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他戴起原本的黑框厚底,一阵眩晕,这具身体的高度近视也已经被修复液治好了,他把镜片抠下来,戴了个框架,勉强能掩饰一下眼睛,看来得买一副平光眼镜来。
程萧然草草睡了几个小时,第二天一早,从蒋晨那拿了几百块钱,下楼吃了早饭,然后打的去郊外的富人别墅区。
别墅里的保姆看到他吓了一跳,就要来赶人,程萧然眼眸深黑,对她微微一笑:“开门,让我进去。”
保姆一愣,点点头:“好的,请进。”
顺利地进入大厅,王家一家三口正在用早饭,看到他都吓得不轻,王家大家长王先亮叫起来:“程萧然,你还来我们家干什么,我不是叫你拿了钱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吗?”
那晚,程萧然惊慌失措地逃掉之后整整发烧了三四天,也就是这时,这王先亮亲自找到了他,跟他说这种事情在他们上流阶层是常有的事,公子哥出来玩乐嘛,拍拍屁股就忘得一干二净,程萧然如果还想清清白白地做人,还想继续安生读大学,就把这件事彻底忘掉,当作没发生过,为此王先亮还给了程萧然三万块钱当封口费。
一个晚上,三万块钱,程萧然回想了一下,原主看到那张卡心情复杂极了,屈辱又失望,好像松了口气又隐隐地酸涩,转过身就把那卡给扔了,程萧然的眼角抽搐了两下,那熊孩子,不会对那晚那个暴徒有意思了吧?
真是……叫人怎么说好呢?
程萧然无奈地扶了扶额,没有回答王先亮的话,而是环视了一圈,问站在身边的保姆:“别墅里还有别人吗?”
“没有了。”
“你去守着大门,任何人来都不要放进来。”
“是。”保姆一脸呆滞地出去了。
程萧然转过头,看着惊愕又气愤的王家人:“三万块钱打发了我,是你们的意思,还是那个男人的意思?”
王先亮砰的站起来,攥着筷子指着他:“程萧然,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家少爷,也就是程萧然家教辅导的那个高中男生王星宇直接就把碗一摔,冲到程萧然面前:“你还想干什么,别以为长了张不错的脸皮就能攀上卓少那样的贵人,我告诉你,那晚你就是捡了个便宜,就算你脱光了跪在卓少面前,卓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山沟沟里飞出来的野鸡,腿上的泥巴都还没洗干净呢!”
程萧然微微扬眉。
原主的记忆里,这个王星宇一向挺有礼貌,没想到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尖酸刻薄的话,而且他那是什么眼神?嫉妒?对他的嫉妒?
事情好像和他想的不大一样。
程萧然紧盯着王星宇的眼睛:“卓少是谁?”
王星宇狰狞尖利的嘴脸慢慢平复了下来,目光涣散,木然地说:“卓少就是卓少,是京里来的大人物。”
“他全名叫什么?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我们也是在他被人接走之后才知道他来头不小,接他的人称他为卓少。”
王家夫妇冲了上来:“小宇啊,小宇你怎么了?你对我们家星宇做了什么?”
程萧然一个眼神扫过去,两人顿时闭嘴,神情也迷茫起来,程萧然又问王先亮:“你对那位卓少了解多少?”
王先亮怔怔摇头:“我刚要查,就被警告了。”
程萧然皱起了眉:“那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家?”王家的档次并不高,只不过在这小小的滨海市里算个首富,在来自星际时代的程萧然眼里,就是个土得掉渣的暴发户,真正有身份的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说是心情不好,和一帮朋友随便来玩玩。”
随便玩玩,听着还真像个游戏人间的浪子。
程萧然手指在膝盖轻点了两下:“他对那天晚上的事什么态度。”
“卓少像是有急事,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他的手下过来给了我们家五十万,叫我们不要声张。”
五十万?程萧然微微嗤笑:“就没问起我是什么人?”
“没问。”王先亮有些卡壳,似乎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
程萧然凝了他一眼:“说清楚。”
在王先亮解释过后后,程萧然终于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始末,结果原主离开之后,那卓少的人就来了,卓少匆匆离开,一句话都没交代,而那为卓少的助理还是什么人直接给了王家五十万的封口费。
王先亮一看这阵仗,当然也是连连点头,什么话都不敢多说,程萧然只是他家一个临时家教,他还能为其打抱不平吗?他做的只是拿出三万块找到了原主,让原主也闭嘴。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可接着王家的生意受到照顾,原本有一个大危机,不声不响地就度过去了,还大有再进一步的趋势,连最强劲的对手也皮笑肉不笑地祝贺他们找到了大靠山,那言辞中的暧昧,以及后来卓少那位疑似助理的人再次联系过来,王家人才开始意识到,恐怕对方是把那天晚上的人当成了王星宇了。
这种事虽然不大光彩,却能给王家带来切切实实的好处,而且是人家自己这么认为么,又不是他们去主动欺骗撒谎什么的,王家人抱着这样的心理,居然也没有解释,等于半推半就地认下了这件事,一直到现在程萧然再次出现。
程萧然听了愣了半晌。
居然认错了人?
这是得有多弱智才能把上床的对象也给认错?虽然那天房间里黑了点暗了点,虽然程萧然和王星宇身材身高也像了点,但也不至于……尤其听起来那个卓少权势很大,这是有多不在乎,才会连最起码的怀疑都没有,调查核实一下是有多难?
程萧然扶住额头,微微冷笑起来。
他是真的生气了。
原主耿耿于怀四个月,最后万念俱灰绝望自杀,然而在另一个当事人那里,他连个影子都没有留下,如果那男人现在就在眼前,他真不介意让他也去死一死。
程萧然闭闭眼,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这件事他没有亲自了解,从头到尾只是根据原主混乱的记忆和王先亮的一面之词,究竟真相如何,或许还有某些他不知道的隐情,可是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个男人是情圣还是花少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方有权有势有人有钱,对于这么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随心所欲的人,程萧然现在可不是对手,他从前世到今生都没有被他人主宰的爱好,所以这个人必须避开,越远越好。
他毫不犹豫地给王家人下了暗示,那天晚上的人就是王星宇,而程萧然这个家教因为身体的缘故,那天派对上忙了之后回去就病倒了,后来就辞掉了这份工作。
他下的暗示和蹩脚的催眠师可不同,他用精神力将原主那晚的记忆都烙印在王星宇的灵魂中,即便是最精明厉害的刑警来对口供也不会出现差错,可这么一来,精神力急速减少,程萧然脸色惨白,头痛得能裂开一样,一阵阵的恶心想吐。
怕再待下去会出事,他确认没有遗漏就离开了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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