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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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方青梅抿抿嘴,迟迟疑疑道:

“……周渐梅,不能等你和令姑娘的事处置利索了……我再回去吗?”

这时候回扬州,真是各种尴尬。

周寒将汤碗递到她跟前,温声道:

“先喝了汤,再跟你细说。”

方青梅疑惑的端起碗,一口一口将热汤喝完,放下碗勺:

“有什么要细说的?”

周寒看着方青梅,清咳一声,不紧不慢道:

“昨天忘了跟你提。陈大人和陈夫人现在扬州呢,我请了他们跟我一起回来过年。这次来杭州,就是来接你回去与他们团聚的,”

“……”

方青梅一时目瞪口呆,半天才缓过神,“呼”的站起身来:

“这么大的事,你也能给忘了?!”

以周寒的细心周到,怎么会忘了?明明是来办正事的,他怎么还能有闲心昨晚陪她喝了半宿的酒,却放着正事连一个字都不提?

想到这里,方青梅更是无语

“……你,你是故意的吧?!”

周寒坦然点头:

“若昨天跟你说了,你必定坐不住,昨晚就要闹着连夜赶回扬州去了。就算不能成行,这一晚也必定睡不安稳了。此时雪也化了,天气晴好,岂不正好行路?”

方大小姐的急性子他怎么会不知道?若昨晚知道了陈禀夫妇在扬州,怎么还会有闲情高高兴兴的陪着他踏雪煮酒,谈笑风生?

知方青梅者,周寒也。

一听陈禀夫妇也到了扬州,方青梅便秋风扫落叶一样收拾了行装,急着催逼周寒上了路。乘马车到河口两人又上了船。坐在船舱里头靠着火盆,方青梅一边将双手从狐狸大氅里头伸出来烤着火,一边小声抱怨:

“周渐梅,你……是怎么想的啊?怎么会将父母亲也带来了扬州?”

是觉得眼下这情形还不够乱吗?

虽然这事早晚瞒不过,方青梅却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的。一想到陈禀和陈夫人知道自己已与周寒和离的反应——尤其是,万一他们知道周寒和令晚秋以及令晚秋有了身孕的事——方青梅就忍不住头疼,顿时又垂头丧气怪周寒道:

“就算要快刀斩乱麻,也不是这么个办法啊!唉,这可如何是好啊!父母亲还不得给气坏了——不是我要吓唬你,父亲万一要是跟你动手,我可不敢去拦他!你到时候见机行事,如果他真的动手就赶快跑,千万别犹豫!”

周寒将身上貂皮长袍裹得严严实实,一边低头用铁钩侍弄火盆,微垂的丹凤眼中闪烁笑意,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你也不必太担心,我会顺其自然,见机行事的。”

天气严寒,船行的也较平时慢些。待船抵达扬州,已是次日上午。方青梅既有心事,在船上又睡不安稳,在周寒百般劝慰下,直到快天明才勉强睡了会。下了船上马车,走的愈久,方青梅便愈心慌:

“不行,周渐梅。母亲病情好容易稳住,若是此时一生气,病情又加重该怎么办?”

周寒却掀起车帘往外看看:

“到了。下车吧。”

等方青梅下了马车,看着眼前情形却是一愣:

“……这是什么地方?”

不是要回周府吗,眼前这分明是一座茶楼吧?

方青梅转过身:

“这么冷的天,大清早的,请父母亲来茶楼喝茶?周渐梅,你这是搞什么鬼?”

“在你眼皮子地下,我能搞什么鬼?”周寒笑道,“你不是一向胆大吗,难道还怕我卖了你不成?放心吧,陈大人和陈夫人在周府好好待着呢。我约了一位朋友在此见面,你先陪我上去坐坐吧。”

说完便举步往茶楼了去。

既来之,则安之。

方青梅半信半疑的跟在周寒身后,进去之后又到二楼一雅间,推门进去,才发现里头桌上摆着热茶,桌旁早坐了一位客人,见他们二人进去,颇显吃力的站起身来笑着问好:

“二公子,少夫人。”

方青梅定睛细看,才认出是那天见过的令晚秋:

“……令姑娘?”

令晚秋今日却是女子打扮。房中虽燃着火盆,暖意融融,她身上却裹着雪白的狐裘,虽只蛾眉淡扫,略施粉黛,却掩不住绝色容貌。

周寒自顾自在对面坐下,端了一杯茶放到方青梅面前,又端起自己面前茶碗喝了一口,才道:

“令姑娘应该看到我的书信了吧?”

“看到了。”令晚秋点头,转向方青梅,“是我没有说清楚,才让少夫人有所误会。”

“……误会?”

方青梅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周寒和令晚秋之间……怎么看都不像有那么回事啊,孩子都有了,怎么彼此还文绉绉称彼此“公子”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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