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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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的看着不远处挺立的青年,林夙遥停驻了脚步。“是镕哥儿!”林沈氏纳罕的很“这会儿过来做什么?”

对于三房的态度林沈氏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这会儿林镕过来才让她讶异的很。

“母亲,女儿这次多亏了白鹭,她这会儿回来了母亲可要去见见?”林夙遥转头对着林沈氏笑着道。

女儿分明是有意要支开自己,但是想着刚才主院的事情,林沈氏到底没有说什么只笑着接过话道:“白鹭是个好孩子,娘正想着要去看看她。”

林沈氏带着婢女转头去了林夙遥原先的院子,那院子林沈氏一直没让人动,如今白鹭回来就安置原先的住处。

目送母亲去了自己院子,林夙遥这才款款走向等候许久的林镕。堂兄妹两个四目相对,林镕对着林夙遥行一礼“见过王妃娘娘!”

“镕堂兄客气,请!”林夙遥颔首率先进了屋内。林镕起身跟着进去。两人坐定自有婢女送上茶水,具是无言。

林夙遥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思绪,更多的却是一股难言的失望之意,离着当日她找上林镕合作不过一年的时日,谁又能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

沉默许久,林镕将带着盒子打开递给了林夙遥缓缓开口道:“当日得王妃相助之情,林镕莫敢相忘,只能以俗物还之。”

盒子不大,但是锦盒之内却具是一张张的银票,上头的是一千两一张的,看其厚度只怕不下百张,真是大手笔!

林夙遥讽刺一笑,看向林镕只道:“夙遥一直认为堂兄是聪明人,如今看来还是小觑了堂兄,何止是聪明,不过堂兄当真不怕反误性命。”

“王妃高看林镕了,王妃自幼得宠,要什么有什么,林镕的处境只怕王妃不能理解。林镕骨子是个商人,自然想着最大的利益。”林镕起身对着林夙遥又是一礼“王妃珍重!”

“你就当真以为他奇货可居?”林夙遥深吸一口气冷静问道。

林镕淡淡一笑“王妃一向聪敏,当日对局势的推测叫林镕佩服,如何反问在下。”彼时虽是嫡长子继承制,但是皇家从来就不是这样的,自古以来以嫡子身份登上皇位的又能有几人。

林夙遥冷笑道:“既然你拿定了主意我再问也没意思,只一件,徐州的绣庄当真是你的?”

“什么绣庄?”林镕原本以为话到此就止,却不想林夙遥忽然说起这个,心下纳罕只道:“我在徐州确实有处绣庄,王妃可是去过?”

☆、第五十三章

林夙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既然如此,送镕少爷出去。”转头对着青鸾吩咐道。

林镕还要再问,但青鸾已走到他身边摆出了请的架势,无奈只能对着林夙遥一拱手走出了院子,但是心内越想越不对试探的对青鸾问道:“可是绣庄之人怠慢了王妃,还请青鸾姑娘帮在下分说一二,若是这般这绣庄只听凭王妃发落。”

“可不敢,若是再叫王妃伤了一下王爷谁也饶不过。”青鸾冷冷的道,将林镕领到院门外抬脚就转了回去,没有理会林镕。徒留下林镕神色大变,眼中满是阴霾。

“回来了?”林夙遥倚着软枕闭目养神听见响动睁开眼淡淡的道。

青鸾点点头道:“姑娘,看镕少爷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徐州之事才对。”

“他自然不知道,只是经此一事也好叫他长点心眼。”林夙遥嗤笑道,却是没有再提的意思。林镕不过是做了一次他认为对的投资罢了,十倍百倍的汇报自然可以叫人搏命一把,但是在林夙遥眼中这已然是一条无归之路。

