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还未娶妻。
月梅听的心突突直跳,脸越发的红了,举着酒杯道:“良大哥,我,我叫月梅,今年十七,过了这个年就十八啦。也,也未嫁人。”
良明清的眼睛快速一闪,喝了一杯酒,又看着月梅喝尽。
“月梅,你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声音忽然变得十分温柔。
“我,我想嫁给管事,管着铺子,每日早起上工,傍晚收工。一个月能领二两的银子,能尊重我,善待我,和我好好过日子。”月梅通红着脸喃喃,端着酒杯的手抖来抖去,一杯酒抖去了半杯。
“哦?管事吗?”良明清看她喝了,继续给她满上,“怎么想嫁给管事呢,嫁给读书人不好吗,比如说秀才啊举人啊什么的,以后可以做官,你就是官太太了。”
月梅呵呵笑,“我,我哪里认识……”说到这儿突然停住,手一松,人往前一栽。
良明清眼明手快,伸手抱住了她。
他抱着月梅在原处站了好一会,才放下自己的酒杯,把人半拎着带进了屋,放在了床上。看了紧闭着眼呼吸匀速的月梅一会,想了想,又拉了被子给她盖上。
听到耳边没动静了,月梅才慢慢睁开眼,手抓着心口,狠狠的吸了口气。
差一点,差一点她就把老底揭给人家了!她真傻,她早知道这个良明清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怎么还能这么不设防,他端酒来自己居然敢就喝。
要不是他问为什么不想嫁给秀才举人时她突然想到董怀礼,忙垂下手使劲的握着,指尖戳的掌心钻心的疼来提神,她可能真的就完全失去理智把老底给掏了。
现在,现在即使没掏,估计也差不多了吧?
该怎么办啊?
月梅欲哭无泪,可眼皮子却越来越紧,根本来不及想应对的法子,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屋子里的呼吸这回是真的匀速了,良明清才回转身,再次往里看去。
她喝醉了,白嫩的脸儿红通通的,微微张着嘴,沉沉的睡着不像娇媚的女人,反倒是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憨。
他查的很清楚,她的确是程家村程大海的大女儿。程月梅,今年十八,过完年就十九了。从小和村里的读书人董怀礼青梅竹马,董怀礼考上秀才后和她表白,两人便暗暗的互相喜欢着。
她一直想嫁的人是董怀礼,可是她娘吴氏却想卖了她换钱。她不肯,选择了撞墙,打听来的消息说她那日额头流了许多的血,这么烈性,连命都敢舍了,定然是真的喜欢。可方才,怎么忽然又改口说喜欢铺子里的管事了?
喜欢铺子里的管事……
良明清心里重复了这句话,忽然一愣,接着便有些着恼。管事有什么好的,一个月二两银子,在铺子里对客人点头哈腰,在主家那里照样是大气不敢出的送了账本给人查看。
且一般店铺里是大管事,正常都是家奴,她想要嫁这样的人,是不介意日后自己的孩子也是下人吗?
真是不知所谓,什么对自己好都不知道!
月梅一觉睡到暮色四合,睁开眼睛便闻到了粥香。中午吃了两口菜,其余时间只顾着喝酒了,肚子里没货,现在饿的咕噜噜直叫。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起来吃了饭再说。
☆、第17章
听见动静,良明清转头,对着还揉着眼睛的月梅笑了笑,“起来了,饿了吧?你中午不小心喝多了,菜都没吃几口,肯定是饿了。我做了粥,马上就好。”
装得可真好啊!
月梅心底冷笑,对良明清的警惕心更是重了些。
“是啊,一不小心喝多了,我没说错什么话吧?”她不好意思的回了良明清一个笑,“我酒量不好,酒品倒是不知道,希望没闹出什么笑话来。”
良明清道:“没有没有,你一喝醉就睡了,乖的很,什么话都没多说。”
呵呵,还乖的很,可不嘛,你一问,老底儿都差点揭给你了,可不就是乖的很嘛!
月梅一肚子的气,偏面上还不敢发出来,等良明清把粥做好,连着用大碗喝了满满的三大碗。最后看着良明清不够吃,只能回屋把中午剩下的米饭拿出来和粥一起用开水兑了吃,才觉得心里舒坦了点。
活该!
整日里吃什么好的都紧着你吃,有什么活都抢在你前面先干,你倒是好,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居然还试探我!
月梅不由得想,自己也真是猪油蒙了心了,居然还以为这人是对她有意思,想娶她了。其实人家一直隔着肚皮和她交往呢,也不知道心里到底是在打的什么主意。
月梅怎么想都觉得想不通,她即便是有点不对劲,可长相和出身都不能改变,小小程家村的一个村姑,有什么值得人去探究的吗?
吃好了饭,月梅还是主动的刷了锅碗,良明清却趁着天还亮着,在门口对着一对木头叮叮咚咚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月梅添了水温着,过去看了一眼,问道:“良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些木头一根根圆圆粗粗的,又没劈开,可不像是做柴禾用的。
良明清把几根木头往手里一拢,比对了长度后一一摆好,然后叫月梅帮忙,用绳子并排着一一把棍子给捆起来。
月梅看着,隐隐的已经有了猜测。果然,等一排的棍子捆好固定住了,良明清不知从哪里取了好几块的青灰砖,在四个拐角摆好,然后把捆好的棍子放了上去。又拿了个面扑放在上面,一个简易的桌子就做成了。
他笑道:“平日里咱们对付对付也就过去了,可明儿个过年,咱们虽然只有两个人,可也得好好吃顿年夜饭,这没有桌子哪成,就用这个先将就着。等开了春,雪化了,路好走些了,我去镇上买一个好一些的桌子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添了桌子,倒也真的像个家了。想到这儿,月梅猛然一愣,不对不对,她怎么又被打动了!
她忽然嗅出了危险的味道,不是生命的危险,而是其他的,或许应该说是来自她心意容易被打动的危险。良明清这个人,初看真是哪儿哪儿都不出色,哪儿哪儿都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可偏偏这段日子住下来,她却不知不觉的觉得他好。
这也好,那也好,尤其是今日他给程刚带年礼回去的举动,直接导致了中午吃饭时候她一个不慎,险些酿成惨剧。
这太可怕了,如果再继续住下去,月梅觉得自己怕是真的要完蛋了。
不能再留了,等什么开春啊,过了年,直接找时间走才是正经事呢。
一夜思虑了大半夜,第二天便是过年。一大早月梅起来的时候良明清也起了,早上和中午倒是没什么事,只都随意对付了口,然后两个人好生的收拾了下茅草屋,整理了些各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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