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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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五年(1642年),黄宗羲在北京参加科举后名落孙山。

这一年冬月初十,宗羲回到浙江余姚家中。

崇祯十七年春,明亡。五月,南京弘光政权建立,阮大铖为兵部侍郎,编《蝗蝻录》(诬东林党为蝗,复社为蝻),据《留都防乱公揭》署名捕杀,黄宗羲等被捕入狱。

翌年五月,鞑虏攻下南京,弘光政权崩离,黄乘乱脱身返回余姚。

闰六月,余姚孙嘉绩、熊汝霖起兵抗清。

于是,文人黄宗羲变卖家产,召集黄竹浦600余青壮年,组织“世忠营”响应,著《监国鲁元年大统历》,鲁王宣付史臣颁之浙东。

顺治三年(1646年)二月,被鲁王任兵部职方司主事。

这一年的五月,他指挥“火攻营”渡海抵乍浦城下,因力量悬殊失利,六月兵败后,鞑虏占了绍兴,黄宗羲与王翊残部入四明山,驻杖锡寺结寨固守,后因其外出时部下扰民,寨被山民毁而潜居家中,又因鞑虏缉拿,避居化安山。

六年(1649年)他又一次朝鲁王,升左副都御史。同年冬,与阮美、冯京第出使日本乞兵,渡海至长崎岛、萨斯玛岛,未成而归。

遂返家隐居,不再任职鲁王行朝,或许他是因为看到鲁王行朝内部的文人争斗,或许他感到自己的无能吧,反正是不玩了,归隐了。

这样,使他逃过了一次搬迁,郑家上次把这个鲁王行朝整体搬迁到永历王朝那里时,他不在。

早在1646年他在在化安山就修建了龙虎山草堂。

黄宗羲潜居于此。在这朴素简陋的草堂里,他面对低抗鞑虏无望的现实,潜心著述。

他身居深山,处境窘迫,仍然关心天下大事,又悉心教育来访的学子,应该算是这个时空最美的乡村教师了。

这一天的清晨,他如同往常一样,在草堂前面的小菜园子里耕作,总是要吃菜的。

如果他有闲心欣赏的话,会看到这里三面环山,青山绿水,数间草屋,一片菜园,一座石桥,几株古木,数支树藤,蛮安静的山居景象。

但是他要劳作,无心欣赏这些。

年轻时的黄宗羲花了十年时间钻研兵、农、天时、地理和物理等“经世致用”的学问,几乎到了“痴绝”的地步。

现在,到四十三岁的时候,他正在亲身进行最基本的科学实践活动。

当他感觉汗都快要流下来时,他忽然听到有一个人高喊:“黄先生,黄先生,天下大变啊,你还有闲心莳弄这个菜园子?!”

黄宗羲抬眼望去,只见从黄家竹桥上小跑来一个人。

此人是山下村子里的一个商户。

或许别的学派对商人没有好感,但是传承于王阳明的浙东学派,却提出了工商与农并重的观点。

黄宗羲正是这浙东学派的杰出代表。

那个人很是激动,他微胖的身体在这时似乎很灵巧,他雀跃着到了菜园子边上时,大气都不喘上几口。

他把他听到的传闻都告诉了黄宗羲,还说:“黄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几日观看星像,可有大变……”

“没有,一如往常……”

“啊哎,这可就奇怪了……要不黄先生批上一卦可好?在下专程从山下前来禀告……”

黄宗羲拄着锄头,看着这个小商人汗涔涔的样子,想了想,随口说了几句:“客从东来,歌讴且行。不从门入,窬我墙垣,游戏中庭,嬉娱殿庭。击之啪啪,死者攘攘。碎彼皮囊,何惧我伤。”

黄宗羲实际上给他出了一个灯谜,每到夏天,读书到夜晚时,他最怕此物。

事实上他确实精通天文历算和数学。

他用推算日食的方法和阎若璩等人考证古文《尚书》是系古人伪作,给当时思想界带来很大震动。

同时通过对照《国语》,认为古文《尚书.汤诰》是后人“误袭周制以为《汤诰》”。并得结论“今因推日食于昭十七年六月”(鲁昭公十七年夏六月甲戌朔日),“可见《夏书》本文不同孔书、左氏而非伪也,则不能不致疑于古文矣”。

但是这一些都与算卦无关。

黄宗羲说完便重新莳弄菜园,不理会他了。

那个商人似乎得到了秘语一般,反复在嘴里念叨着,慢慢离开了。

他走了后,但是黄宗羲的心却乱了。

最后他索性带上一个住在他家里的学生,一起出海,要去那台州地方看看,是否真有传说中的神奇……至少他们打败了鞑虏。

第五百六十九章 黄宗羲进城记

黄宗羲在宁波地区附近一个小渔村里,找渔船去台州时,事先想过,可能会因为那里有海盗,怕是要多付船家一些银两了。

但谁知道那渔船的船长一口答应了下来不说,那船钱还不贵。

黄宗羲忍不住问了为何会如此。

那船长悄声说:“先生,我等私下里都知道,他们不是海盗,他们是汉唐集团的人,到台湾三四年了,他们喜欢和别人做生意,还非常公道。

我这次正好要带些鱼干过去,正想与他们换些精盐、糖果、火柴之类的物件,回来时除了自用,也许还能小小的挣上一笔。”

黄宗羲听了后陷入了沉思,这些普通渔民都知道的事情,这些年来他在龙虎草堂里竟然不知道——那火柴之物,他用过啊,极为方便,确实在那盒上写了“火柴”二字。

真可惜自己当时为何不去深究一下,怕是早早就探明了汉唐集团的根底!

那名船长误会了他的沉思,说:“先生莫要怕有腥气,那汉唐集团虽然生意公道,但是对货物也甚是挑捡。

我这次带的都是上品的干鱼获,腥气虽说有些,但是晒得干透,味道绝对不大的。”

黄宗羲也不去挑明误会,只是微笑道:“无妨,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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