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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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跟着上马,飞快的往萧阿妧的方向骑过去,额娘把妹妹交给他,他可不能让妹妹出任何事情。

“驾驾驾”

萧阿妧拼命地用鞭子抽打着马匹,马儿吃痛,四个蹄子撒开了跑。

眼前的一切迅速一动,耳边只能听见呼啸的风声,世界越来越安静。

如果可以,萧阿妧真的想问问老天,为何要这么戏弄于她?

她才刚刚接受了自己重生为齐佳宜绵的事实,却又知道了一个更为残忍的事实!

大清开国,满人翻身,而汉人则是沦为奴才,爱新觉罗氏当家作主,其余的满人都是奴才,而汉人则是奴才中的奴才!

虽然先帝顺治一直在提倡“满蒙汉一家亲”,但满蒙汉真的能够一家亲吗?

身为汉人,占着满人的身子,她该怎么办?

没有目标,只是拼了命地往前冲,没骑多久就闯进了马场外的树林,一棵棵粗壮的树木高耸,排的十分的紧密,稍有不慎就会卡在两棵树之间。

齐佳牧瑾紧赶满赶,看见萧阿妧的身影消失在一片密林之中,他心中咯噔一下:坏了!

马场周围都有围栏围住,方才萧阿妧马速非常快,竟然直接越过围栏冲了过去。

齐佳牧瑾拉着缰绳停下来,准备先找人去回家叫人来一起帮忙找,那片树林那么大,如果阿妧真的闯进深处的话,他一个人恐怕无能为力,再说了,阿妧身为女子,失踪的事情被人传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牧瑾,怎么回事?”齐佳牧瑾惊讶回身,竟然是玄烨和纳兰容若,拱手准备行礼,玄烨忙摆手,“在外面不必多礼,快说发生什么事了?我刚刚好像看见一个女子冲进去了。”

“冲进去的是臣妹妹,可能是马失控了。”齐佳牧瑾管不了那么多了,多个人多一份助力,况且玄烨身边侍卫暗卫可不少。

“一起找!”玄烨一声令下,齐佳牧瑾明显感觉到有几阵劲风挂过。

萧阿妧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引得皇帝都出来找了,她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会,想想到底要怎么做。

前两日听瓜尔佳氏说,明年宫里就要选秀了,她也在参选之列,除非是皇上和太皇太后开恩让她入宗室为嫡福晋,否则齐佳氏掌握着军权,满门荣光,出身齐佳氏的女儿除了入宫,已经没有半条路可以走。

刚从一个深渊出来就要走入另一个深渊了吗?

萧阿妧想得入神,就连马什么时候停下来的都不知道,等她回神看到自己的处境,茫然无措。

最苦恼的还不是这个,而是那匹性子温顺的马儿竟然只顾着吃地上的草,一动也不肯动,连头都不肯抬一下。正当她准备拉着马一起寻找出路的时候,凌空降下来一个黑衣人,对她抱拳道:“齐佳格格,主子叫我带你回去。”

她谨慎的后退两步,质问道:“你的主子是谁?”

黑衣人说出四个字:“你的兄长。”又拿出了齐佳牧瑾贴身带着的家传玉佩,牧瑾贴身之物从不交给陌生人,就连亲近之人想要把玩他都要思虑再三,若这黑衣人不是牧瑾信任的人,他如何能拿到兄长的贴身玉佩,萧阿妧这才相信他。

等黑衣人带她出去的时候,萧阿妧见牧瑾站在马场围栏处来回的踱步,视线时不时转向林子里,可见对她的失踪紧张万分,而身后竟然还跟着两个陌生人。

看见妹妹出来,齐佳牧瑾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冲进林子里去?有没有哪儿伤着了?”

萧阿妧摇摇头,道:“没事,就是刚刚顾着跑,忘记看路了,直接就冲了进去。”

妹妹这么老实,齐佳牧瑾就是想说责备的话也无从下口,无奈的拉着她指了指旁边两个陌生人,道:“阿妧,这是我两位好兄弟,纳兰容若,还有黄三!”牧瑾指着两人介绍道。

纳兰?这是满人!

