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2 / 2)
镇海王妃行事虽然果决,但是消息却半点没传出去,镇海王并不知道府中所发生的事情。
他携带小妾回来,刚沐浴更衣,镇海王妃便亲自寻了过来,一副有重要事情要谈的样子。
镇海王妃从来没做过,正室不要脸面跑妾室院里拉人的事儿,故此镇海王心中微沉,带着镇海王妃到前院他的书房谈话。
镇海王刚刚入座,镇海王妃便哭着跪在了地上,道:“爷,妾身有错,请爷休了妾身吧。”
镇海王顿时便被镇海王妃给吓了一跳,忙站起来,扶起镇海王妃来,道:“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有什么事儿,说出来便是,休要再提方才的话,夫人为郡王府操劳多年,有功劳也有苦劳,还和爷一起送走了爹娘,养育了儿女,再莫说什么休弃的话。”
镇海王言罢给镇海王妃擦拭了几下眼泪,拉着其一同坐下,镇海王妃又抽搭了几下,才道:“妾身有负郡王的托付,没能管教好子女,将其养成了胆大妄为,自私自利,毒辣钻营,毁坏家族的性子,妾身实在是没脸见爷。”
镇海王闻言微愕,道:“夫人这话怎么说?”
镇海王妃这才深吸了一口气,道:“爷,昨日夜里燕广王突然就从封地回来了,他回到京城头一件事儿,不是回礼亲王府,反倒提剑冲进了定江伯府,其后,妾身的兄嫂还恭恭敬敬的送走了燕广王,然后就备车气势腾腾的来了咱们郡王府,爷可知道这是为何?”
她没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倒先将这些说了出来,顿时便让镇海王拧了眉,镇海王知道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不然秦御便再嚣张也不可能大半夜提剑杀进人家伯府去啊。
他心中又沉了沉,道:“到底是何事?”
镇海王妃这才不再卖关子,将其后,定江伯一家前来郡王府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镇海王。
镇海王脸色果然变得很难看,铁青着脸道:“这么说,燕广王早知此事了?”
镇海王妃点头,道:“必然是早就知道的,不然也不能从京外刚回来便先去逼问那欣荷啊。”
镇海王顿时便一掌重重拍在了桌上,怒声道:“这个孽障!”
镇海王妃起身,给镇海王顺了顺气,道:“爷,燕广王那样的性子,是不可能让云瑶嫁进王府的。并且,这事儿只怕不光是燕广王知道,连宫里头许是也……”
镇海王脸色一时因镇海王妃的话更加难看了,皇帝若是早知道此事,还将云瑶郡主赐婚给礼亲王府,这其中的意味简直不言自喻啊。
从前镇海王促成这门亲事,是想要加固郡王府和礼亲王府的关系,成为姻亲,以后便算真在一条船上了。
他知道秦御弄伤了云瑶郡主的手,是厌恶云瑶郡主的,但一来云瑶郡主自己愿意嫁,再来在镇海王看来,女子嫁人,最重要的还是获得男方家族的认可,至于所嫁男人是不是喜欢。
镇海王觉得真没那么重要,左右男人都是贪花好色,喜新厌旧的,即便嫁个情投意合的,过个两年还不是被更年轻美貌的妾室勾了魂,所以能坐稳正妻之位,享受尊荣就是女人最大的福气。
镇海王是觉得,凭借振海王府和礼亲王府的交情,镇海王妃和礼亲王妃的手帕交,就算云瑶郡主不得秦御喜欢,秦御再宠爱他那个侧妃,也不影响云瑶郡主的正妃之位,也不会动摇两家的姻亲关系。
他打着这样两全其美的想法,促成了这门亲事。
哪里想到,竟然是云瑶郡主这个好女儿,将他和郡王府都给卖掉了!
燕广王知道云瑶郡主退亲的真相,就等于礼亲王府都知道了这个真相,想也知道,礼亲王和礼亲王妃是不会允许这样品行不端的女人进入礼亲王府的啊。
礼亲王府会想尽办法退亲,这亲事退起来,必定是要闹的不快,弄的镇海王府脸面尽失,还和礼亲王府坏了多年情分的。
这便是太后和皇帝的目的所在,云瑶这是为了一己之私连整个郡王府都坑害了啊!妥妥的让振海王府成了皇帝和太后手中的枪!
