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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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尽管这边早已经做好了迎接的准备,但江对岸却迟迟没有一点动静。当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除了杨震至少还能维持表面上的镇静之外,其余的已经多次失望的三路军领导们却是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好在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的。虽然有些时候慢了些,但还是要来的。就在杨震足足等了将近十多个小时后,直到接近午夜时分,江对岸才发来船已经离岸信号,三发红色信号弹。

接收到江对岸发来的信号,杨震立即下令点燃了这边预定接应的信号三堆熊熊燃起的篝火。点燃篝火后,自接收到对岸发出的信号后,就一直举着望远镜在仔细观察江中情况的杨震表面上看起来很轻松,实际上紧张的手心都渗出汗来了。

一想到自己即将要见面的人,他心中既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不管后世怎么评价这个人,但谁也无法抹杀他的战功,以及后世对中国人民解放军战术上的贡献。十大元帅,尤其还是那个在后世被称为黑土地之狐的,战功赫赫的元帅,想起来就让杨震激动不已。

当一艘除了航行灯之外,关闭了所有灯光的苏式客货两用船徐徐靠上杨震脚下这个不大的小山包处的那个简易的渔用码头后,杨震立马下山快步走到码头前,恭恭敬敬的站在码头之上。在他身后,十辆汽车突然打开的车灯将码头照射的一片雪白。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等一马当先先下船的总指挥介绍完中央代表团的人后,杨震仍旧被船上下来的人庞大的阵容下了一大跳。这里面一个有一个后世的元帅不算,居然仅后世的上将就三名,中将三名。

杨震一盘算,按照这个规模,抗战期间留苏的高级将领们几乎全部来了。这些除了一名后来被授予军医中将的人之外,其余的几个人无一不是解放军中赫赫有名的战将。

第225章 中央代表团

等听完总指挥的介绍后,杨震军装的后背已经让汗给打湿透了。便是要随船回去的科瓦廖夫和他告别的话都没有听到。看着极少见到失态的杨震,总指挥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手擦了擦嘴巴,示意他的口水都快流了下来。

对于总指挥的取笑,发现了自己失态的杨震尴尬的笑了笑,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不过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那位虽然战功赫赫,但在抗战中最高职务不过是一个师长的元帅,以及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脑海之中还沉浸在初见这些自己只能在后世网络、书籍上敬仰的将帅们的激动中,抓着人家手不放的杨震一张嘴就是:“林帅,久仰大名,您可一直是我心中的偶像,没有想到今天居然能见到活的你,这实在太让人兴奋了。”

听到杨震有些口不择言的话,他身边的总指挥与李延平这个汗那。什么叫做没想到见到活的你,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过于那个了。这要是换了气量小一点的人,非跟你当场发火不可。还有林帅是什么称呼?自己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好在这位后来统辖第四野战军百万大军的一零一也不知道是涵养足够,还是像后世书中写的那样,除了打仗之外,对任何事情都很木讷,没有听清楚杨震的话。对于杨震这些可算的上很失礼的话并未在意。

在大腿上传来一阵剧痛,发现刚刚将手从自己大腿上拿下来,正对着自己紧使眼色的李延平面上古怪的表情后,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的杨震不由的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对不起,林总我这实在有些失态。”

杨震这番话,让即便一向以古板、木讷著称的这位后世赫赫有名的统帅也不禁莞尔:“不要紧,见到活的就好。怎么样,我这个人还没有让你失望吧?”

他的回答,让他身后那些他同样出身于一军团的老部下微微一愣。这个一向不喜形于色,除了战事之外,对于外来事物相当迟钝,就连讲一个笑话都干巴巴的引不起半分笑意的林总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逗趣的话,着实让他们吃惊不小。

生怕今儿明显有些魂不守舍的杨震在说出什么丢人话的总指挥,见到杨震听完这番话后又是一副错愕的表情,连忙摇摇头道:“杨副总指挥,今晚你怎么安排的,还不赶快带着大家去?总不该让这些同志就在这里吹江风吧。”

“我可跟你说,大家从傍晚上船,到现在可连晚饭都没有吃那。还有你身后的三路军的同志怎么不该中央来的同志介绍一下?”

听到总指挥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拉着中央首长说话,连身边的三路军几位都忘记介绍的杨震连忙将三路军的几个人向中央代表介绍一番后道:“三路军的活动区域离我们很近,所以赶过来的比较早一些。”

“而一路军总部远在东南满,加上原来失去联系已久。我的部队就算有人带路,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他们。”

“接到消息之后,他们一方面要筹集长途行军的粮食,又要分配留守部队。虽然他们正日夜兼程向这里赶,但因为现在日军正在调集重兵对他们围剿,使得他们只能寻找隐蔽路线行军。所以赶到这里还需要一两天的时间。”

说到这里,看了看几人脸上有些疲劳的表情,知道他们这些天先做飞机又坐汽车,然后在坐船一路已经很疲劳的杨震道:“林总,几位首长,东北的敌情复杂。这里虽然现在已经是我们的根据地,但形势并不是很稳定。尤其日伪的特务系统还是有一定活动能力的。”

“再加上从萝北到鹤立的公路路况不好,开车也不安全。为了保密,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今晚上只能委屈大家住一夜帐篷了。等明儿一早,咱们就赶回去。那边的帐篷已经支好,咱们先去吃晚饭。等吃过晚饭后,大家在去帐篷中休息。”

