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白人组长有些自得地说:“当然了,你们可以说是那位程先生特别喜欢锻炼,但既然有这样的本事,他完全可以控制住只把人打伤吧,可他直接杀了人,防卫过当也是要判刑的。”
徐谨行冷冷地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去。
走出来之后,他看着夜幕深吸一口气,摸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起,然后一个浑厚爽朗的声音传来:“谨行?好久没来电话了啊,你现在在国外?过来一起玩啊!”
徐谨行苦笑一声,听到那边背景声音有些嘈杂,应该有不少人,他沉声道:“方江,我惹上麻烦了,需要你的帮助。”
另外一个城市,一处包厢里,平板毛刺头的大汉神色一正,对一起玩牌的众人摆摆手,顿时静下来,他道:“你说。”
百无聊赖坐在沙发上的傅之卓抬起眼。
“我明白了,我马上派人了解这件事,在我们赶到前,你不要跟那些人起冲突,更不要答应他们任何事,还有呆在医院里哪也别去,注意安全。”方江站起来准备下达命令了,但不知道又听到什么,脸色变得有些怪异,朝傅之卓看了一眼,嘴里的话转了一个圈,“行,那我就先不告诉他。”
他挂了手机盯着傅之卓笑得诡异:“老实交代,你干什么坏事了,你和谨行闹翻了?友尽了?”
傅之卓皱了皱浓眉:“什么意思?谨行跟你说了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他先前在一个农场上渡假,结果一伙歹徒在暴雨夜冲了进去,他的朋友在自卫中致歹徒一死一重伤,现在自己也躺在医院里了,然后现在,dhs下的那位卡伦探员成立了一个什么临时小组,就调查这件事。”
“卡伦-伯顿?”傅之卓眼中闪过一丝冷凝,“我记得那人为了立功有点不择手段,而且有很深的种族偏见。”
“就是他,所以情况有些麻烦。”不仅是这个卡伦-伯顿麻烦,更麻烦的是,这个人出场,本身就表示这件事不简单,方江对刚才还一起打牌的手下说,“都听到了,现在干活去吧,都小心点,先别惊动卡伦。”
傅之卓这时候明白过来:“谨行就是说这件事不要告诉我?”
“是啊,所以老实交代你对人家干了什么。”徐谨行刚才的语气虽然装得挺轻松正常,说是不想让傅之卓担心,但方江一长年搞侦查的,还是听出了不对劲,好像藏着什么秘密不想让傅之卓知道,又好像忧虑重重的样子。
可是这没有道理,徐谨行和傅之卓两人可是至交好友,徐谨行又是个温柔体贴又不失利落果决的性格,在所有朋友里,他算是最理智的人了,能让他这样,一定有隐情!
方江摸着下巴,眼眸贼亮:“你这回过来,心事重重,郁郁寡欢,一看就情场失利欲求不满,啧啧啧,你不会是兽性大发,朝老朋友下手了吧……”说着还一脸惊恐地捂住自己的领子。
傅之卓的性向他们这些朋友很早就知道了,早年因为性向,他还和家里大闹过一场,甚至在京城那个圈子里,这都不是秘密。
傅之卓赏他一对白眼,却没有心思和他闹:“我和你一起过去。”
……
知道方江会介入,徐谨行也不着急了,接到电话说宝宝闹得有点厉害,他又雇了几个保镖守着程萧然,让陈欣蕾留下来陪着,然后自己匆匆赶了回去。
陈欣蕾是白天睡过本就打算晚上和徐谨行交班的,但经历过那样的生死搏杀瞬间,她睡眠质量可想而知,到了这会儿就困得厉害,担心程萧然醒来自己不知道,就直接挨着程萧然,在病床边沾了个边缩着睡,还将手搭在他手心里,这样稍微有个动静她就能知道。
也还好这病床大,不然她就得趴在床边睡了。
傅之卓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暗淡的灯光下,苍白瘦弱的青年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瘦得好像纸片人一样,眼下是浓重的青影,皮肤下就是青青的血管,憔悴得令人心惊又令人怜惜。
可是那个女人却蜷缩在他身畔,他们依偎着,睡着还不忘手拉着手,如同所有最普通又最深情的小情侣那样,没有人能够破坏他们,没有人能够插得进去,仿佛连惊扰他们都成了罪恶。
傅之卓一路上翻涌的心情好像被迎头泼了盆冰水,他僵直地站在那里,面色沉得厉害,眼眸深不见底。
方江倒是一进来就想退出去,他可不想打扰人家小情侣,他现在要找的也不是床上这位,而是徐谨行。
他退了两步拉开门,却见傅之卓一动不动:“阿卓?”
傅之卓充耳未闻。
方江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不对,那种冷意便是他都有些毛骨悚然。
他方江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有点怕傅之卓发疯,上一回还是十几年前了,他们还都是毛头小子,自认狂起来不计后果,但多多少少都有些束缚有些考量,傅之卓却横得彻底,直接就搅了个天翻地覆,如今他们都成熟了,可相对地,手上的能量也更大了,人都以为傅家卓少身上那股邪性随着年岁被磨砺没了,但他们却知道只不过是没有什么值得傅之卓特别动容的,以他的权势能力也没有什么能够难得住他。
就好像一团熔浆包裹在内敛稳重的壳下,一旦爆发出来,不说别人,就是他们这些好友都得退避三舍。
可是这里有什么值得傅之卓这样的?
方江想起路上傅之卓听到徐谨行那朋友的名字就豁然变色的样子,路上赶得比谁还快,心下有了答案,再看床上这两个,问题不是在那男的上,就是在女的上了。
不过想想傅之卓的性向,十有八九是那青年吧。
可他再一想,资料上说这对年轻男女是情侣,女的还怀孕了,所以这青年才激动之下奋起杀了人……方江的脸色微微有些扭曲,傅之卓这次口味有点重啊,看上了有妇之夫。
陈欣蕾睡得不是很沉,房间里进了人总有点感觉,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先撑起身体看了看程萧然,手是暖的,额头温度也还正常,昨天还发高烧了呢,说是感染。
然后她一转头吓了一跳,一双黑洞洞的眼幽幽地盯着她,她几乎叫起来,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人,还是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即便他们什么都没说没做,单单站在哪里就给人无尽的压迫感。
“傅、傅之卓?”陈欣蕾认出了傅之卓,忙从床上下来,局促不安地说,“你来干什么?”
傅之卓的眼神从陈欣蕾腹部滑过,陈欣蕾就感觉自己被射线扫描过一样,透凉透凉的,她这才想起自己此刻应该是“怀孕”的,有一种秘密被看穿的感觉。
傅之卓慢慢走到床边,低头看昏睡的青年:“他怎么样?”
“呃,就是被刺了一刀,然后发烧了,现在已经不烧了。”
傅之卓抬起头:“他怎么受伤的?”
他本来就长相俊美,此时房间里就角落里点着一盏灯,将他深刻的五官照得半明半暗,他又冷凝着脸,明明是美妙蛊惑的模样,偏偏有种让人胆战心惊的威迫感,尤其是那双眸沉沉直视过来的时候,简直让人难以招架。
本来就是编出来的谎话,陈欣蕾本就有了三分心虚,此刻在这种目光逼视下,脑子就越发混乱:“就、就打斗的时候受伤了。”
“具体什么情况?”
“啊?”
“是谁刺伤的,用的什么刀,伤口多深多长,伤到脏器了吗,失血多少,为什么会昏迷这么久。”傅之卓目光简直能把人给吞了,“他为了保护你受伤的,你却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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