“将那银票收起来吧!”银子什么时候都是好的,既然给了她也就用起来,横竖将来用银子的地方只怕多了。林夙遥想起萧晟背后隐藏的那些秘密就恨得牙痒痒。

青鸾摸不清自家姑娘心情一下子坏了原因只不敢多言忙答应了将盒子收好。

林泽如今升了吏部尚书进了内阁事情越发忙了,只是得知女儿归家如何也要早些回府的。林钰却是脱不得身,好歹寻了个机会赶了回来。

父子母女一家人共叙天伦之乐,自然不会提什么君臣之仪只一心盼着女儿妹妹能够平安和乐。但是却也明白其中的艰险非同一般。

用过晚膳,林泽唤了女儿随他进了书房,父女两个分坐,林泽看着女儿的神色微微点点头尚算满意,只是想起之前之事到底眉头紧锁“徐州之事,实在莽撞,睿王行事没有章法,你如何能纵着他。”

虽徐州之事非她所愿,但这个时候林夙遥却也不会在父亲面前将事情推给萧晟只含笑道:“是女儿的不是,累父亲母亲担心。”

林泽轻轻摇头叹道“这事原也怪不得你,只是遥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女儿不知父亲的意思?”林夙遥垂下眼帘思索父亲这话的意思。林泽看了看女儿手指轻轻的敲击桌面一下一下的像是敲在林夙遥的心口,良久林泽才开口道:“遥儿可知陛下为何这么多年一直拖着不曾立储?”

林夙遥心口一跳抬头看向父亲“父亲知道?”

林泽淡淡的声音响起“二十多年前,当今尚是皇子,先皇膝下有七子,比起当今略少但是也不少,其中只三皇子和六皇子也就是当今是同母所出,具是当时还是贵妃的太后之子。三皇子得先皇看中,册封太子,本是一桩好事,谁料到文帝十七年,一场秋狩,围场进了刺客,太子与六皇子以及太傅之女被困,最终救出来时王氏女昏迷不醒,六皇子也重伤在身,太子更是重伤不治而亡。“

王氏女就该是如今的皇后,只是两位皇子一死一生,难不成文帝就没有好奇发生什么?

像是明白林夙遥的疑惑,林泽继续道:“太子被救出来时尚未亡故,最后曾留下几句话,但是除了文帝外无人知道,只是在太子亡故三月后,文帝册了六皇子为新太子。一年后更是将王氏女许给他为太子妃。”

“父亲,如何看?”林夙遥摸不清林泽的意思试探的问道。

林泽闻言深深的看了女儿一眼“遥儿,自来储位之争绝非这般简单,你觉得秋狩之事该是何人做下的?”

“论理,今上是当初的得利者这般看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叫父亲所言,只怕也未必如此,当今不也重伤。”林夙遥不好直言,只能含糊道。

“世人都这般以为,可是权利就有那么好不是,比得上亲兄长的姓名。”林泽嘲讽之意再掩不住。

林夙遥心中大惊,这真是真的?林泽没理会女儿的震惊将当年的陈年旧事缓缓道出。林泽年轻时比之林钰尚要高一筹,京中公子无出其右者,这般风姿俊秀的人物自然少不得人结交。但却少有人知道他是当时的王太傅的关门弟子,因此与当今及前太子具是布衣总角之交。与皇后也有师兄妹之名,只是一场秋狩叫众人再无联系。

那件事情当今做得隐蔽但是林泽人聪明又心思细腻到底看出了些,因此冷了心离了京,十多年不回,若不是因为太后的信,他只怕还不会回来。

“父亲这般越发让女儿糊涂了,与太后何干?”林夙遥问道。

林泽揉揉眉心缓缓道:“前太子之死不只我,太后心中亦有疑惑,只是先帝为此事定了结论,更是册封当今为太子,显然不想再深究,太后到底是为人母的,她也承受不起真相。只是不想皇后十月怀胎生下一子,形容肖似前太子,太后她……”林泽没有继续说下去,许是因为愧疚还是其他,太后既然以为这是长子转生因而将其抱到身边抚育,这个皇子也就是如今的睿王。

睿王越大越像前太子,当今迟迟不立储位,太后为保睿王的地位少不得做些什么。太后以当年之事相挟要求林泽入京为睿王护持也就不意外。

林夙遥此刻如翻江倒海一般,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干涩的开口“那睿王真的是?”

林泽摇头“怎么可能,不过是肖似罢了。”

“那父亲为何要回来?”林夙遥不傻,父亲压根不信太后这话,那为什么要卷入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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