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2 / 2)
赵曦看着奕松子,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虽然不知为什么这道士会在这里,又为什么把自己认作了赵旸,但却非常肯定他的出现并不是偶然,一定是有人安排的。
他道:“道长这么说,孤便要问一问,是怎样的女人,才应当是孤所需要的呢?”
奕松子高深莫测道:“那须得看天意。”
赵曦道:“不如道长为我卜算一二?”
奕松子道:“天机不可泄露,贵人莫要强求。”
赵曦道:“道长既然认定孤是有缘之人,那便是说,道长心中已有计较,不如与孤一道下山?”
奕松子看了一眼赵曦,微微一笑,道:“贫道非尘世中人,怕沾染了红尘浊气。”
赵曦道:“孤可许道长天师之位。”
奕松子目光闪烁了一下,勉为其难道:“既然贵人诚心……贫道便随贵人走一趟吧!”
赵曦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奕松子走在了他的身侧,又和沈玉娇交换了一个眼神,让她带着小霸气跟在后面。他仿佛漫不经心道:“道长为何给道观起名为藏云?”
奕松子温声笑道:“藏于云雾之中。”
赵曦又道:“道长随孤下山之后,可愿追随孤左右?”
奕松子道:“这是自然。”
一行人出了道观,慢慢往山下走,赵曦漫不经心地与这奕松子搭着话,想从他的话中摸清楚这人的来历。最初时候,奕松子谨慎异常,说话都十分谨慎,从来不肯给一个肯定的答案。赵曦也不着急,一路上只是慢慢问着,偶尔还说一两句宫里面的事情。
或许就是这样,奕松子放松了警惕。
快到山脚下的时候,赵曦道:“皇叔家新添了一个男儿,孤心中颇为难过。”
奕松子笑道:“幼子何辜?齐王殿下也不过是被红尘牵绊。”
赵曦敏锐地看了他一眼,便从这一句话中确定了奕松子的来路。他不急不慌地给雷判打了个手势,故意落后了两步把沈玉娇和小霸气拦在了身后,然后道:“道长前来这里之前,皇叔教了你不少事情吧?”
“不曾。”奕松子随口答道,然后便错愕地看向了他,脸色微变,“贵人何出此言?”
赵曦又退了两步,命侍卫们把这奕松子包围了起来,口中道:“你来这里,是皇叔的意思么?”
奕松子紧紧盯着赵曦,忽然露出了一个懊恼的神色,道:“贵人并非是太子,而是陈王。”他用了肯定的语气,“是我大意了……”
话音落,他忽然从腰间抽出了拂尘,朝着侍卫们甩了过去就要逃开。
雷判等人急忙包围了他,要把他给拿住。奕松子的武功出乎他们的想象,但在人数差距之下,却还是渐渐落了下风。
奕松子露出了一个十分阴狠的表情,他扫了一眼赵曦身后的沈玉娇,便直接冲了过去。
雷判原本一个擒拿手要把他按住,谁想到他这样滑溜,又冲着沈玉娇过去了,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说时迟那时快,小霸气突然蹿了出来,直直扑向了奕松子的咽喉,奕松子后退都来不及,竟然是被小霸气一口咬断了脖颈,顿时献血喷涌,没一会儿就断了气。
赵曦拉着沈玉娇后退,不敢让她看这样血腥的场景,又让雷判把小霸气给牵开,道:“留人在这里守着,其余人先和我们一起回府,再去宫里面报个信。”
沈玉娇从赵曦背后看了一眼奕松子的尸身,旁边的小霸气用舌头舔了舔她的手。
“这人受皇叔指使?”从奕松子认错赵曦开始,沈玉娇心中便存着疑惑,这会儿终于问出了口。
赵曦揽着她上了同一匹马,然后把小霸气交给了雷判,口中道:“或许是,还得等父皇派人来查。”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他觉得太子殿下一定会来这里吗?”沈玉娇又问道。
赵曦把今日遇到的事情想了一遍,其实也有些不解,道:“按说他会认错了我是哥哥,便应该是有人和他说过哥哥会去那里吧!但却又有些不明白。”
沈玉娇道:“这道士究竟图谋什么呢?”
赵曦道:“人死了,也没处去问。”
一行人先回京,然后把沈玉娇送回陈王府,赵曦便进宫去与今上说了这件事情。去书房的时候,赵旸恰好也在,听着他讲完,赵旸露出了一个有些微妙的表情。
“我大约是知道为什么这人会错认。”赵旸道,“今日我原也是要出去散散心的,我带着我那只豹子都已经出了城门,也是往猎苑方向去了,又听说你和娇娇在那边,我懒得去看你和娇娇在一起卿卿我我,碰到了就觉得尴尬,于是就转头回来陪小椿和小檀了。”
赵曦想了想,道:“那你没有去,为什么没人告诉那道士?”
赵旸道:“这便不清楚了,谁知道呢?若是那道士还活着,说不定能问出个所以然来,现在只能一切靠猜了。”
今上道:“也不能简单就凭那一句话便认定了这道士与你们皇叔相关,还得彻查。”
有了今上的吩咐,便派了禁卫前去猎苑周围明察暗访,又让人去辨认这奕松子的身份,可蹊跷的是,奕松子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之前没有人见过他。除了他无意中说出口的那句话,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这个凭空冒出来的道士与赵溥相关,于是最后也只能这么不了了之了。
没有查出这个道士的真实身份,没有查出这幕后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这个道士最终图谋的是什么。
这好像成为了一桩悬案,好在也没有太多人知晓。
沈玉媱生下的那个男孩儿百日的时候,她又请了沈玉娇去齐王府。
这一次沈玉娇倒是没有推脱了,她带着礼物踏入了齐王府的大门,倒是看到了几个眼熟的命妇公主,大约都是来庆祝这孩儿百日的。
因赵溥还在孝中,这孩儿又是侧妃所出,事实上便没有大办,只请了相熟的亲友来坐一坐。
赵溥并没有出面,而是刘侧妃出来住持,沈玉媱只抱着孩子出来露了面。大家只是把礼物送了,然后喝了茶,便相继告辞。
而沈玉媱特特请沈玉娇留了下来,还把她请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去。
“今日原是冒昧。”沈玉媱说话比从前沉稳太多,隐约有几分姚夫人的影子了,“有件事情我现在无人可托付,只能厚着脸皮来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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