小香扇轻轻地扇凉,道:“姓姜的都不好对付,咱们只能迅速下手,若是等他们都反应过来,就为时已晚了。公公,让我六哥尽快通知王宾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本该昨晚上发,可信息量很大,没写完,才刚弄完

第193章 箭在弦上

过了亥时,等到含元殿那边的人走的差不多,苏妫这才敢露面。她刚准备进殿,正巧碰见德贵妃和千寒一并出来。

千寒看上去心事重重,还不时地 回头,仿佛在担心里面的病人,他并不想离去,见姨娘迎面走来,惊诧道:“姨娘,您怎么会来。”

苏妫还未说话,德贵妃就叫了她的心腹大太监刘安过来,说:小皇子今儿个不出宫了,你带他去本宫那儿歇息。

刘安唯命是从,当即连拖带哄的将千寒拉走。

德贵妃脚尖微抬朝前眺望,瞅见千寒他们走远了,这才放心地拉下脸来。她将自己的右手伸展开来,就着屋檐下橘色宫灯的光,仔细地瞧她小指上三寸来长的护甲。

忽然,这女人猛上前两步,一把捏住了苏妫的下颌骨,手上的劲儿仿佛有些大,都能清楚地听见咯咯声。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常公公忙上前来打圆场,他是万不敢碰贵妃娘娘的,急得都有些手舞足蹈了。

德贵妃小指戴着的护甲头很是尖利,她轻轻地抚着苏妫如白玉般细嫩的肌肤,凑近了看这妖媚的女人,狠声说道:“你给我放聪明点。”

金属划过脸的冰冷感,比下颌的疼痛更让人揪心害怕,苏妫抬眼看这个同自己身量相似的女人,挑眉笑道:“娘娘您怕了?”

“怕?”德贵妃冷笑数声,她将苏妫像丢垃圾般丢到常公公身上,用丝绢擦拭着自己的手,哼道:“本宫认了寒儿为子,你若是再冒犯他,我可不管你是受谁的宠,还是谁的三夫人,亦或是谁的亲妹妹,绝不会放过你!”

苏妫心里喜极,但面上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她白了眼德贵妃,直接进殿。

“站住!”

苏妫身子一顿,并不 回头:“娘娘还有何赐教。”

身后的女人哀叹了口气,道:“他时日不多了,好好陪他。”

殿里充斥着浓郁的药味,很苦。陈太医跪在外室,随时准备为皇帝诊治。

床上躺着的男人双目紧闭,嘴唇发白,过分黝黑的头发与他的病容并不相称,他呼吸并不顺畅,发出呵啦呵啦有如拉火风箱的声音。

“听赵公公说,你中间醒了一次,可又晕了。”

苏妫坐到床边,她双手覆上男人冰凉的手,不知不觉间,泪如雨下。

“那年我胸口中刀,生命垂危,你守在我的床边好久,后来我醒了,那你会不会醒?”

床上躺着的男人还是没反应,苏妫苦笑一声,她将男人腕子上的黑玉串取下,然后硬生生揪掉自己的一缕头发,细细地编成个手链状的环儿,套在帝王的腕子上。

“这个玉串子,你已经用不着了。”

苏妫将黑玉串揣进自己怀里,然后除下鞋子,侧身躺倒姜铄身边,她手轻轻地抚摸男人有些松弛的脸,明明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偏生一句也说不出,唯有痴楞楞地盯着男人的脸,沉默,哽咽。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妫忽然感到有只手在碰她的头发,她匆忙抬头,痴痴道:“你,你,”

姜铄唇很干,他还是没什么力气,才刚抬起的手又垂下,他看不清眼前的女人,强咧出个笑:“别哭。”

“你等着,我去叫陈太医来。”

“别。”姜铄将苏妫拉住,他瞅见自己腕子上有条细长的辫子,无力笑道:“谢谢你了,朕,很喜欢。”

“我宁愿你不喜欢。”

姜铄笑笑,将苏妫揽入怀中,他轻轻地抚着女人的柔发,混沌的双眼盯着床顶,幽幽道:“朕刚才做了好多梦。”

苏妫咬住自己的拳头,试图让自己的哭腔不那么明显:“梦,梦见什么了。”

“梦见朕穿着铠甲,策马狂奔,还梦见从前一起打仗的老朋友。”姜铄停顿了下,叹了口气:“他们都死了,有些为朕战死,有些被朕杀了,现在,就剩下朕一个了,一个老头子了。”

苏妫将搂住男人瘦削的腰,任泪打湿他的衣裳,真诚道:“你还有我,我恨你,可不代表我不敬佩你。这么多年我始终不愿承认,可这是事实,你,姜铄,是独一无二的。”

男人宠溺地捏了下女人的鼻子,叹道:“别哭。”

“不,你让我哭,我心里难受。”

当晨曦偷偷来临时,当朝露凝结成泪时,男人柔声说:“小姑娘,过两天等朕稍微缓过来了,咱们去离宫吧。”

“好,我们去看胭脂山的梅,去赤脚踏满地的花瓣,去泡温泉,还有好多好多。”

“让老三监国,我们什么都不管,就安安静静地走。”

“好,我陪你。”

***

三日后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今儿个天还阴着,空气中四散着说不出来的腥味,而人的身上散发出的潮味也弄得人不太好受。

姜铄身子不好,所有的政事便都放在含元殿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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