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爷爷出事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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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铺逆着光,上面躺了一个人,逆着光却只能看见黑影轮廓,看不清楚是谁。

这场面只是停留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紧接着,一阵眩晕过后,世界扭曲了一下。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了管子和电线的我,手指抖动了一下。氧气罩上,出现了模糊的水雾。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重症监护室。张子健和黄鑫在我上一次清醒的时候,只是嘱咐我要安心养病,可是却闭口不提发生的事情。比如,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又是得了什么病。

对于一切这些有关于真像的事情,他们都闭口不提,好像从未发生。可是越是这样,我的好奇心就越强烈,越想知道,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有苏醒前的那个逆着光的病患,他又是谁?是在给我预示着点什么吗?

看见我苏醒,监护器上逐渐有了生命体征,破门而入一群医生护士。他们摆弄着各种各样的管子,各种各样的仪器发出“滴滴”的声音。冰凉的检测仪器,在我裸露的身体上划过。

一阵全方位的,一点不落的检查之后,对着门口招招手。进来两个穿着消毒服,带着口罩帽子,脚上踩着鞋套的人。可就算是全副武装到这个地步,我却还是看出了进来的一高一矮,一个健壮一个瘦弱的两个人是谁。

正是张子健和黄鑫。

同时这也印证了,我又一次在医院昏迷的事实。

医生叫过黄鑫,和他嘱咐道:“病人现在的情况基本稳定,建议转到普通病房。可是病人发病没有前兆,发病时除吐血之外,还可能有其他并发症,你们务必要注意说话的言辞,不能再刺激到病人。”

黄鑫眼眸低沉,一直在点头,嗯嗯啊啊的答应着。然后说到最后,他看了我一眼。这一眼,没了往日的澄澈,只有难过,和一丝的可惜。

我罩着氧气罩,没有办法出声询问。我很想问问我到底是个什么病,让黄鑫和张子健忧心忡忡,让医生也无法根除医治。

没过多久,一帮医院里年轻的护工,进入到重症监护室,挪动着床铺。他们先是把我身上的各种管子拔了下来,只给我留下了吸氧设备,可能是害怕我脱离了制氧机无法呼吸。

紧接着一部分人推动制氧机,另一部分把床板卸下来,变成担架,抬着我走出了重症监护室。

“让一让,让一让。”领头的护工吆喝着。

我努力的拧过脑袋,回头看,寻找着张子健和黄鑫的身影。在不远处,我看到了瘦弱的黄鑫,正寸步不敢离开的跟随着担架。张子健,却不见了踪影。

他去哪了?

在担架上拧着脖子的姿势实在是难受,我不得不安安分分的躺在担架上。想要刨根问底,也等我转去了普通病房,拆掉了这些瓶瓶罐罐,能够自如呼吸再说吧。

从监护室折腾到住院部,很长的一段路程,也不知道是在人满为患的医院里穿行了多久,才到达目的地。

是个干净的单间,里面放了两张床,一张病人住,一张陪同的家属住。

护工把我放到床上安顿好,看氧气罩上始终有水雾,说明我一直在自主呼吸。领头的护工把黄鑫叫过来,说道:“一会再观察一下病人,按病人的意思,选择拔不拔氧气罩。”

“好的好的,辛苦了。”黄鑫还在穿着粗气,回答道。

黄鑫整个人就是纤瘦的类型,虽然形容男孩子用这个词不太好,可是他的确就是弱不禁风的。平日里也不爱运动,哪能来好身体啊?所以走这么远的距离,对他来说,可能已经是极限了。

黄鑫送走了护工,然后回来,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老三,你是不是挺难受的?我帮你把氧气罩拔了吧?你要是想拔掉,你就点点头,不想拔,就摇摇头,好么?”黄鑫问道。

他的情商很高,总能看出来别人最需要的是什么。然后根据这个人和他自己关系亲密的程度,来选择是毁掉需要的东西,或是真心实意尽最大可能帮助。

对于我,黄鑫是后者。

我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拔掉。

黄鑫动作很轻,小心翼翼的摘掉了我脸上的氧气罩。然后轻放到一边,回过身把制氧机关掉。

轰隆隆的机器运作声音,停在了这一秒。难得的耳边清净。

“水。”我干哑着喉咙,吐出了一个字。

原来觉得电视剧里演的,电影里拍的,大病醒来第一件事是找水喝,还以为是胡诌八扯。可是如今发生在自己身上,落到了自己头上,才知道这些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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