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柳斜桥终究没有这样说。他是个外人,他没有资格。而况这样的束缚,他自己也从未挣脱出来过。
周麟要走时,柳斜桥送他到院门口,若不经意地问道:“不知前线如何了?”
周麟看他一眼,斟酌着道:“公主不曾同您说吗?”
柳斜桥礼貌地笑道:“公主这一向正忙,在下不敢叨扰。”
“那老臣也不便多说。”周麟道。
“是……我知道了。”柳斜桥眸光一黯,“那可否再问一句,公主身边的那个叫燕侣的侍婢……周相可知道,她去哪里了?自王孙出生那日起,她便忽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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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是一个十分奇怪的问题。
周麟是个外臣,无论如何,也管不上公主贴身侍婢的事。虽然公主身边几个侍婢同尚书台都颇有联系,周麟的确是知道这个人的,但这样的问题,也未免太离谱了。
他不由得多看了这个奇怪的驸马一眼。
后者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连带那脸色也如秋空一样苍白,浅色的瞳仁里多了几分悲伤的色泽:“周相,在下有事相告,须得请周相移步。在下只担心……祸起萧墙之内。”
七月三十日晦,世子在归川畔遭遇齐国与越国十万联军的伏击。
第41章
第41章——火中身
燕侣已很久不去找柳斜桥商量了。她趁着公主生子那夜的混乱,彻底逃出了岑宫。
许多时候,她自己也恍惚,不能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毕竟那个人的模样在十多年之下已经模糊得不成样子,可她却总还记得那个人曾经对自己温柔过。她是南吴世子的贴身侍婢,在她十四岁那年成为了他的侍妾。南吴世子是个有勇有谋、英武有为的完美的男人,和他那一无是处的幼弟全然不同。他温柔起来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
可是那个曾经将全世界的温柔都捧给她的男人,已经离开了十多年了。记忆是一座被重重围困的城,久攻不下,饿殍遍地。
她贴着墙根匆匆走过,太阳在她身上只来得及留下一片干燥暗淡的衣角。
燕侣侧身躲进一所大宅的拐角,身后便有人欺了上来。
她没有回头去看,只手心里被人塞进了一个纸团。
“徐醒尘将要撑不下去了。”身后阴恻恻的声音说,“我们家主说,徐敛眉就交给你了。”
燕侣攥紧了那个纸团。
“八月十五,将有一次大朝。”她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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