黄?是汉人吗?

萧阿妧不由对玄烨多看了两眼。

玄烨虽然才十六岁,但后宫佳丽不知凡几,美色在他面前几乎已经没有了诱惑力,但是第一次还是沉溺于萧阿妧的眼睛里面,那双眼睛清亮明澈,可再仔细看看,却能发现她隐匿在深处的伤痛。

“实在是对不住了,让你们跟着我担惊受怕,不如去那里茶棚坐一坐。”齐佳牧瑾道。

其他人皆无异议,几人一同走到茶棚,齐佳牧瑾示意萧阿妧为他们烹茶。

这样的小事自然难不倒萧阿妧,从前在唐宫,闲来无事也就只能烹茶,倒是让她练就了一身极好的煮茶功夫,煮茶、酌茶、斟茶、沏茶……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连齐佳牧瑾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真的能煮出这么好的茶。

见旁边有酒坛子,萧阿妧问清店家知道这是上好的松苓酒,便自作主张烫了一小壶。

茶香熏人,酒色甘醇,纳兰容若豪饮一口,“美酒茶香,人生能有几回?”

玄烨自制力惊人,已经不在外面喝酒了,是以他只是品了茶水,沁人的茶香,甘甜的茶水,竟比宫里御茶坊专门调|教出来泡茶的宫女泡的还要好,他赞道:“格格这泡茶的功夫还真是高,但观格格煮茶的手法与顺序,好似是自创的?”

萧阿妧手略微一顿,道:“三爷过誉了,阿妧自小愚笨,哪儿会自创什么煮茶之法,只因从前看过些唐朝的古籍,觉得甚有趣味,便学了些,阿妧不才,只学了些皮毛,不敢班门弄斧。”

在御前行走,牧瑾早就知道妹妹将来会入宫,如果真的改变不了的话,为了妹妹能在宫里的日子少些难处,他只能让玄烨和阿妧培养感情。他看了看玄烨与阿妧两人,然后低头喝茶,掩住眼中的不平静,现在看来,阿妧入宫之事已经成了定局,只是希望皇上如今对阿妧的印象还好,将来初封的位分高一些。

傍晚三人各自回府,当齐佳牧瑾在府里书房的暗室里面,将今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瓜尔佳氏和额尔赫听的时候,两人吓得三魂不见七魄。

瓜尔佳氏压低声音道:“你真的确定皇上会让阿妧入宫?

齐佳牧瑾肃容,“额娘,深宫险恶,有些事情,还是开始教起来吧。”

瓜尔佳氏捂着胸口哀叹,“宫里的几位娘娘都不是好相与的,我的阿妧性子平淡,如何能与她们去争?”

尽管如此,瓜尔佳氏还是每天开始给萧阿妧将一些内宅争斗的事情,并且教授她如何处理府中诸事。

这些事情原本萧阿妧就学过,如今再拾起来也不难,再说了,在唐宫浸淫了近三十年,萧氏深知宫廷诡秘,连王皇后和武氏都曾在她手下吃过亏,她手段能低?但瓜尔佳氏的话还是让她的心蓦地一沉,难道她真的永生永世都逃不开皇宫的牢笼吗?

时光匆匆流动,转眼到了六月,早从两个月前,府上就为了牧瑾的婚事忙开了,到今早,红绸红灯笼都已经挂上,谁知就在这个档口,亲家喜塔腊府那边却出了状况。

齐佳牧瑾原本被赐婚内阁学士之女喜塔腊贞娴,孰料在大婚前,喜塔腊格格突然重病,口中呓语不断,新娘重病,大婚无奈延期。

花絮将外面听来的一一说给阿妧听,“喜塔腊府那边说是喜塔腊格格重病,但外面传出了些风声,说是喜塔腊格格自己不愿意嫁,便装作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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