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想到就做,沈家河抬脚朝杂物房走去。手中提着斧头,他不由想起那日方天林挥动斧头,一下就劈开一个老树桩的情形。那一刻,逆光而立的媳妇可真是令人移不开眼,他是一看再看,完全没有腻烦的意思。
一想起这些,沈家河嘴角慢慢弯起,笑得不能自已。
沈家河出去没多久,院中便传来“啪啪”的声音,方天林眼中笑意更甚。他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见孩子们都睡得很熟,便推门而出。
此刻院子里就沈家河一人,身体随着劈柴的动作,不断直起弯下,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有男性魅力,仿佛四周空气都凝固,唯独雄性激素源源不断像周围散发,好巧不巧,全被方天林接收到。
之前还不觉得如何,现在方天林也感觉到身上陡然升腾而起的躁意。他想了想,忍住没去撩拨沈家河,免得他愈加羞赧。他总不好大白天跟媳妇来一发,这太难为沈家河。
若非必要,方天林不想无故去挑战媳妇的底线。靖朝百姓不像现代人那么开放,沈家河同样很是保守,他要真这么做,可能会伤害到自家媳妇。
但自体内向外散发的热意并不那么容易消下去,家里又只有沈家河手中使用的那把斧头,水缸基本也是满的,不用方天林出力。那他做什么好呢,总不能这么呆站着等热意自动消退吧?
环视一圈,没发现让他挥洒多余精力的地方,方天林决定去外头跑一圈。远远地跟沈家河交代了一下他的去处,顺带告知他房中无大人,让他多注意一下孩子们的动静,省得他们醒来找不到双亲而自己想办法下炕,这可就麻烦大了。
沈家河背对着方天林远远地应下,连个正面都不肯给。
方天林看到他这般,脸上笑意怎么都下不去。两人相处近两年,最近半年更是房事不断,媳妇怎么还这么纯情呢?
想及此,方天林乐颠颠地跑出院门,目标非常明确,直奔树林子而去。
没了挑动他心神的视线,沈家河在不断挥臂劈柴的过程中慢慢平静下来。当心绪彻底平复时,他将东西全都收拾好,打理干净自己,便回房坐在炕头守着孩子,看着看着,双眼慢慢开始对不准焦,思绪不知不觉飘飞出去,不知道落在谁身上。
方天林绕着小树林子跑了好几圈,感觉从下腹升起的热意逐渐消退,这才放慢速度,直到大门那边才换跑成走。
马上就要过年,鸡场这边不分白天黑夜,都有人守着。白日里一人,晚上两人,今天轮值的是沈家湖,他见方天林过来,有点诧异。自从鸡场这边步入正轨后,尤其是到了寒冬腊月的季节,他这个三弟妹可不爱没事到这里闲逛。
“二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方天林跟沈家湖打了声招呼,便拔腿朝鸡舍走去。
前几天方掌柜来过一次,运走年前最后一批鸡蛋,还带走了好几十只鸡。年前所有物品都有所涨价,方掌柜看在双方一直合作愉快的面上,主动将价格提了一层。那一次是沈家今年以来单次进账最高的一回,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沈家人各个都笑得合不拢嘴。
这下子正迎合了过年的气氛,再加上家里有好几个小孩子,在胡帐房离开后,沈家可谓是天天充斥着欢声笑语。这导致邻居过来串门时都要问上一声:“你家最近有什么好事,这么欢腾?”
沈家人自是以过年为借口糊弄过去,邻居们也没想着要寻根究底,但要说他们信了沈家人的话,那不可能。谁家不是在过年?可你见过村里有几家这般天天笑声不断?谁信谁傻。
腊月是一年中气温最低的月份,鸡舍温度很难保持稳定,鸡下蛋频率又低了一些,不过还好,没低太多,每日依旧能收获两百多个鸡蛋。
沈家人都很知足,以前鸡可是一到冬天,几乎就见不到鸡蛋的影子,现在还能有这般收获,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嫌弃?
