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2 / 2)
“哼。”
季燃不禁冷笑数声,他也不搭理九苑,抬步就往外走。
“站住!”九苑忽然收起所有的可怜与祈求,她也不 回头,只是冷漠笑道:“如果不娶我,我就让那个女人死。”
这话一出,两个男人登时大怒,一左一右掐住九苑的胳膊。
九苑态度依旧嚣张:“请三爷立马主持我的婚礼,或许我还能饶过她。”
“你放肆!”
姜之齐的声音有些太大,使得周围人都朝他看来。
“你做什么,我可是归坞国的公主。”九苑痛地眉头紧皱,她想咬姜之齐抓她胳膊的手,可当她看见这男人阴郁可怕的脸色后,竟然连动也不敢动。
“你最好现在就给我说!”姜之齐手上又使了几分力,他现在哪里还是那个沉稳可亲的三爷,分明就是个最可怕的魔头。“你信不信,如果夫人因你而死,我会立马叫归坞国消失。”
九苑从小就不怕死,更不怕被人吓唬,可她现在害怕了,因为她从姜之齐眼中看出来,他没有开玩笑。而她的驸马,心爱的驸马,则同样给她传达出一个讯息:如果不说,你现在就死。
“她,她在驿馆。”
两个男人几乎同时放开九苑,又同时奔出小院,三个人之间兜兜转转十几年,理不清,剪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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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
那个可怕的公主走之前,特意在房间留了个暖炉,她说了:怕大美人受冻,就给你增加点温暖。
呵,你是怕我脚下的冰块消的不够快吧,可真够毒的。
苏妫也不知脚下的冰消了多少,她只知道,脖子里的绳子越来越紧了,她从最开始的从容呼吸,已经变得相当窘迫了。
更可怕的是她的手被人反捆在背后,嘴里身上都麻溜溜的,连呼救都不行,不过现在是真的没法了,因为她快要被勒死了。
死,她好像经历过好多好多次了,从前她无所谓,甚至觉得在死亡的过程中有种自虐的快感,可现在,她怕。
她的大女儿远嫁了,音讯全无,不知道是不是受那狼主的蹂。躏。
她的长子最近有消息了,被六哥拐带去长安,去长安做什么,认祖归宗然后 卷入争权夺利的漩涡中?
她的小儿子,疼了这么多年的小儿子还是那么顽劣,她死了后,儿子要是被姜之齐打骂,又该往哪儿躲?
还有她的小女儿,可怜的孩子带了她身上的寒毒而生,身子一直不好。
老天爷啊,求你再让我多活几年吧,让我看着孩子们都成家立业,到时候你再收了我不行么。
绳子又紧了几分,她的意识也模糊了几分。
就在她彻底无法呼吸的那刻,只见银光一闪,在绳子断的瞬间,她就跌入一个久违多年的怀抱中。
抱她的男人看起来很慌张,淡蓝的眼珠里全是惊诧,额间的剑痕扭曲的厉害,他只是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
苏妫想抬手抚摸一下男人的剑痕,却始终没力气,纪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救我。
“七娘!”
姜之齐几乎是跌进来的,他武功远没有季燃好,故而迟了一步赶来。许是因为有冰要融化的缘故,房间并不是很热,地上有许多滩水,而那个她,脖子上还套着麻绳。
“七娘,七娘。”姜之齐手忙脚乱地往开解麻绳,他没有右手,就用左手和牙。看着苏妫脖子上又红又深的勒痕,男人恨的牙根痒痒,他一把推开季燃,将女人抱在怀里,忽然想到这样她更呼吸不上来,他赶忙将苏妫放平,手一个劲儿地替女人按摩,不住地问:“你现在感觉怎样,难不难受,还呼吸地上来吗?”
苏妫困难地咧出一个笑,大齐,我就知道你也一定会来救我。
第184章 选择
她是闻见香味醒来的。
身上的酸麻感还未完全散尽,只能直挺挺地躺着,她已经连着躺了七天了。九苑公主胆敢袭击三夫人,已经在全县百姓及将士的愤怒中被遣送 回国,她灰溜溜地走了,可季燃却留下了。
炕被烧地暖烘烘的,墙上贴着过年时买的年画,窗上贴的是剪成燕子形的红色剪纸,屋子最里边是用了好多年大木柜,在往前就是一张四人用的桌子,桌子上整齐地摆着筷笼和辣椒油,对了,还有一碟腌白菜。
门吱呀一声开了,从外边进来个头戴黑玉冠的冷峻男人,他一手拿着剑,另一手端着个小砂锅,瞧见苏妫睁眼了,那张从不展露笑颜的脸也不禁欢喜。
“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苏妫怕惹得季燃反感,什么话也不敢说,只是装作四处打量家里。谁知,这话不多的季燃倒先开口了。
“你脖子还疼吗?”季燃将砂锅放到炕桌上,他坐到苏妫身边,才刚伸手想翻看一下女人的伤,却又缩 回去,他低头看着挂在自己腰间的玉麒麟,淡漠道:“你以前是不是也上过吊?”
“她是上过吊,不过都是因为你。”
姜之齐就像个忽然出现的黑面鬼,端着个青花底儿的瓷碗走进来。仿佛是要给某人示威,这男人直接坐到了苏妫的另一边。
谁知季燃听了这话,冷笑不已,他毫不畏惧地看姜之齐,道: “那肯定也与你脱不了干系。”
姜之齐难得地脸红了,他干咳了数声,从苏妫背后绕过去,娴熟地将她抱起,然后用调羹一点一点地喂苏妫喝小米粥,这男人白了一眼季燃,酸味十足:“季将军还是把您珍贵的参汤端 回去吧,我们家穷,多吃两块肉都会流鼻血。”
确实是这样,季燃如今是襄阳侯,更是皇上亲封的右龙武将军,无论穿着还是地位,都比姜之齐强多了。
“不行。”季燃毫不示弱,用勺子舀了满满一勺子的汤汁,他怕汤撒到苏妫身上,便用另一只手在底下托着,慢慢地送进女人的口。
“你,”姜之齐这辈子除了苏妫,谁的亏都不愿吃,他的一张俊脸扭曲的厉害,吭哧了半天才说:“你之前不是还说让我管好我夫人么,怎么现在跟块狗皮膏药似得往上凑?”
季燃用勺子搅动着汤,他连看都不看姜之齐,淡漠道:“我感觉以前好像常为她做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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