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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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却是叫江苇青心头一跳,紧接着又是一沉——她的吻,叫他心里升起一丝希冀,以为她对他到底是开了窍,可他又疑心着,她许还是像以前一样,只是把他当作家人一般……

可这会儿雷寅双为什么吻他的事倒不是最紧急的事了,想着那府里还有一条人命案,想着那府里肯定会以为新房里的事跟这人命案是一人所为,想着以雷寅双这毛毛躁躁的脾性,不定昨晚哪里就有了疏漏,万一叫人查到她,倒叫那人命官司被栽到她的头上,江苇青不禁一阵皱眉。他立时揭着被子就要下床,一边道:“我得回去看看。”

雷寅双哪里肯放他下床,道:“你还伤着呢。”

“没事,一点皮肉伤……”

江苇青的话还没说完,李健就已经在那里道:“你放心,我已经帮你做了安排,你那个叫华山的小厮在你家里听着消息,若有什么不妥,他会送信过来的。还有,我也叫你的小厮给你府上递了话,说我留你跟我一同去参加文会了,等你回去后可别说漏了。”

他们说话间,姚爷和钟大夫已经在外间商量着给江苇青开了药方。也亏得程十二给江苇青下的只是迷药,虽然量大了些,对身体倒并无大碍。

雷寅双听说后,不禁一阵庆幸。显然那程娘子在程十二下药前就已经知道了她要做什么,甚至程十二之所以会想到这个主意,许还是程娘子或者江大做了什么手脚的缘故。万幸的是,他们没有把程十二的迷药换作什么□□,不然,只怕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0章 ·惹祸精

第一百一十三章·惹祸精

江苇青原以为是他的事惊动了姚爷,姚爷才过来的。可等姚爷和那位钟大夫双双给他把过脉,确认他已经基本没事后,雷爹招呼着姚爷去书房,他这才意识到,显然是雷爹有事把姚爷给请过来的,给他看诊只是顺带的事而已。

对于雷爹的公务,江苇青肯定要比花姐和雷寅双知道得更多一些,因此,他忍不住在床上问着雷爹道:“可是为了关外选将之事?”

雷爹一阵诧异,不由收住脚,扭头看向江苇青。

自从把鞑子赶出关外后,朝廷的重点就一直放在民生民计上,加上大兴境内也不是全然地太平无事,因此,朝廷于关外并没有投入太多的关注。直到去年,关外传来消息,那鞑子残部经过这十来年的休养生息,竟似渐渐又有抬头之势。

当年异族入侵的教训太过惨痛,天启帝是再不可能叫那些鞑子再靠近中原一步的,因此,他便想着重新选将调去关外加强那边的布防……当然,此其一。以天启帝总喜欢一石二鸟或者三鸟以及更多鸟的做法,利用这次机会打散那些老臣手中固有的势力,顺便扩大他的势力,这原也是应有之意了。

而别看如今江苇青才十六岁,他却是从去年起就已经入了上书房的,是天启帝着意栽培的对象之一,因此,他才会知道这些事。

雷爹诧异时,姚爷却是一捻他那老鼠胡须,指着他笑道:“现成的人竟给忘了。”又反手拉回那手仍放在门帘上的雷爹,笑道:“正好,也听听他的看法。”说着,回头对李健道:“你也留下听听。”

见这几人似要说正事的模样,花姐便带着雷寅双和钟大夫退了出来。

雷寅双不满道:“小兔还伤着呢。”

曾纵横沙场的“花将军”横她一眼,笑道:“那也能叫伤?”

曾做过军医的钟大夫也立时接话道:“就是,不过是划破了一点皮肉而已,明儿便能结痂了。”

他二人不客气地把雷寅双给嘲笑了一番,气得雷寅双鼓起两腮,蹬蹬蹬地甩着两条胳膊就跑开了。

自她从镇远侯府回来后,因小兔一直没醒,她也一直没回她的院子,因此这会儿她身上仍穿着华山的衣裳。虽然她一夜没睡,不过她刚刚守着江苇青时,曾不小心小眯了一眯的,所以这会儿倒也不困。

等洗漱一番,换了身衣裳,重新回到东小院时,雷爹他们已经议完了正事。雷爹请姚爷留下喝酒,李健则是作陪,因江苇青身上的药效虽然已经过去了,为稳妥起见,姚爷还是没许他下床,又给他开了一剂药,叫他继续好好睡一觉,好清一清体内的余毒。

雷寅双过来时,小厮泰山告诉她,他家世子才刚喝了药,这会儿已经又睡下了。

正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的雷寅双立时松了口气,原想着就偷偷看一眼他睡得可安稳的,却不想她那里掀开床上的帐幔,才一探头,就和江苇青那双明亮的眼对了个正着。

却原来,江苇青根本就没睡。他正靠着那雕花床头板,闪着两眼默默候着她自投罗网。

雷寅双一窒,不禁看着他一阵尴尬眨眼。

江苇青默默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他都已经准备好,她若表现出要逃跑的模样,他就如何伸手去抓住她……偏她这会儿虽然表现得很不自在,却并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江苇青心头闪过一阵赞赏,干脆伸手拍了拍床沿,示意她坐过来。

雷寅双看着他又眨了一下眼,却是没有回应他,只带着三分心虚回头看了看外面。

卧室门口挂着的锦帘外是一片寂寂,倒是从那窗口处飘进来嫣然和春歌压着嗓门问泰山昨晚之事的声音。

窗口外,三月午后的阳光正好。那透着天光的白色窗纸上,投着一枝不知是什么树的影子,跟什么人巧手剪就的窗花一般。

看着这朦胧的春光,听着窗外丫鬟小厮时断时续的声音,雷寅双那原有些莫名忐忑着的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她扭头看向江苇青。

那垂着的帐幔使得帐内的光线不是很明亮,但他的眼睛却显得异常的明亮,亮得雷寅双忍不住有点脸红心跳……

她咬了咬唇,忽地蹭掉脚上的鞋,干脆上了床,又掩好身后的帐幔,然后盘腿往他刚才拍过的床沿边上一坐,拿两只手撑着膝头,很是一副大马金刀的模样,冲着他一抬下巴,道:“我们谈谈。”

江苇青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她这哪里是“大马金刀”,明明是“虚张声势”。

“这叫吻。”他道。

雷寅双一愣,“什么?”

江苇青微微一笑,抬起手,以拇指抚过她的下唇,道:“你说的,这叫‘吻’。”

立时,雷寅双的脸就红了。

她拍开他的手,才刚要说话,江苇青就截着她的话道:“其实那时候我就想问你了,你知道这叫‘吻’,那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吗?”

雷寅双看着他一阵连连眨眼。显然她是知道的。

她这神情,忽地叫江苇青的心头一阵突跳。他想坐直身体靠她近一些,可又怕他一旦有什么动作,会破坏了她那神情带给他的那点希冀……

“这行为,只能是夫妻间有。”他凝视着她,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静,那被她拍开的手指则僵硬地放在被褥上,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移动。“我吻你,”他道,“是因为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妻子。那么,你刚才吻我,是把我当作你的什么人了?”

雷寅双忽闪着眼,有点想逃开江苇青那忽然间变得很有些侵略性的眼,可又有点舍不得逃开。

她抬起手,以无名指挠了挠鼻梁,不自在地道:“那个……我,我们不是都说好了的嘛,我们是要结婚的。那,那么……这,这也算不得什么吧,应、应该很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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