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哎呦,这是哪儿话说的,叔侄俩咋还吵上了。”刘神医忙走过来打圆场:“我说韩度,别太野蛮了,女人是要用你广阔胸襟和下。半身征服的,光拿铁链子锁可不行。”
韩度一张俊脸生寒,他推开刘神医走到苏妫跟前,修长的手指划过女孩光洁的皮肤,一把抓住女孩垂下的头发邪魅笑道:“姜铄不傻,你以为用这张脸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太天真。”
苏妫仰头对韩度微微一笑,她淡然道:“和你没关系。”
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跳入火坑吗?这孩子怎么就说不听呢。韩度越听越气急,正在此时,刘神医插到两人中间,胖子笑呵呵劝韩度放开苏妫的头发,他一脸诚恳地对韩度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苏妫眼看着刘神医冲韩度吹了口白烟,男人立马软软地晕倒在地。“哎,这就对了嘛,你乖乖滴睡会儿多好。”
苏妫忙蹲下拍着韩度的脸并轻声唤男人,她抬头嗔怪刘神医道:“你这人怎么这么野蛮,有话不能好好说么。”
刘神医冷哼一声,他不屑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男人安静地躺在女人怀里,清天风露,杏花如雪,画面有点太美好,一向以厚脸皮著称的刘胖子,此刻竟有点不太敢看。
“咳咳咳。”刘神医故意咳嗽了几声,他像避嫌一样扭过头,嘿嘿笑道:“他没事,好的很。倒是姑娘你,趁着他睡着的功夫赶紧跑吧。”
苏妫叹了口气,她将韩度轻轻地平放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刘神医磕了三个头,谦卑道:“小女多谢神医再造之恩,倘若我苏妫有朝一日大权在握,必,”
“行啦。”刘神医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您老赶紧走人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苏妫拄着拐杖起身,她目光冷冽地看着远处,长安,我要 回来了。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有些人不能选择自己的身份,但她会选择顽强抗争,我命由我不由天!
韩度猛地一张眼,却发现好友刘胖子一张白花花的肉脸近在眼前,胖子贱笑道:“醒啦,要不要喝点吃点?”
“李月华呢?”韩度焦急地四处打量着,他不见女孩的身影,忙揪住胖子的衣襟喝道:“她是不是被你放走了?”
“火气好大。我是故意让她走的,信不,不出俩月准 回来。”刘神医神秘一笑,他凑到韩度耳边轻声道:“嘿嘿,她有身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河曾经养了一只博美,它是全家的宠儿。我永远记得正月初十那天,宝贝被车外面的野狗逗引地跳下车,我和妈妈两个人都没有捉住她,眼睁睁看着她被碾压而死。我都不知道那几天自己是怎么过下来的,仿佛有了幻觉幻听,她还在我床上卧着。从那时候我就在后悔,为什么没看好她,如果时间能倒 回该多好。
想给朋友们说的是,失去是一瞬间的,而痛苦也是永远的。珍惜眼前一切的美好,祝大家幸福~
第13章 重 回长安
聘聘袅袅十五余,豆蔻梢头三月初。春风十里长安路, 卷上珠帘总不如。
苏妫皱着眉头将张公公递来的桂花糕推开,她这几日总觉得没什么胃口,尤其是闻见这种甜腻的味道最泛恶心,有好几 回在饭桌上差点吐出来,许是药汁子灌多了吧。
“透透气儿,这些天赶路累着您了。”张公公将糕点收 回盒里,顺手把车窗推开条缝,对面色难看的苏妫温和笑道:“小姐,就快到长安了,您若是不舍公子的话,还有机会 回头。”
“别说了。”苏妫把压在背后的长发捋到胸前,她从袖里取出一把黄梨花木梳子,慢慢地往通梳发梢,这小玩意儿是韩度在洛阳集市给她买的,那日他抚着女孩的柔发微笑道:我家月儿一把青丝甚美,须得精心养护。
梳子牙咯的手心生疼,苏妫懒懒地靠在锦垫上,闭着眼睛冷然道:“以后别再提他了,听着烦。”
张公公叹了口气,他埋头地替苏妫按腿,半响才悠悠道:“人活一世不易,若真吃了礼教俗人那套说辞,得错过多少。”
苏妫嘴角勾了勾,秋水般平静的眼睛痴痴地看着车外的春景,喃喃道:“我也想,可我现在不能啊。”女孩手指划过自己光洁细腻的脸,忽然,她脑中又浮现出当日杀害苏姑娘时的画面,那不断喷涌出血,惊恐的眼睛,死不瞑目……一切的一切仿佛烙印般烫到记忆深处,失去面皮的苏姑娘不止一夜在梦里诅咒:你不配拥有幸福。
