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小皇子他有,”常公公手比划了下,最后停在自己的肩边,笑道:“有这么高了,有点黑,可很健壮,他常在军营中厮混,现如今都能和刘能打成平手了。”
姜铄甚至能想象到儿子矫健的身姿,他傲然笑道:“我的种,自然是不差了。”只见帝王忽然神色一黯,问道:“你有没有给她说封贵妃的事,还有朕现在很宠爱淑妃。”
“说了。”常公公叹了口气,道:“可她今年又问您错了没。哎,这姑娘怎么这么拧呢。不过老奴发现,娘子她比从前开朗多了,许是有孩子们在身边,开心的吧。”
开心?所有人都开心,独留朕一个人闷闷不乐。她酿的酒,每年都这么难喝,可每年他都会一滴不落地饮尽。
李月华,你行,你横,你傲,你就折磨我吧。
殿外
淑妃很喜欢在贵妃娘娘跟前炫耀自己丰满的胸膛,她将裹胸往下拉了下,半碗更明显了。只见她用手扇着凉,故意觑向元兰平坦的胸,笑道:“贵妃娘娘,您说皇上在里面做什么呢?”
元兰一向站的挺直气派,她连看都不屑看淑妃,傲然道:“淑妃,本宫劝你还是不要太好奇,本宫虽受宠,可也不敢进去。”说完这话,元兰故意哀怨道:“说到底,本宫依旧走不进皇上的心。”
“哦?是吗?”淑妃自恃受宠,她扶了扶垂下的步摇,路过元兰时故意停了下来,淡淡笑道:“可怎么办,皇上他就是太宠妾身了,走哪儿都带着妾身,妾身可要进去了。”
淑妃不过十六岁出头,有些事是她想不明白的,她只知道皇帝很喜欢她,甚至纵容她欺负贵妃娘娘,她刚进宫不到半年,就从美人晋升为妃。照这般宠爱下去,那么后位也离她不远了。
淑妃将衣衫松开,圆润滑腻的肩头登时露出,她笑着走向她爱慕的英俊帝王,她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颓然地坐到地上喝闷酒。
“皇上,您有什么心事,跟小蝶说说。”淑妃将头枕在姜铄肩头,柔媚道:“小姑娘舍不得看您这样糟践自己。”皇上喜欢叫她小姑娘,她也很享受被他这么叫。
“出去。”姜铄脸色不怎么好看,他单手托着酒坛,仰头又闷了一大口。
出去?淑妃有些不高兴了,进宫这么久,皇上哪次不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甚至去离宫泡温泉时,都会给她,给她刮下面的‘胡子’呢。
“怎么了嘛,您怎么这么凶。”淑妃忽然顽皮地抢过皇帝手中的酒坛子,笑着喝了几口,酒刚入喉,她就难受地吐了出来,淑妃没看见常公公在一旁使劲儿给她摆手,只见这女孩满脸皆是嫌弃,将酒坛子扔地远远的:“什么呀,这么难喝,是那个不长眼的酿的,竟敢呈上来!”
不行,不要!
姜铄身子随酒坛子蹿出去,他的身法再快,可仍接不住注定破碎的坛子。
碎了,完了,酒撒了一地,满室都是苦涩的味道。这是千里之外的思念,是她花了心思酿的,就这么被一个贱人弄没了?
残酒从手中一点点滴到地上,姜铄闭上眼睛,声音冷漠残酷的没有半点感情:“手跺了,扔进冷宫。”
淑妃愣住了,她半张着嘴看皇帝的背影,直到被几个太监拉出去时她才反应过来,挣扎着嘶吼:“皇上饶命,妾身知错了,妾身知错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其实帝王有情,只不过不是为你。
元兰白了一眼哭的像疯子般的淑妃,她仰头看了下四四方方的天,没错,宫里每年会多许多绝色美人,可?
“又一个蠢货。”
元兰嘴角噙着笑,最后看了眼即将凋零的淑妃,转身离去。
第152章 地动山摇
苏妫瞅了眼前面,常公公正满脸笑意地弯腰逗千寒和银子,离得稍微有些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苏妫也没在意,她凑到姜之齐身边,低声问道:“怎么 回事,是不是归坞人又来孟古县挑衅了?”
