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园丁早就听保镖说过程无双在海边别墅过夜的那一晚强行闯入顾骁房间的事,见状立刻做出一副“我什么都懂”的表情,说:“大小姐,我去温室看看。”
程无双扬了扬眉,点头。
园丁走远了,顾骁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叠纸,说:“我来……”
交作业?
呸。
他轻咳一声,说:“我昨晚练了会儿字,大小姐,麻烦你看看。”
程无双无语,盯着他看了片刻,道:“你至于吗?给我看个字也偷偷摸摸的。”、
顾骁盯着白纸之上一句又一句的“大小姐永远是对的”,脸臊得更红。练字当然不是丢人的事,但他练的都是什么字?
程家的佣人非常好相处,但是八卦程度实在可怕,如果这些话被园丁看见了,今后他真不敢踏出自己房间了。
程无双接过来,随手翻了翻,面无表情。
他摸不准她的意思,问:“大小姐,你看,我写得……”
程无双把纸卷成一个筒,啪的一声拍在他胳膊上:“你以为你是书法天才,练一天就有明显成果?真那么厉害,即使写字写得少,也不至于写出狗爬一样的字!继续练去!”
“噗!”头顶传来笑声。
顾骁抬起头,发现韩靖穿着厚厚睡袍站在二楼露台上,扶着护栏,拼命憋着笑,可是憋得难受,身子前倾,就像随时要翻出栏杆似的。
程无双微微眯起眼:“韩靖,干嘛呢?”
“大清早的听见你训人,好奇嘛。”
程无双拍了拍手,猛地向前一冲,抱着柱子三下两下爬了上去,转眼就坐在了二楼栏杆上:“我觉得你也该被训一训……”
韩靖惨叫一声,转身飞速跑回房间,把落地窗锁了:“我继续睡,我习惯裸-睡,小双双你千万不要进来。”
顾骁用力的抚了一下额头,装作刚才的事没发生过,淡定的说:“大小姐,那我先去练字了。”
韩靖说他练字方式有误,他决定去一趟文具店,添置些必要的东西。
程家佣人外出之前必须先请假,他便去了丁毅的房间,还没开口,丁毅就说:“小顾你来得正好,我有东西给你。”
顾骁有些惊讶:“什么东西?”
丁毅指了指摆在旁边茶几上的纸箱:“练字的纸笔。无双小时候用剩下很多,她让我收拾出来给你。你先用着,用完了说一声就是。”
“多谢。”他没想到丁毅也知道了练字的事,微微有些尴尬。
丁毅微微一笑:“不用谢。我有事要和你说,你先坐一会儿,我传真份文件就来。”
顾骁应了声,在沙发上坐定,研究着箱子里的东西。
纸张颜色微微发黄,质地却十分平滑细密,显然用了上等的木浆,泛着储藏书本的地方特有的淡淡樟脑味儿,淡绿色的格子很漂亮。他放下纸,从箱子里摸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一看,白色的丝绸垫子里,静静躺着一支钢笔。
他瞄了一眼盒子上的montblanc的logo,本能的觉得,这种外国牌子应该会很贵。
“小顾。”丁毅在对面的沙发坐下,他回过神,放下手里的东西,问,“丁管家,请问您要和我说什么事儿?”
丁毅表情非常温和,却一直凝视着他的眼睛,仿佛想看穿他这个人:“你和大小姐,关系进展到哪种成都了?”
顾骁耳边“嗡”的一声响,人在压力山大的时候,大脑要么停摆,要么飞速运转,他幸运的轮到了后者。
脑海里的资料迅速冒头,他分析片刻,想起程无双闯入自己房间的理由,以及那四个看上去硬汉无比实际上异常八卦的保镖,心里隐隐约约有了谱,说:“丁管家,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
丁毅听他解释完,微微一笑,说:“无双对人没什么耐心的,却肯教你练字——”他伸手,从纸箱里翻出几张硬笔书法字帖,“甚至亲自给你写字帖。你们两个的关系,想必比你说的更亲密一些。”
顾骁脸发烫,片刻之后,红透的脸又渐渐白了。
程无双到底和他亲密不亲密,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使不亲密,也要把这个苗头给掐了。丁毅眼里的警告之意,想必由此而来。
私事被人盯着,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他也没想过和程无双发展出进一步的关系,有什么苗头,掐了也无妨。
“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或许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丁毅眼神温和了一些,说,“老爷子嘱咐我照顾好无双的生活,所以,她的动向,我必须了解清楚,也要向老爷子汇报。”
他抿了抿嘴,说:“你放心。”
丁毅笑了:“你想哪儿去了,我刚刚是严肃了一些,但是,我的目的不是干涉你和无双的私生活,而是想看你是否说的实话。”
顾骁心微微一松,旋即又想起自己初到程家时丁毅的态度——那时,程无双故意说了些容易让人误解的话,让丁毅误会他是小白脸。丁毅并没有鄙弃他,态度还非常的好。
人家根本不介意自己是否和程无双亲热没有,是他自己想多了。
丁毅道:“其实,就算你和无双有什么关系,也不会有人干涉。即使是老爷子也认为,无双年轻,正是爱玩的年纪,又有足够的资本供她消耗,没必要管什么世俗道德。有几个男人,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不误了正事,随她。除非,事态发展超出了界限。”
顾骁想了想,回过味来。
所谓界限,就是横在玩和认真的那条线。
丁毅还是在旁敲侧击的警告他——陪程无双玩是可以的,甚至从她那里得到金钱之类的好处,也没有关系,但是,如果他想完全拥有她,那么,后果会很严重。
顾骁很清楚,他和程无双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是个识趣的人,不会做什么攀上豪门贵女一步登天的美梦。
但是,被人这样提点,他心里说不出的憋屈。
他深深吸了口气,说:“丁管家,你的意思,我清楚。我明白我自己的分量。”
丁毅颔首:“很好,你是个聪明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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