女孩大口呼吸,她拼命让自己平静下来,急忙转换话题道:“公公,告诉我苏家近况。”
张公公一看见苏妫漂亮的小脸满是惊慌之色,就知道自家小姐又想起死去的苏姑娘了,他是聪明人,所以不点破,只顺着苏妫的话道:“苏姑娘的父亲苏照晟过去几年一直在益州做着金紫光禄大夫闲职,前年起兵投诚姜铄,倾尽家俬替姜贼筹粮置兵。去岁平定益州巴蜀又立了一大功,姜贼欢喜之下封了他为意国公。也是小姐好运道,上月苏照晟被调 回长安,升成‘从二品右光禄大夫’了。”
苏妫嗯了声,纤细指尖点着下巴,皱眉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苏照晟此番被召 回长安有些蹊跷,哎,许是我多心了。”
张公公沉默不语,正在此刻,车夫的声音传了进来:“公公,长安到了。”
长安,到了么,怎么这么快。
苏妫忽然觉得心里好空,赶路的这些天,她有意无意地往窗外看了无数次,她既怕那个人追来可又想他追来。但是走了这么久,都不见那个人的影子,他大概,真的与自己掰扯的一干二净了。罢了,既然断了,就别想了。
“小姐,他来了是你的负担。”张公公温暖的手按上苏妫的肩膀,他将拐杖递到女孩手里,轻声道:“就从这儿分开吧。老奴得 回宫了,往后的路,您自个儿小心。”
断肠最是离别苦,苏妫将哽咽吞进肚子里,她装作毫不在乎之样,只是哦了声,依旧闭上眼睛靠在靠垫上。存在眼里的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侧脸淌下,没关系啊,日后还能见着。
女孩冷冷地命令车夫:“意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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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国公府
马车停了,苏妫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瞅,这就是新晋宠臣意国公府么?这就是靠着出卖我李氏皇族发迹的无耻之家么?
“快动起来,你们这起懒贼就是欠收拾。”苏妫顺着男声发源处一眼望去,前面一名穿长褐衣,戴压耳帽的中年男子正教训几个挥舞扫把的小家丁。这男子约莫四十来岁,高瘦驼背,面皮微黑,眉眼间透着势力精明。只见他弯腰拾起根扫帚落下的柴条,手四处指着,大声道:“还有这边儿,赶紧的。一会王大人从西角门进去大厅,都给我警醒些伺候,若是不留神得罪了他,保管打死你们。”
一个看着挺机灵的小厮凑上前笑道:“吴大爷爷惯会吓唬我们小孩子的,那王大人是咱们太太的亲外甥,难不成他会嫌扫的不干净,就不进府了?”
那个叫吴大的男子呸了一口,用鼻子瞧那小厮,不屑道:“你懂什么,这位王大人虽说年轻辈分低,可他正得皇上的宠,是长安城如今最炙手可热的新贵,前途不可限量哪,可得巴结着伺候。”吴大边说话边眼睛四处飞,当他看见停着的马车时,一张驴脸拉的更长了,他急忙走过来,不耐烦地挥着手打发车夫道:“去去去,也不看看这是哪儿就敢停。”
苏妫坐正身子,她心里忐忑极了,第一次和苏家人说话,可不能露出马脚。女孩儿用拐杖掀开车帘子,对地上站着的吴大淡然笑道:“吴大爷,不认识我了吗?”
那吴大像是见了鬼般退了两步,但毕竟是在苏家干着管事的人,吴大忙弯腰给苏妫行了一礼笑道:“原来是七姑娘 回来了,之前说您出城礼佛掉下山崖殁了,没成想您竟是这样的大富大贵。”
哼,明明是被人拐骗走了,为了面子竟说自家姑娘掉下山崖死了。而今听吴大的这番话,想必苏府把苏妫的后事都办了。
“是啊。”苏妫顺着吴大的话头,点头笑道:“正是摔了腿呢,但怕老爷太太挂念,才能下地走路就赶着 回来了。”
吴大忙连声道:“小姐有福。”他 回头吩咐边上直愣愣地看苏妫看傻了眼的小厮们:“你,还不进去二门那边叫几个妈妈来伺候姑娘?还有你,去南院马棚拉个干净的车来。嘿,眼珠子还要不要了,还不快去啊!”
那几个小厮红着脸忙答应着,一溜烟跑进去了。苏妫放下帘子长长地出了口气,她不断对自己说道:莫慌,从此刻起你就是苏妫,不管学他们家小姐学得像不像,你都要硬着头皮撑下去。
不多时,车子外响起个爽利婆子的声音:“姑娘,下车吧。”
苏妫拄着拐杖在一个妈妈的搀扶下下了车,她尽量将自己的背挺直,吩咐旁边低头候着的吴大道:“给这位车夫封十两银子的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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