“恩。”姜之齐眉头紧皱,他思索了半天,仿佛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只是微微摇头。
这是他遇到麻烦事时常有的表情。
“有什么不妥吗?”
苏妫从姜之齐手中抽过信笺细看,字体遒劲张扬,力度仿佛透纸而过,但收笔时稍显慌乱。信上字不多:蛮人来犯,请三爷速速调兵及粮草。另有一事,据探子秘报,夕月国似乎暗中派人前往归坞,望三爷留心。
“夕月狼人与归坞人联合在一起了?”一看到夕月二字,苏妫就想起长安的元兰,若这两方真的密谋决意前来攻打,依照夕月铁骑的强横,戍边很可能保不住了。
姜之齐听了这话,淡淡一笑,他大手拍了拍苏妫的肩,安慰道:“利昭只不过有此猜测,事情还没发展到很严重的地步。”姜之齐说话的语调虽平稳,可他眼底隐隐的不安却明白告诉苏妫,山雨欲来!
“那你先忙,我 回去做饭了。”
苏妫看了眼地上瘫坐着的巧颂,这女人原本也是个大家闺秀,在王府里享福惯了,有的是一肚子的勾心斗角,却吃不了苦。这三年的确难为她了,不过没办法,只要她以后想从姜之齐那儿得到身份地位,现在就必须得吃苦。
“寒儿,银子别玩啦,咱们该 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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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人心里有事,还是真的会发生点什么。从吃罢晚饭,苏妫就一直觉得怪怪的。都秋里了,傍晚竟然闷热的厉害,对面莫家茶楼门口栓的那条老黄狗一直叫唤,隔壁家的鸡扑棱着翅膀到房顶,这一切都透着不寻常。
韩度买的这院宅子,大致与樽山的格局差不多。三间主屋,一个厨房,院子里有个小花园,有架石碾子,正中间还有棵大梨树,夏天乘凉倒是个好地方,结的果子却极难吃。
苏妫原本是这样安排的,她带金子银子住一间,不语姐弟俩住一间,漏雨的那间给姜之齐住。可后来孩子们都想要和她一起睡,而她也乐得如此,便请匠人将炕边的灶拆了,重新砌了个大炕,同四个孩子睡一起。
“都快丑时了,您怎么还不睡?”不语撑起身子,她用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切困道:“齐叔还没 回来吗?”
“还没呢。”
每 回孟古县来了要求援兵的军情,姜之齐总忙到半夜才 回来。有次忘给他留门了,这男人竟翻墙往进爬,可巧被出去解手的千寒撞见。千寒还当是强人,抄起棍子就打,吵闹声实在太大,直将左邻右舍都惊醒。邻居们也以为是来贼了,竟纷纷拿了趁手的家伙,踹门进来解救苏妫母子。后来举着灯笼一瞧,才知是三爷,可是闹了个大乌龙。
“你别管了,快睡吧。”苏妫走过去坐到炕边,她替大女儿将被子掖好,轻轻地抚着不语的小脸,柔声笑道:“常公公从长安给我带来身好衣裳,我明儿拆了改小,给娘的乖语儿穿。”
不语将头枕在苏妫腿上,她仰头看母亲,眨着眼天真笑道:“我以后要嫁最了不起的丈夫,到时候我就给娘亲…”
“住嘴!”不语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苏妫厉声喝断了。“语儿,娘只想你一辈子平凡幸福。”苏妫神情凄然,叹了口气,借着烛光,她细细地看女儿,语儿长得虽没有银子那般精致漂亮,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尤其身上的那股文采风流,很是动人。“娘这辈子在权利与欲望间吃了好多苦,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却落得一身伤,所以,”
“娘,我懂。”不语将苏妫的手紧紧抱住,她闻了闻娘亲身上好闻的味道,轻声道:“小时候你忽然走了,我每天问爹爹你去哪儿了,爹爹只是摇头叹气。你刚走后没半年,家里就来了好多穿黑衣服的杀手,他们想杀了我和爹爹,将寒儿抢走。”
当日在大明宫时,姜铄逼问她儿子在哪儿,那时苏妫就觉得奇怪,依照姜铄行事的滴水不漏,既然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怎么会不知道寒儿在哪儿,这里边肯定发生过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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