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黎语蒖渐渐习惯了国外的生活。能够挥一挥衣袖,和国内各种纷纷扰扰说再见,靠自己的双手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到了国外后,换了新的联系方式,新号码除了黎志她谁也没有主动告诉。想找到她的人,就算她不说,他也会想办法问到她的联系方式,而没把她放在心上的人,就算把号码刻在他脸上,他也会在照镜子时选择性忽略掉。
时间久了,潜意识里,黎语蒖多多少少存着一丝希望,她希望秦白桦能想想办法搞到自己的联系方式,然后把电话打过来,大家像老朋友那样聊两句。他问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是因为我吗?她就说当然不是你怎么那么敢想呢。然后大家就此一笑泯尴尬。她努力让自己接受理智的想法——他喜欢别人不是罪过,她放下过去也不用以绝交的方式。
然而最终隔着时差,她等到的国内长途却是宁佳岩打来的。
宁佳岩在电话里咬牙切齿:“有些话,你一定要我说白了是吗?ok,那我就说白给你听!你以为我为什么上了国内的大学而没出国?因为你!你说你要考到x大,于是我也来了!可你呢?居然不声不响自己出去了!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吗?一种被人骗了的感觉!”
黎语蒖从来没听到过宁学霸的声波中流泻出这么激动的起伏。然而她并不因此觉得虚荣心得到了什么满足。不是自己动心的人,他的表白让她觉得负担。
黎语蒖开口时觉得自己理智的程度已经快要接近装逼:“宁佳岩,其实你对我只是好感比对别人多一点,这些好感基于好奇,你还不到爱上我的程度,所以——”
她顿了顿,给宁佳岩一个思想上的缓冲时间。
宁佳岩:“所以?”
黎语蒖:“所以,你只是咽不下你看上的人居然没看上你这口气,等慢慢咽下去了,就好了。”
宁佳岩好半天没有说话,话筒里只传来他频率加促声音渐沉的呼吸声。
黎语蒖默默计算着每一口气透过国际电话线换算成人民币价值多少钱,眼看已经数出来一整杯星巴克咖啡的时候,宁佳岩终于出了声。
“黎语蒖,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给我等着!”
宁佳岩宣誓一样说完这句话,挂了电话。黎语蒖想,如果以后有机会见到宁学霸,一定要教他点脏话文化,要让他打架和讲脏话并驾齐驱做一个能文能武的全面人才,省得像现在这样,心里憋得不痛快也只能撂一句不疼不痒的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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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没有课,黎语蒖到咖啡店去打工。闫静黏人神功发作,捧了本漫画亦步亦趋跟到了咖啡店。黎语蒖做了杯拿铁给她,顺便第一百零一次劝诱她:“小眼镜,整天黏着一个娘们是没什么前途的,不如你物色物色有没有瞧得上眼的小爷们儿?你只要负责看上就好,剩下的敲晕扛回家这种粗活尽管交给我!”
闫静脑袋甩得像个拨浪鼓:“叫我闫静啦!现在你才是小眼镜好伐!”头继续摇,一点晕的迹象都没有地,“你要是能帮我找到个掰腕子能赢了你的小爷们儿,我就改黏他不黏你!这才叫是个真正的爷们儿!”
黎语蒖没辙了。
这还真特么不咋好找,这世上能有几个人比她还爷们儿……
一上午,黎语蒖忙忙碌碌。
闫静坐在靠窗的圆桌前看漫画。把漫画书最后一页翻完之后,她一抬头,看到自己前面角落阴影里的桌子前坐了两个人。一个是中外联合组装长相的混血大汉,一个是胡子放肆地长满了整个腮帮子和下巴的华裔男人。
华裔男人的眼睛黝黑发亮,是那片阴影里唯一的发光体。从那个发光体里在不着痕迹地向外辐射着不羁。他的鼻梁长得极其标致,高挺出了比其他人都要潇洒的味道。虽然他半张脸埋在胡子里,可是通过那半张没被埋住的脸,闫静感受到了这是一个妖孽系数极高的雄性祸水。
她忍不住偷偷瞄了大胡子好几眼。正用眼睛吃口水吃得过瘾时,头顶被黎语蒖的大巴掌拍了一记。
“干嘛呢?要不要续杯?”