几间鸡舍每日都有人打扫,兼开窗换气,饶是如此,依旧有一股很大的味道。这却是没办法的事,除非有高科技设备,能自动清理,不然再怎么注意,想要空气清新如外面,压根就不可能。
因着室内温度还算可以,鸡并没有全都扒在一起取暖。
见它们精神都不错,方天林放下心来。
如今鸡场是沈家最大的收入来源,这里要是出了事,沈家就会元气大伤。钱还在其次,最主要还是会伤了沈家人那股日益累积起来的精气神。
生活有奔头,人往往情绪高涨,心情舒畅,突然被打断节奏,打击不可谓不大。方天林自是要竭力避免这些,他跟大嫂他们多番强调过,清扫鸡舍时,注意一下鸡的状况,一有不对劲的地方,立刻将其隔离,以避免大范围传染。
规模化养殖,最怕的就是传染病,那真是一死就死一片,这对养殖户来说是沉重的打击。保持日常清洁,就是在尽最大可能降低鸡得病的几率。
方天林有空间水在手,才敢这么干,不然,他哪能这么乱来?要知道,在第二批鸡没长成前,成本最高的一个月,若换算成银子,足足花了三两多。尽管那时有第一批鸡卖鸡蛋所赚打底,沈家人依旧高悬着心。
银子如流水般花出去,试问农户中有几家能承受得住?要不是已经看到了赚钱的希望,沈家人心里搁着事,睡不好觉那都算轻的,搞不好急出毛病来都有可能。
这种心怀忧虑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批鸡也开始收获鸡蛋的时候,才有所好转。直到最近将成本全赚回来,沈家人才彻底脱开这个精神枷锁,打心底里洋溢着收获的喜悦。
此后就算这批鸡真出了岔子,他们最多也就心疼,为此整日里忐忑不安,吃饭饭不香,喝水水不甜的几率降低到几近于零。
逛完鸡舍,方天林又去看了试验田。那里现在只有冬小麦一种作物,瞧着长势不错,不过没有直接对比,他也不好判断到底和普通小麦有什么不同。
这里空气比鸡舍清新许多,方天林深吸一口气,鼻尖传入淡淡的麦苗味,感觉异常怡人,似乎连寒冷都能驱散。
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
往年,沈家人都会带着大批食材到大伯家过,之后没用上的那些自然归了大伯家。今年倒是省事,阿公直接开口各家各过各的。
这下子沈家人差点没乐得一蹦三尺高,即便还是要给阿公阿婆送上大笔年礼,他们也半点不心疼。这都多少年了,回回连个年夜饭都吃不痛快,现在好了,总算可以在自家过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没得连孩子多吃一块肉,都要被大伯娘他们瞪上几眼。
有了这一回,估计下次也该是这般,张婆子感觉浑身一轻,脚步都迈得虎虎生风,似乎有用不完的劲,人看着都年轻了好几岁。
张婆子不时穿梭在院子和灶房间,指挥着几个媳妇做出一道道往年很难吃上的菜,脸上洋溢着掩不去的笑容。
虽说养鸡刚回本没多久,赚的钱不多,但大家对未来很有信心,加之刨去鸡场那边可能带来的盈利,这一年本来就是沈家赚钱最多的一年。人逢喜事精神爽,可不说的就是沈家人吗?
年夜饭就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看着已经昏昏欲睡的三个儿子,方天林眼中染上笑意。他瞥了一眼沈家河,从柜子中拿出六个红包,分出一半给自家媳妇。方天林将自己那三个压在孩子枕头底下,至于沈家河手中的红包,则要等到明天再发给孩子们。
吃过宵夜后,方天林跟沈家河双双脱衣上炕。
此刻夜已经很深,房中却是一片春意盎然。
方天林歪着头,透过昏黄的光亮眼也不眨地盯着睡得香甜,一脸红扑扑的沈家河猛瞧。他倾身将一个温柔的吻落在沈家河额头,今晚辛苦了,祝你好梦!随后,他将油灯熄灭,房中立即陷入一片昏暗,只有一点月光洒在窗前。
夜正深,情正浓,情到深处浓转淡,就如潺潺流水般,流淌不息,没有尽头。
第二天一早,方天林就被沈璋闹醒,他当即一个激灵睡意全消。等他看清楚眼前的状况后,颇有些哭笑不得。
估计是昨晚累到了,沈璋从沈家河身上爬过,手都伸到方天林这边,沈家河依然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小家伙身上只穿了里衣,方天林不敢耽搁,将他一把抱起,塞进被窝里,三两下为自己穿戴好,这才拿起温在一边的小衣裳,将睁着眼睛咧着嘴笑的二儿子挖出来。
好一番折腾后,一大一小都全副武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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