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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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阿妧向来不喜欢这种事情脱离她掌控的感觉。

她要是想要昭妃降位,轻而易举。想要谁升位,更是小事一桩。但是她不喜欢有人背着她自作主张,破坏后宫的格局。

萧阿妧自然知道,宫中没有真正的姐妹,从前与昭妃过从亲密不过是客套而已,想必昭妃自己也心知肚明,她与昭妃结成同盟,不过是想要在这宫里的日子更好过。

两人同样的目的,表面姐妹情深,实则都在背后试探,萧阿妧自然知道昭妃在她宫里面安插眼线监视她的举动。

萧阿妧也没闲着,不过她没有特意大费周折去安插人手在储秀宫,而是拜托几个平日里常驻储秀宫的鬼魂看着,要是昭妃敢对她下手,随时可以撕破脸。

不过好在,昭妃这段时间都安分守己,没有越线。

昭妃与她同样位列妃位,共同协理六宫,她还在萧阿妧怀孕坐月子的时候帮了萧阿妧许多,萧阿妧心知肚明,既然欠下了这份人情,萧阿妧也打算还下。

而且要是昭妃倒下了,想想宫里可没有一个女人能比昭妃更省心。

“慢着!”在几个小太监要把泪流满面的昭妃拖下去的时候,萧阿妧及时出声,“皇上,妾身想到一个疑点。”

康熙手一摆,两个小太监立马就将昭妃放了开来,康熙的声音含着彻骨的冷意,“说。”

“妾身记得三阿哥的乳母乌苏氏也是服毒自尽的,可是她的□□是哪儿来的?宫中制度严格,乌苏氏是宫外人,入宫时必定经过层层检查,□□是不可能带进宫的。”

路平隽也插言道:“启禀皇上,初步观察,宫女锦瑟身上的毒与当日乌苏氏服用的毒|药是同种。”

跪在一旁的惠嫔抢声说道:“那不就是钮祜禄答应给的。”

萧阿妧心中好笑,惠嫔还真是心急,康熙的口谕刚下,她就立马改口了。可是康熙虽然下了口谕,将昭妃贬为答应,但是康熙还没有派人把昭妃的宝册、宝印收走,她就仍然还是昭妃。

路平隽颔首,“惠嫔娘娘言之过早,虽说药物是同种,但是至于其中的成分是否一模一样,还得请太医院精通此道的太医来看,坚定毒物并非奴才所长。”

康熙使了个眼色,梁九功马上就派人去太医院找人。

萧阿妧说道:“小阿哥落水那日,正巧昭妃去钦安殿为昭妃的生母上香,她如何能够未卜先知,将□□交给乌苏氏?”

“那就是她早就交给乌苏氏,只要事情败露,就让乌苏氏服毒自尽。”

萧阿妧轻笑。“本宫知道,惠嫔你对小阿哥的健康非常上心,每每乌苏氏喂小阿哥,你都会命人搜身。而且你还命贵华每隔三天,就搜查一次乌苏氏的屋子,乌苏氏明知道你要搜查,她怎么可能还留着毒|药?”

听了萧阿妧的话,惠嫔顿时心惊不已,想不到淑妃对她宫里的情况了解的这样透彻,难道说,淑妃也在她的宫里面安插了眼线,又或者说,淑妃与三阿哥的死同样脱不了干系。

是了是了,淑妃和钮祜禄氏两人关系好,膝下又共同养育着皇子,难道说两人私下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要先一同铲除两人的共同敌人?

惠嫔拧眉,突然道:“是贵华,一定是她,妾身之前说过,钮祜禄氏买通了妾身身边的贵华。钮祜禄氏将毒|药交给锦瑟,然后锦瑟交给贵华,由贵华转交给乌苏氏,妾身最信任的就是贵华,从没有怀疑过贵华会背叛妾身,所以,贵华要是对妾身说搜查乌苏氏的屋子没有半点问题,妾身绝对不会怀疑的。”

☆、第64章

第六十三章:峰回路转,重大发现

“既然你最信任的宫人是贵华,那为何又突然请求本宫和昭妃将贵华贬至慎刑司?”见惠嫔想要出口为自己辩解,萧阿妧接着说道:“惠嫔你说贵华偷了你的首饰和银两,可本宫却想问问你,你身为一宫主位,可每月的月例银子不过是二十两,更别说从前还是个庶妃,就算日积月累,再加上皇上的赏赐和各宫姐妹的礼物,就算你平日里不给其他妃嫔送礼,从不打赏宫人,也万万没有上万两之多。又从何而来的两万两银票给贵华偷窃?你又说你最信任的就是贵华,可当日你为何连贵华的一句辩解都不肯听,就让本宫和昭妃将她发落,本宫还记得那日贵华口口声声喊着冤枉呢!”

