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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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说她要去找夫人,那两个侍女的脸色都是一变。刘承佑把喜鹊要过来,倒没什么别的心思,他虽在女色上不克制,却也不至于没有下限,喜鹊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所以他当时更多的是表示自己的态度,而喜鹊被他带回来后就交给了耿夫人。耿夫人知道刘灿的厉害,又存心依靠,虽然因为刘承佑的关系不好做的非常明显,却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各种方便。这两个侍女虽然得了刘承佑的吩咐,可到底归耿夫人管,这个时候就有些怯气。

“我也不走远,片刻就回,必不会让两位姐姐为难的。”

听她这么说,一个还想再说点什么,另外一个则道:“郡主既然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要郡主知道此事我们担着干系就是。”

“这个情义,我一定记着。”

“郡主这就言重了。”

那人嘴里说着帮她打开了门,她立刻走了出去,而她一出去,另一人立刻道:“这样好吗?她突然要出去,必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只是我们又何必拦着呢?”

“可陛下那里……”

“若陛下真问起,我们就推说不知道,何况你觉得陛下会问吗?陛下不见得会问,但若真让她同夫人说了,你我立刻就不得好了,你还看不出来,夫人是存心要结交她呢。”

早先那个说不出话了,过了片刻咬牙道:“只望她不要惹出什么事才好!”

喜鹊出了屋,并没有立刻同宋安说话,而是立刻向更外边走去,来到一个偏僻处她站了片刻,宋安就走过来了,他没有同喜鹊说话,而是递了个竹筒,然后就走了出来。喜鹊打开竹筒,就见上面是一行小字:帝亡,告知夫人,争位!

喜鹊脸色一变,帝亡!帝亡!

刘承佑死了!

耿夫人脸色变得煞白,她死死的拉着喜鹊的手,指头几乎嵌进去:“你没骗我?”

“夫人,这样的事我又怎么敢胡说!”

耿夫人松开了手:“是的,是的,你不敢……你不敢……那就是真的,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她的眼神非常迷茫,她早就知道刘承佑靠不住了,当那天晚上,刘承佑连孩子都不想带的要离开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但是当现在,刘承佑真的死了的时候,她还是感到了巨大的失落和迷茫。刘承佑活着,她的孩子就是皇子,而现在他死了,她的孩子……

“夫人!夫人!现在不是痛苦的时候,而是您要争取的时候!”

“争取?”

“是的,陛下没了,他唯有一个孩子,就是您的孩子!”

耿夫人反应了过来,她有些迟疑的看着喜鹊,喜鹊用力的点着头。她知道这很重要,宋安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把消息传来,她进宫这么长时间,锦衣玉食有,荣华富贵有,却从没遇到过什么危险,刘灿一直让她保护好自己,这是她第一次用她,她一定不能让她失望!

“可是……可是……”她生了儿子,不可能不想那个位置,但她也知道那有多么危险多么艰难,所以她想的最多的就是她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的长大,以后做个快乐的富家翁。

“我知道夫人您的想法,但若是别人到了那个位置,却不见得能容得下夫人和殿下了!”

耿夫人明白了,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喜鹊连忙去拉:“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妹子,自见了你我就觉得你亲切,是真心把你当亲妹子看的,以后我同大郎就仰仗妹妹了!我也不求别的,只望他能平平安安长大,给我养老送终,也就足够了!这些,还望妹妹慈悲!”

要在过去,她说的这些喜鹊是听不懂的,可她在宫里住了这么久,很多事情自然而然也就懂了,她有些为难的抿了下嘴,最后道:“夫人,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同你说,但我家大郎君,是从不会让自己人吃亏的!”

第280章 油渣 (十一)

在很多年以后,有人这么评价刘承佑:隐帝一生,懵懵懂懂。说不上十恶不赦,说不上胡作非为,却是是非不分,道理不明,自以为是,没有主见。作为皇帝,他没有拿的出手的政绩;作为父亲,没有看到他的疼爱;作为男人,没有看到他的担当;作为儿子,没有看到他的孝顺。但还有一件事是值得夸赞的,只此一点,他甚至可以说是英明——他死的太是时候了!

这个评价也不知是夸是扁,是嘲弄还是讽刺,但有一点却是没说错的,那就是,刘承佑死的真是时候!若他死的早一些,郭崇在,刘灿想主政是不太容易的;若他死的晚一些,郭威回来了,还是没刘灿什么事。但在这个时候,满朝文武都找不出有份量,虽然在一般人眼中,刘灿也没什么份量,但她却有耿夫人,而耿夫人,怀抱着刘承佑唯一的儿子。

李太后没想到耿夫人会来,她本不想见,但耿夫人既然下定了决心,哪会轻易被打发走?她这次来不仅带着自己所有的亲信,听到门后的声音更是放声大叫:“太后!太后!若您不见我,我们母子就是真没有活路了!与其将来被人逼死,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

这样的话太有指向,李太后只有让她进来,而她一进来就放声大哭,哭的肝肠寸断,与她怀里的孩子一起声嘶力竭,李太后本就心酸难受,此时更是被她勾的泪流满面:“你都知道了?”

耿夫人停了下,然后哭的更厉害了。

“别哭了,看看孩子都被带的停不下来了,这以后……就是咱们娘几个了啊。”

“我年轻,不懂事,就要太后给我们母子做主了!”耿夫人一边哭一边道。

李太后叹了口气,正要再说什么,冯道就来了,在路上的时候冯道就知道出了什么事,他进来后,先是看了刘灿郭子允一眼,然后才向李太后行礼,李太后连忙拦住他:“相爷总算来了,我们娘几个实在是六神无主,正等冯相来给我们拿主意,这以后,可如何是好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哭了起来:“早上还好好的,这突然的,人就没了,那么多侍卫,竟没能拦住一个太监!”

冯道跟着唏嘘了两句,随即道:“太后节哀,陛下去了,这后面的事却多着呢,太后万万不能有个好歹。”

“正要请教冯相。”

“这下面的事千头万绪,但臣认为最重要的,还是把太子立了,不知太后意数哪个?”

李太后止住了泪,红着眼道:“论理,是要大郎的,他是二郎唯一的孩子。但朝中这个样子,大郎又这么小,恐怕是不成的了。三郎虽身体不太好,到底大了,虽然勉强应该还是成的。”

“陈王殿下吗?”冯道看了眼旁边的刘灿。在历史上刘承勋是在去世后被封为陈王的,但在这里,刘承佑多了几年,他的封号也就下来了。

“冯相觉得不妥吗?”

冯道没有说话,旁边的刘灿道:“太后,臣以为不妥!”

李太后一怔,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冷:“哪里不妥?”

刘灿正要说话,那边就有人来报,李业来了。刘灿和郭子允瞒住了李业,李太后当然不会瞒这个兄弟,虽然李业不成样子,到底是自己人,李太后这边让人去叫冯道,那边也让人去叫他了。李业来的匆忙,满脸大汗,一来之后就胡言乱语:“这是怎么说的?这是怎么说的?明明好好的明明好好的啊!”

看他这个样子,李太后不由得摇头,但面上还不能露,只是道:“阿弟先坐吧,我同冯相正在商议由谁来继承大统,你觉得三郎如何?”

“三郎?啊,陈王,他不是身体不好吗?”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说错了,果然,就见李太后脸色有些发冷,“三郎虽然身体有些虚,却是没有大碍的,这些年荣养着,也差不多了!”

“那是!那是!我上次见他已经不错了!不错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屋里看了一遍,“怎么没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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