说罢杨震笑了笑道:“几位首长,我们黑龙江里的三花五罗,还有鳇鱼都是很有名气的。这些鱼很多都是在南方吃不到的。另外,我的部下下午还打了两只狍子、一只鹿。今晚上给几位首长好好的打一打牙祭。顺便说一句,这东北的大米也很好吃。和南方的绝对不一样。”

林总听到他的这些话,指了指他鼻子对身边的几个人道:“既然小杨都已经安排好了,那好,咱们也别客气,今天就吃他的大户。大家都是产米地方出来的,自长征到陕北以后,可好久没有闻到大米香味了。”

杨震光顾着看到心目中的战神激动了,却没有留意到队伍最后一对男的有些尴尬的看着他,而女的则眼含热泪,如果不是强忍着恐怕当场就要哭出来男女。更没有见到三路军前后两任司令之间更为尴尬的见面场面。

等将这些中央代表团安顿下,杨震才在总指挥再三的示意下注意到这对表情各异的男女,以及三路军前后两任总司令尴尬的样子。

三路军前后两位总司令见面的场景,杨震已经预料到了。对于那位正流着眼泪看着自己的秀气女人的身份,杨震也能大致的才出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情况,杨震心中叹息一声:“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的。”

犹豫了一下,杨震转过头对身边的李延平道:“老李,你和总指挥去照顾一下中央来的首长,我先处理一下私事。还有,你将三路军的人单独安排一个帐篷,让他们好好的谈谈。让李明瑞先将他们身上的武器都收起来,就说我说的。”

听到杨震的叮嘱,虽然不知道杨震有什么私事要处理,而且对那对男女身份不知情,但对于三路军的事情还是大概有数的李延平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微微的点了点头,去安排了。

对于杨震这个档口有什么私事,他不知道。但能让杨震放下陪同中央首长,先处理的事情自然应该不会是小事。李延平无意干涉杨震的私事,但对于杨震要收缴三路军几位最高首长武器的做法他还是有些不赞同。

但一想想三路军前任总司令那个嫉恶如仇的性格,以及莫名其妙别关了整整一年半的时间所受的委屈,李延平最终对杨震的处理意见还是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李延平走后,杨震走到那对男女面前,轻轻的道:“走吧,我想我们需要单独的谈一谈。”说罢,自己先转过头走向自己的帐篷。

对于自己这位第一次见面的未婚妻现在的情况,杨震已经从总指挥那里得到了部分消息。总指挥自然不知道杨震对张婷追求始终推脱,不表态的真实原因。

直到他在迎接到中央代表团时候,见到队伍中有一名女性,才得知杨震居然在老部队还有一个未婚妻。知道这一情况后总指挥自然将杨震的对张婷的半推半拒,归结到杨震还是在想着自己的未婚妻。

只是让总指挥更没有想到的是,那位出现在杨震未婚妻身边的男士居然是她现在的丈夫,也就是说杨震的未婚妻现在已经嫁人了。并且从她身体现在臃肿的状况,总指挥的夫人直接告诉总指挥,杨震的这位未婚妻不仅已经嫁人了,而且已经怀孕了。

在得到这一消息之后,总指挥一方面心中多少有些为他以为痴情的杨震有些不值。一方面又担心杨震在知道这些事情后,会不会闹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所以才在出发之前的头一晚,给杨震发了一个提醒电报。

他哪知道,杨震接到这封未婚妻已经嫁人的电报后,内心的第一个想法与他想的不仅截然相反,反倒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对于自己未婚妻嫁不嫁人一事,杨震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但在被俘之前就一直跟着他,对他的事情知之甚详的小虎子明显却表现的有些不悦。在拧亮杨震帐篷中的马灯后,对于杨震让他给人家倒点水的命令,他的脸色很难看不说,嘴巴还高高的撅了起来,磨磨蹭蹭的不肯动弹。

看着小虎子的表情,杨震摇了摇头将他轰出去后,亲自倒了两杯水递到面前二人手中后,才笑着解释道:“你们别介意,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自被俘后,又和我一起吃了不少的苦头,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我也有些娇惯他了。”

说到这里,杨震看了一下两个人各异的表情,微微的沉默了一下对着已经另嫁,自己还是第一次见面的这个叫做秦秀华的未婚妻道:“秀华,你们的这个情况我可以理解,毕竟当时我已经牺牲了吗?所以你们不要有什么为难的想法,既然来了就好好的在这边修养一阵子。”

“我们在江北建立了一个休养所,专门用来安置像是你这种情况的。江北那边不管怎么说医疗条件也要好的多,等明天我派条船送你过江。不要多想,好好的保重身体,把孩子生下来。”

杨震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平静的就像不是在谈自己的事情,而是谈论外人一样。

不过说是讨论外人这倒也没有说错。人家是自己现在这具身体正主的未婚妻,又不是他这个鸠占鹊巢人的未婚妻。甚至在听到科瓦廖夫的那段醉话之前,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未婚妻。

就是这个未婚妻的姓名,与其相识、相恋的经过他还是费劲了心思才在小虎子嘴里挖出来。如果从另外一个说法来看,说是外人倒也没有错。

见到杨震平静的脸色,不待半分的感情的语气,秦秀华有些失控的将手中的杯子一下子丢到地上,双手捂着脸不禁呜呜的哭了起来,良久才抬起头来,声音哽咽的道:“你难道就不问问吗?你难道就一点不生气?你怎么可以如此的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着面前情绪有些失控的女人,杨震将她丢在地上的杯子捡起来,重新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面前后,才耐心的道:“我不是不想问,只是这件事情走到今天的地步,除了怪上苍作弄,你我有缘无份之外,也怪不得任何人。更怪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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