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2)
发现她还在瞪着自己,他皱起眉头,想到什么似的,又补充道:“当然,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别想太多,我可不至于对别人的女人动……”
在他说出什么可怕的话之前,纲吉赶紧咽下口水,用力地点点头:“我、我知道了!”
也许是嫌弃她手脚不利落,斯库瓦罗本已经踏上了软梯,又突然反身跳下来,拽起她的手臂把她拖了过去,又一个轻跃将人带上机舱,砰的一声关上了机门。
“唔——”
纲吉被一把推到后排,还没来得及坐起来,对方就扔了个耳罩过来,喝令她快点戴上。
她确认装着指环的盒子好好地放在自己口袋里之后,心惊胆战地往外望去,看到逐渐下降并缩放的街道与房屋,顿时感到一阵眩晕。
“等、等一下!”
副驾驶座上的斯库瓦罗横了她一眼,她就打消了站起来的念头,但还是坚持把话说出了口:“我没带护照!也没有任何其他身份——”
当她发现对方正用一种看格林迪洛水怪一般的目光看着自己,仿佛在说再吵我就把你从这里扔出去的时候,她不自觉地剩下的半截话咽了回去,正襟危坐,目光直视前方——驾驶员的后脑勺和他的座椅——努力表现出自己很乖很听话的模样。
没过一会儿,耳罩里传来斯库瓦罗的声音:“喂。”
纲吉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瞄了他一眼,见他也在看着自己,赶紧低下了头。
“你老实交代,为什么半截的彭格列指环会落到你手里?你和那个小鬼是什么关系?”
“我……我不知道。”一不小心对上他吓人的眼神,她不由抖了抖,“真的,我甚至都不认识他!”
“那他为什么——”
话才问出一半,斯库瓦罗自己已经得出了某个结论——显然,之前的误导起了绝佳的持续性效用——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随后,又用她听不懂的语言嘀咕了几句——应该是意大利语。
“啧,如果只是中转的障眼法……”
“什么?”纲吉脱口而出,然后被他冷冷地瞪了一眼。
“那你知道什么?”
她摇摇头。
斯库瓦罗愈发怀疑地看着她:“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轻易逃过去的话——”
“我只知道,有人愿意用生命作代价托付给我的东西,不能随随便便交给别人。”
纲吉难得语气强硬地打断他并说完这句话,觉得自己毕生的勇气都用尽了。她本能地闭上眼睛,几乎打算做好被扔下直升机的觉悟了,但什么都没发生。
她隐约听到耳边传来轻微的哼声,睁开眼睛,发现斯库瓦罗已经回过身去,不再看她。
“愚蠢,”他淡淡地说,“不过,勇气可嘉,祝你能够活到再次见到跳马的那一天。”
纲吉听了,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纲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敌人。
驾驶员没什么好说的,坐在自己前面,还带着头盔,她什么都看不到,但从这个角度,斯库瓦罗陷入沉思的模样还是能够收入眼中的。
他在想什么呢?
纲吉也在苦苦思索。
他刚才所说的彭格列戒指是什么意思?他也是彭格列家族的吗?还是他们的敌人?他想抢走的这些指环有什么重大的意义吗?他不惜一切也要将指环拿到手的目的是什么……还有,尽管他并不忌讳杀掉无辜卷入的人,却会碍于迪诺的身份而改变主意,又是为什么呢?
她可以肯定,在斯库瓦罗的立场上,迪诺属于他并不怕惹到,但又不方便去惹的人。迪诺是加百罗涅的首领,是彭格列的同盟,那……
还有最重要的问题,她现在被这个身份不明的家伙劫持了,还要被带去遥远的西西里岛,很有可能是和他的同伙会合……
想到这里,纲吉倒吸了口冷气。
她从没有真正了解过彭格列,对黑手党这个概念一定程度的见解也是从各种小说里得来的。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和即将发生什么,但她能够感觉到,那是某种她从未经历过的、属于黑暗中的一部分……
尽管里包恩始终将黑手党挂在嘴边,但却很少让纲吉认识到真正的黑手党是个什么样子的。如果她这次的预感没有错的话,那大概是……
在六道骸的出现后,第一次,她将被卷入可怖、残酷的……真正的黑手党世界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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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长久的沉默后,斯库瓦罗突然出声问道。他似乎刚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面上还带着思考时的谨慎与凝重。在被提问者的愣神间,他又警告式地补充了一句,“敢用假名骗我你就死定了,懂吗?”
“我……呃,” 纲吉的心悬了起来,“我叫,纲……纲吉。”
“纲吉?”斯库瓦罗怀疑地重复了一遍,“那听起来像是某种鱼类——这是男性用名吧?”
“呃——嗯,”她点头,小声说,“就是那个德川将军……我是说,唔,我们家一向都用他们的名……”
他扬起眉毛,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忍不住嗤了一声:“就你?”
“其实本来不是的,”大概是因为被质疑了而感到不舒服,纲吉鼓起勇气解释,“只有男孩会用德川的名字,我爸爸当初是打算取个可爱点的名字的,但是——”
在斯库瓦罗的注视下,她的声音弱下去,以含含糊糊的“我妈妈”为尾音消失了。
“什么意思?”他问。
纲吉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踌躇了好一会儿,在对方不耐烦地皱眉后,才重新开口:“因为,那个时候,她正着迷于《大奥》……呃,你也许知道,就是那个、逆后宫什么的……她很坚持……”
名字的起因也曾让她困扰过很长一段时间,但后来也就不在意了。然而,面对斯库瓦罗再次说起这些,她又一次感到了某种程度上的羞耻,脸也有些发烫,于是结结巴巴地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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