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程萧然站起来,脱离了傅之卓的手,站到陈欣蕾身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傅之卓:“傅先生,这里你慢慢处理,我就不参观你的风流韵事了,先走一步。”
他脸色有些苍白,乌黑的眼里是不加掩饰的讽刺。
傅之卓心头一滞:“萧然,这件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来个咖啡厅就有人闹上来,嘴里说着那样的话,傅之卓知道他的形象瞬间就被冠上滥情、私生活混乱,并且还是那种完事之后还去报复对方的人,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很怪异,这些傅之卓都知道,都想到了,但他不在乎那些,他在乎的是程萧然看他的眼光。
但还是像他担心的那样,小家伙的眼里瞬间布满了不信任和嘲讽,那种要和他划清界限一般的意志和冷漠,让他心头像被什么刺中。
傅之卓走向他,程萧然抬起手来制止:“傅先生,这种事请不要把我牵扯进来好吗?我没兴趣和你一起做恶人,也不想被人用看待小三小四的目光洗礼。”
他轻轻瞥了一周,咖啡厅里此时客人并不少,都望着这边,大概心里已经脑补出一出有钱人为了新欢打压折磨旧爱的戏码了,程萧然想想都挺恶心的。
他拉了拉陈欣蕾:“我们走吧。”
王星宇却认出了他:“程萧然,是你程萧然!”
程萧然冷冷瞧了他一眼,抬腿迈过,身后王星宇还想说什么,被阿洪给捂住了嘴。
来到外面,程萧然拿出手机:“我叫我同伴来接我们,现在就去我们村子吧。”才这么片刻,程晓杰应该还没开远,早知道就不赶他走了,他还以为要坐久一点的。
陈欣蕾看了看他的表情:“不用那么麻烦,我开了车过来,就在那里。”
“也好。”程萧然坐进车里,“你开过山路吗?”
“没有。”
“那我还是让我同伴在山脚等着,我们那边山路有点陡,没开过的人可能有点不好开。”
陈欣蕾见他打电话,神情自若,语气平缓,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她心里挺多疑惑,但到底什么也没问。
见那红色轿车离开,站在咖啡厅门口的傅之卓脸上毫无表情,阿洪已经把王星宇给自己人带走,悄声说:“老板,王星宇恰好找到这里来,还喊出那一段话,恐怕不简单。”
恐怕不用到明天,老板的“丑闻”就能传遍京城了,所有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那些人总找点什么攻击他,傅之卓对此丝毫不放在心上,他关心的只有:“不要让萧然卷进去,还有,王星宇怎么会认识萧然的?”
阿洪也很奇怪,因为老板第一眼看到程萧然就很有好感,他们没有去特意查这个人,除了后来因为他的病,查过一些,而王星宇那边,确定他是那晚的人,又是那么个德性,也没有过多关注了。而当初查王星宇的并不是阿洪,当时他还跟着老板在国外呢。
阿洪说:“程先生此前一直在滨海求学,和王星宇有过什么接触也不奇怪,我已经打电话去问阿波了。”阿波就是那个负责调查王星宇的人,话没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傅之卓直接拿过手机:“什么情况?”
听到那边的回复,傅之卓心里松了一口气,小家伙原来当过王星宇的家教。
不是朋友就好。
小家伙这样的人,大概不会愿意和自己朋友的一夜情对象有牵连。
不过,家教……傅之卓脑海里蓦然闪过什么。
等所有人都走了,一直当路人甲的徐谨行才站起来,摸了摸下巴:“越来越有意思了。”王星宇出现后程萧然那个表情,他看得太清楚了,并不是发现自己的追求者还有别的小情人之后的厌恶与羞愤,或者被欺骗的震惊,而是醒悟、了然,好像一下子明白了所有事情,然后对傅之卓反感而抵触起来。
换做一般人不会多想,可偏偏,徐谨行心理学得也很好,他还给王星宇做个催眠审问,他更知道,傅之卓对王星宇的身份一直心存怀疑。
他一直以为是好友记忆错乱,但现在看来没有这么简单。
……
程萧然把陈欣蕾带回去,果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轰动主要来自于姓程的人家,他们家太久没有进来新人了,知道这可能是程萧然的女朋友,大家都非常地欢迎和热情,程萧然和陈欣蕾都没有解释什么,他们巴不得早点确定下关系,也就任由这么误解了,陈欣蕾甚至感觉自己吃的是一场认亲宴。
“真是抱歉了。”
“没关系,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不过话说,你们村子真的不错啊,风景好,空气清新,我呆在这里都不想走了。”陈欣蕾高兴地说,她原本还以为是一个真正的落后山区呢,没想到有网络有电视,卫生设施和外面没什么两样,路也修得不错,走远一点还有小货车或者三轮车自行车代步。
根本没什么不方便嘛。
程萧然带着她到处参观了一下,陈欣蕾说有点困,就在程萧然的屋子隔壁睡下来。
不错,她目前的落脚处就是程萧然在大周山上的屋子的隔壁,大家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根本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
程萧然其实本来也没打算发展这么快,他不仅要要让村里人打心底接受他的“女朋友”和将来的孩子,还要让外面的人觉得合情合理。
这外面的人,其实就是傅之卓,不过没想到,早上的事情给了他一个极妙的借口。
为了躲避男人的追求去接触女孩子,发现男人原来私生活混乱,受刺激之下把自己的另一半给迅速定下来。
程萧然讽刺地笑了起来,看着远处人们忙碌摘樱桃的情景,他是真的没想到那晚的人是傅之卓,一开始是怀疑过,但后来傅之卓的做派和性格,让他觉得他不是那种见人就上完了拍拍屁股就走的纨绔子弟。
结果呢,到底是他的眼光跟前世一样差劲,还是对方伪装得太好?
傅之卓,陈欣蕾告诉他那个人叫傅之卓,傅之卓,卓少,一个名字就能够看出来的问题,居然拖了这么久。
“萧然。”
他以为自己幻听,结果一转头,男人正从山下走过来,他长得高,自然腿长,三两步就走近了,用一贯温和有礼又沉着有力的声音说:“萧然,早上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程萧然微微眯眼,这么一个看着就很正派的人,长相又出色,谁会把他往人渣角色上套呢。
他微笑着说:“傅先生,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但其实他也想听听,傅之卓会说出什么来,那晚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明明他中途应该有清醒过,为什么看到自己完全认不出来,为什么事后拔腿就走,四个月内从不曾回来过,对于那个已经可怜死去的“程萧然”,他的印象到底是什么,对于“确凿”是他一夜情对象的王星宇,他又要怎么处理。
“那晚,我被下了药……”
哦,已经猜到了,“程萧然”的记忆中,这人当时的情况也不大对劲。
“是新型的致幻剂,我有一些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亲戚,当时我身边有几个女人——不是我的女人,我们当时在做一笔交易,那些女人身上大约都有病,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傅之卓想到当时的情况,眼底也是噬人般的冷酷杀意,如果不是对他心怀畏惧,又害怕事后被他算账,那些人就不是不声不响地在他身边放几个女人,而是直接给他注射点什么了。而若不是他经过严格训练,很早就感觉到自己身体不对劲,换做一般人等到察觉的时候就根本无法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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