闫静热泪盈眶地捂着头顶:“壮士,你知不知道自己的铁砂掌有多威武雄壮?你快把我脑浆拍出来了好伐!”闫静一边揉着头,一边想拉黎语蒖偷窥角落里的极品男色,却发现黎语蒖的注意力瞬息间已经不在自己身上。
闫静顺着黎语蒖的眼神望过去……
然后她惊呆了!
一个肌肉纠结的彪形大汉正在不远处偷一个中年女人的钱包!那个壮汉是这几条街有名的混混,有人就算已经看到了他的举动也连忙别开了眼神。只有黎语蒖,她看着壮汉的眼神直勾勾的,仿佛下一秒她就要冲过去一样!
闫静下意识地去抓黎语蒖的衣角,结果黎语蒖挥一挥围裙,没有任何阻力地走向了壮汉。
“语蒖!别去!啊!哎呀妈呀!”闫静小叫了一声站起来想追过去拉住黎语蒖,结果脚绊在桌子腿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一时间她再顾不上黎语蒖,只顾着热泪盈眶地揉自己的脚脖子。
她的响动引起了角落里的混血大汉和大胡子的注意。
同样长了满满一胳膊腱子肉的混血大汉对大胡子说:“又是马特那个杂碎!没出息的家伙,只会对女人的钱包下手!”他抖了抖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问大胡子,“要我过去解决一下吗?”
大胡子望着黎语蒖的背影,半遮半掩在胡子中的薄唇微微扬起,眼神里浮起几抹兴味。
“再等等。”
第27章 她是我的人
黎语蒖径直走到壮汉马克和中年女人身边,把不小心装得跟真的一样,往壮汉身测撞了上去,撞的时候她很恰到好处地把马克刚偷到手的钱包给撞到了地上。马克在黎语蒖带来的惯性之下,也撞了中年妇女一下。
黎语蒖一边虔诚地说着“sorry”一边捡起钱包,用字正腔圆的当地口音问着两个人:“不好意思忙晕了头,请问这是你们谁掉的钱包?”
中年妇女打量了两眼黎语蒖,又打量了下马克,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把抓过钱包说了声谢谢,连打包的咖啡也不再等就匆匆离开。
马克恶狠狠地回头瞪着黎语蒖。
黎语蒖本来想做出一副无辜害怕的小白花样子,好让壮汉相信自己真的是不小心撞到他的。可是努力了一下之后,她发现自己根本装不出来“恐惧”这种情绪。于是她干脆放弃演出,以本真的自我隔着镜片直勾勾地回视壮汉。
闫静拖着腿挣扎着走到黎语蒖身边,扯她的胳膊:“姑奶奶,求你别瞪了!再瞪一会儿你们都要相爱了!赶紧走啊!”
角落里,混血同伴瞄到大胡子放在桌上的拳头在悄悄握紧,仿佛准备随时冲上去似的,看着浑不在意,实则蓄势待发。他不由有点吃惊,用怪腔怪调的中文说:“老大,我和你印识这么久,到现在才知道你居然也有路见不平的基因!”
他的中文味道,像是外国人学中文的时候,选了一位讲东北话的老师……
大胡子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看着黎语蒖被另一个女孩一瘸一拐地拖走,拳头悄悄松开。
马克没有离开。他找了个座位坐下来,点了杯水,眼神一直跟着黎语蒖的身影打转,表情变得愈发狠戾。
闫静吓得时不时就扯住四下穿梭为客人送着咖啡的黎语蒖,哆哆嗦嗦地恳求她:“语蒖,趁着人多咱们悄悄逃走吧!那个浑身是毛的大混子摆明在等着你下班要堵你呐!”
黎语蒖拒绝她的提议:“你先回去,来换班的人得一个小时后才到,现在这么忙,我说走就走对其他人太不仗义。”
她拍拍闫静的肩膀安慰她:“你忘记我高一时的英勇了吗?别担心,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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