惠嫔的心陡然一颤,这银子确实不是她的,是贵华那个死丫头的,被她给扣下了。她从前一直在追查是谁给贵华的钱,买通贵华杀害三阿哥,现在她是知道了,一定是昭妃给的,昭妃家里财大气粗,拿出上万两打赏给一个小丫头,不过是蜻蜓点水的事儿。

想来这淑妃也是知道一星半点,不然也不会百般阻挠她对付昭妃!

“银子是妾身宫家里带来的,妾身一直存放好。打算日后留给自个儿的孩子用,存放银两的地方只有妾身和贵华知道,妾身没想到贵华会利用妾身给予的这份信用,将钱财给窃了去。三阿哥平白夭折,妾身本就悲痛万分,但是贵华竟然敢窃取妾身留给三阿哥的钱财,无异于在妾身的心口上捅了一刀。”惠嫔秀眉一拧,愤愤然的就道:“妾身知道淑妃娘娘与钮祜禄氏两人姐妹情深,但是钮祜禄氏谋害三阿哥的罪名已然落实,连毒|药都已经找到,淑妃又为何这样咄咄逼人,难道说淑妃娘娘对皇上的旨意有所不满?”

“本宫对皇上的旨意并没有不满,本宫也希望三阿哥的事能水落石出,但是本宫不希望有人拿三阿哥的事情抨击无辜之人。”萧阿妧说话时,朝着昭妃看了一眼,见昭妃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便说,“昭妃的脾性本宫知晓,她是最喜爱孩子的,从前为了大阿哥长跪于乾清宫外,甘愿冒着感染天花的危险去行宫照料大阿哥,这么喜欢小孩子的人,怎么可能对三阿哥下这样的狠手。”

惠嫔狠狠斜了昭妃一眼,低低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萧阿妧冷笑,然后朝着康熙福了福礼,“皇上可愿意听昭妃姐姐说两句?”

康熙视线在她们三人中绕了两圈,然后对萧阿妧点了点头,说道:“昭妃有什么想说的?”

“多谢淑妃为我说话。”昭妃对着萧阿妧深深磕了一个头,然后郑重说道:“这包毒|药是如何放在妾身寝宫的床褥之下,妾身不知道,也无法解释,但是妾身敢对天发誓,若我钮祜禄和吉里是杀害三阿哥的凶手,便全族不得好死!”

昭妃荡气回肠的声音在大殿之内回荡,惠嫔吓了一跳,心中顿时冒起了两个小人,其中一个人喊道:“应该真不是钮祜禄氏所为,后宫的女子,唯二的念想就是家族的荣耀,举头三尺有神明,钮祜禄氏发这么狠毒的誓言,多半是真的问心无愧。”

另一个小人则是说:“你信她胡诌的话?宫里面的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分得清吗?”

惠嫔狐疑的看了昭妃一眼,心中突然有点憋闷。

“皇上,妾身和淑妃都曾看过惠嫔的两万两银票,银钱是真的,但是惠嫔却说了谎。”昭妃隐含泪迹的冷眸一扫,目似利剑,仿佛当年那个嚣张跋扈的昭妃又重新出现。

“妾身何时说了谎,你休要胡言乱语!”惠嫔厉声反驳。

昭妃接着说道:“你的话中字字句句破绽百出,你却毫不自知,其他的暂且不理,你说你那两万两是从家里带来的?”

惠嫔皱眉,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错处落在钮祜禄氏的手上了,她略有迟疑,却还是点了点头。

“那惠嫔解释解释,为何你家的银钱会有内务府的官印?”昭妃勾唇一笑,重新拿回了掌控之权。

这个问题,不管惠嫔怎么解释,都将会留下把柄!

果不其然,这个问题一抛出,惠嫔脸上慌张之色尽显,支支吾吾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康熙眉头狠狠皱起,而且既然银票上面有内务府的官印,那就说明这钱是从宫里内务府提的,自然惠嫔说这是从家里带的钱的谎言不攻自破,若是惠嫔拿自己的钱财,去内务府兑换成银票也是说的过去的,但是前头淑妃已经说了,以惠嫔这些年的月例银子,是完全不可能有两万两银子的,那这钱到底是从何而来?

如果惠嫔还是坚持说是宫外的娘家送来的……历来妃嫔不允许与外界私自联系,更别说是传递东西,私相授受可是大罪!

昭妃这下更加理直气壮了,“既然惠嫔不肯说,那就等宫女贵华来了听她怎么说,毕竟这钱是惠嫔从贵华的房中搜罗出来的。”

萧阿妧想着,马佳氏既然能花大笔钱买通惠嫔最贴身的丫鬟,想来也是料到有一天会东窗事发,瞧这件事情的当事人乌苏氏和锦瑟一个个的离奇死亡就知道,要是没有做好什么准备,她就不是马佳氏了。

贵华要是还活着,算她命大,可惜这一趟过来,多半是什么也问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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