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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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上坎胡同。

郑誉在马车上已经醒了,也是因为想在他姐姐怀里都赖一会儿,才一直没睁眼。此时他就不好意思再让他姐姐抱了,装作刚醒的样子,跟着大人们一起下了马车。

这是一座两进的宅子,在满城达官贵人的京城中并不起眼。但交通便利,闹中取静,前一任主人是一个翰林院的庶吉士,布置得也十分清幽雅致。

郑绣已经提前来过,还找了牙婆来府里,买了两个仆妇,把宅子提前打扫了一番,也添置了各种家具和生活用品。

带着郑仁和郑誉在宅子里逛了一圈后,郑绣道:“爹,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缺的,我回头再让人置办起来。”

☆、第111章 111

第一百一时一章

郑仁笑着道:“已经很好了,让你费心了。”

“爹同我这么客气做什么。”郑绣俏皮一笑,“我也存着私心呢,往后我也会过来住,自然是力求布置的舒适雅致。”

父女二人说着便相视一笑。

薛直在一旁听着,心里怪酸的,怎么就觉着老丈人和小舅子来了,自己就没地位了呢。

郑誉看什么都新奇,小跑着去看了自己的房间。里头不仅有整套的家居摆设,还有不少新鲜的小玩意儿,都是薛劭这段时间给他淘来的,郑绣让人一起打包送了过来。

郑誉欢喜地紧,迫不及待进房玩了起来。

郑绣带着丫鬟,又到每间屋子去转了转,堂屋内便只剩下薛直和郑仁。

薛直心里对着郑仁还是有些发虚的,当初他用托孤的名义,等于是半哄半骗把郑绣从石牛镇弄到了京城,弄得人家父女分离了小半年。

“岳父,您喝茶。”薛直殷勤地给郑仁添了茶。

郑仁看了眼在屋里伺候的小厮,薛直心领神会,让其他人都先下去了。

人走干净后,郑仁老神在在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道:“阿绣这段时间在京城,多亏你照料。”

薛直忙道:“岳父这话折煞我了,是我和阿劭在京城都仰仗阿绣悉心照料。”

郑仁话锋一转,“这宅子是你买下的还是租赁的?”

薛直老实道:“是买下的。”

郑仁心里就有了计较,他带着儿子是来寻他家阿绣的,若是他家阿绣准备同薛直和离,他们一家子便再回到石牛镇上去。可眼下薛直却事先买了个大宅子给他们住,讨好也罢,贿赂也罢,似乎是不打算放他家阿绣离开了。

郑仁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薛直越发显得心虚,但这时候,也必须硬着头皮表态道:“岳父,自从成婚以来,我没有一日不把阿绣放在心上。往后也一定会这样。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照顾好么?郑仁想了想,女儿的脸色确实比在家时好看了不少,人也养的圆润了,看起来气度也是今非昔比了。

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他跟薛直认识的时间,算起来也不短了。若是给女儿再选一个比薛直还好的良人,郑仁也是没有信心的。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听薛直的一面之词,还得听听他家阿绣怎么说。

郑仁话锋再转,“你上头还有兄嫂吧?你大哥在病中,家里如今还是大嫂管家?”

薛直一时没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问,只是点了点头。

“你大嫂……应该不喜欢阿绣吧?”

郑仁不愧是经历过风浪的长者,一语中的。

薛直解释道:“我大嫂性子冷清,常年就在自己的长风苑里,也不会管我们浩夜堂的家务事。”言下之意就是,贵和长公主虽然的确不太喜欢郑绣,但这并不会影响郑绣的日常生活。

郑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他也不是凭空猜测的。庆国公府如今就剩个贵和长公主一个长辈,若是他们妯娌和睦,自己此番前来,贵和长公主肯定也会着人来表达下关心。而不是像眼下这样,不闻不问。

“我母亲倒是和阿绣十分投缘,阿绣也经常去小佛堂陪着她诵经。”薛直又道,“如今阿绣也是亲封的三品诰命了。”

正月里宫里就送了诰命文书来,浩夜堂上下都喜气洋洋地庆祝了一番。

郑仁倒对这个不以为意,诰命加身确实是无上光荣的一件事,但一来,再高的诰命身份,都无法和贵和长公主相提并论,若是她往后有心为难郑绣,郑绣依旧是有口难言。二来,郑绣也不是个注重名利的性子,不然当初也不会选择嫁给身无长物还是猎户的薛直。

“你的身体,如今可调养好了?早前那蛇毒……”

薛直已经被他问的出了汗,当初郑绣嫁给他,一方面是情势所逼,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觉得他中了蛇毒,亏欠于他。那事儿当时他尚未公开身份,解释不清。但后来表明自己身份后,他完全可以表明自己百毒不侵的体质。

说他自私也罢,心坏也罢,他后来一直没有再解释。后来郑绣也问起来过,他就说已经找了太子求药,在御医的悉心调理之下已经无碍。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郑绣已经检查过所有房间,回到了堂屋,见他们坐在一处说话,便笑着道。

薛直如蒙大赦,立刻道:“没说什么,就是随便聊聊。”

郑绣应了一声,又转头对郑仁道:“爹,我让白术在这里准备夕食,咱么一道用可好?”

郑仁当然没有异议。

郑绣便对薛直道:“你是一起留下吗?我让人去把阿劭接来。”

薛直方才被郑仁那灼人的眼神看的无地自容,正愁脱不开身,此时自然道:“阿劭来回跑太麻烦了,我回去陪他吧。你用完夕食好好陪陪岳父和阿誉,宵禁前我来接你。”

郑绣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郑绣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转头跟他爹说:“阿直怎么怪怪的,您同他说什么了?”

郑仁又端起了面前的茶盏,优哉游哉抿了两口茶,“闲聊而已。”

这一个二个都这么神秘,郑绣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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