这个女儿,从前瞧着是个聪明的,谁知道为了个情爱,竟然变得这样愚蠢!
“这个混账!”
振海王气的直将茶盏都扫落到了地上,作为家族的掌舵人,他是不能容忍这样破害家族利益的行为的,哪怕那个人是他从前宠爱的女儿。
镇海王闭了闭眼眸,“夫人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镇海王妃这才道:“爷,妾身已经让人给云瑶灌下了哑药,她挣扎之下,手上的骨头又碎裂了,往后只怕是不能再好了。妾身自作主张,还请爷责罚。”
她说完,又跪在了书房中。
镇海王听了镇海王妃的话,瞳孔一缩,有些难以置信,到底是疼爱多年的女儿,看着镇海王妃,镇海王脸上浮现怒色。
镇海王妃却哭了起来,脸色苍白道:“她也是妾身捧在掌心疼宠的女儿,妾身这样心里又怎会不疼?可是……妾身这也是没办法啊,不这样,难道等着礼亲王府来退亲吗?这样的女儿,王府不会娶的,她为了燕广王,已经疯了啊!与其留着她,让她兴风作浪,继续被皇上和太后利用,将来连累郡王府,妾身只能痛下决心,来当这个恶人了!”
镇海王妃这样说,倒让镇海王有些无言以对,他是知道的,这么些年,镇海王妃对云瑶郡主确实宛若亲出。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最好起身抚起了镇海王妃,安抚道:“这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你这个做母亲的,已经尽到了责任,无需太过愧疚自责。”
镇海王妃便靠在镇海王的怀中抽泣着哭了起来。
镇海王安抚半响,镇海王妃才道:“皇上和太后那边?”
镇海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稍后我先去礼亲王府一趟,商议下再一起进宫,两家既都没了结亲的意思,云瑶如今又成了这么一副样子,便是皇上和太后也不能强逼着结亲不是。”
镇海王妃叹息了一声,点头道:“只是这样一来,太后和皇上必然是要怪责爷的。”
镇海王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这两年因礼亲王府的两位爷都成长起来了,也积累了战功,礼亲王府在军中的权柄日益增加,皇上和太后明显有些坐不住了。只是咱们府上,父亲和礼亲王妃的父亲勇毅侯是连襟,这么多年也都不曾断了关系,一向走的近。如今就算在太后和皇上的设计下,和礼亲王府生了嫌隙,皇上和太后也会因为从前的关系,不敢放心用爷,到时候郡王府才成了孤舟,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啊。所以,礼亲王府这边关系只能近,万万不能疏。夫人做的是对的,夫人是爷的贤内助,是那逆女自作孽,爷怎么会怪你呢。”
云瑶郡主还在巴巴的等着镇海王救命,却不知道镇海王已经将她当成了家族的障碍,放弃掉了。
那厢,秦御没那么多功夫费心搭理不相干的人,他从闯进定江伯府的时候,就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云瑶郡主还不配他费心亲自去动手,他知道,只镇海王妃就能收拾的云瑶郡主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故此,回到礼亲王府,秦御很快就将此事抛到了脑后,他送走秦逸后,便离开了令他喘不过气的雪景院,到翰墨院传唤了宋宁,将当日顾卿晚失踪的事儿,事无巨细的问了一遍。
宋宁这些天一直都在追查顾卿晚的下落,然而却一无所获,跪在地上,心里充满了沮丧。
秦御听完宋宁的禀报却道:“所以,当日你守在外头,还听到了里头她和文晴的说话声,后来文晴扶着她躺下,里头便没了半点动静,当时是巳时正,因此你就认定她离开时,是巳时正以后到你觉出不对冲进屋巳时末,这一段时间?”
宋宁点头,道:“属下是这样确定的,而这个时间段,离开酒楼的所有马车画舫,属下都排查了一个遍,重点追查了几个有嫌疑的,可属下却什么都没能查到。还有当日杏仁中毒的那人,属下严审之下,可以确定他只是被人利用了,什么都不知道。”
秦御却眯了眼,道:“可是,她和文晴进入房间却是在辰时末,也就是说,从辰时末,你们便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了,如何就肯定,屋里说话的就是她和文晴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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