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上来吧。”他重新蹲了下去,够了她软白的小手,见她手搂着自己脖子扣紧了,他一个纵跃便跃上了屋顶。
速度之快,身姿之矫健,叫唐妧瞠目结舌。
“我需要闭上眼睛吗?”唐妧趴在他背上,身上裹着棉被,脑袋搭在他肩头,热气全部都呵在他耳朵上。
“我尽量慢点,你睁着眼睛没事。”赵骋感觉到耳边有热乎乎的甜香气息扑来,薄唇不自觉挑起,此刻的心情自然也是十分愉悦的,他稍微提高音量喊了声,“搂紧些,我带你去那边看看。”感觉到那双小手的确又紧了些,他这才又提力一跃,从唐府的屋顶,一间间跳跃到别人家屋顶上。
唐妧缩在暖和的被窝里,不但看得见大雪纷飞,还瞧得见万家灯火。
她有种把整个帝都城,都踩在了脚下的感觉……
赵骋身姿十分矫健,此刻于夜空中穿梭的身影,就如一头狼。黑色身影一跃,穿过天上挂着的一轮皓月,仿佛整个身影都映了进去。
“喜欢吗?”他笑着,侧头问她。
“喜欢。”
☆、第39章 掌中宝三十九
三十九、
帝都城的夜间雪景虽然很美,但是此刻天儿也是很冷的,赵骋倒是不怕冷,就怕冻着背上佳人。所以,带着她看了会儿雪景,便就往目的地去了。
赵骋要带唐妧去的地方,是一栋三层高的小楼,也就是之前他说好的帮她在京城找的铺面。
一楼的大门落了锁,赵骋直接背着唐妧从三楼破窗而入。这栋三层小楼很大,一楼中央是一间很大的大堂,小楼坐北朝南,另外东西北三个方向环着大堂另有好几间房间。赵骋之前在湖州的时候去过簪花坊,簪花坊虽然很小,但是仅有的几间房间,他基本上就看得出了唐妧喜欢的布局。
所以,让人挑选铺面的时候,提出了条件,只吩咐下面人去找。
找了很多家,只这一间的布局,是他入得了眼的。
二楼布局跟一楼差不多,中间是个弧形的大厅,大厅是敞开式的,另外三边是几间房间,南边是敞开的,站在二楼大厅,可以将一楼各个角落看得一清二楚。至于三楼,屋檐稍微矮了些,里面没有隔出房间来,是很大的一个厅。靠着窗户边,摆着矮桌跟茶具,旁边炉子上正煮着茶。
还隔得老远的,就闻得到了茶的清香味儿。
室内点着灯,亮堂得很,唐妧进来后,就扭头四下看了看,而后目光落在跟前男人脸上。从她脸上看出了惊喜的表情,赵骋垂眸,眼底涌起笑意来,牵着她手坐到了窗边去。
“记得在湖州的时候,跟你说过,给你找了间铺面。这个地方取景好,以后你可以在一楼做生意,二楼是休息的地方,至于这三楼……”赵骋顿了顿,扭头左右看了看,而后道,“三楼你可以自己再行归置一番,以后这一层,只你我可以上来。”
唐妧目不转睛看着他,默了片刻后轻轻点头,而后转头看向窗外的雪景。
“喝茶还是喝酒?”赵骋素白修长的大手从旁边酒捂子里拎出一坛子酒来,又取了两只酒杯,黑黝黝的眸子定在对面的女子身上,待得到肯定后,才斟了两杯,其中一杯递送到唐妧跟前来,“少喝一点,暖暖身子。”
唐妧早将身上的棉被给脱了,接过酒杯来,喝了一口。
酒不烈,有些甜丝丝的,唐妧回味一番,又喝了一口。见坐在对面的赵骋也是只小口喝,不由好奇道:“你是在漠北长大的,我小时候听爹爹说,那里的男儿生性豪爽,都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你怎么有些不太一样?”
“我要是大碗喝酒,你会不会被吓到?”赵骋手捏着酒杯,淡淡笑着问。
唐妧使劲摇头:“当然不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习惯,只要你不逼着我大碗喝酒,我为什么会被吓到。不过,你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赵骋轻笑着点了点头,眸里有光,而后道:“入乡随俗嘛。”
“赵公子……”唐妧才开口说了一句,就见对面男人立即朝她投来犀利的目光,警告意味很浓,唐妧止住了后面的话,这才说,“子默……我想说的是,你现在的样子,跟我起初刚见到你的时候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现在总能看见你笑,那时在湖州的时候,你总冷着一张脸。”
赵骋知道她想问什么,不过没有直接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你对着我的时候,总是很拘束,但是对着你家里人的时候,却也像是换了个人,这又是为何?”
“因为我敬重你,所以在你跟前才有些拘谨。”唐妧说的倒是实话,对跟前这个男人,她虽然有些时候会有些抱怨,但的确也是尊重的,甚至可以说,是畏惧。
赵骋点点头:“有句话叫‘敬而远之’,说的是不是就是你对我的态度?尊敬,畏惧,却是不愿意亲近,就算你知道我将是陪伴你走过一辈子的人,你也不能够对我敞开心扉。妧妧,夫妻之间是该要互相尊重,但不是体现在这里的。你要是害怕成亲后你会不习惯两个人的相处,我们可以提前练习一下。相处的时间长了,你真正了解我了,就不会再怕我。”
“又不是我一个人怕你,你这个人天生一副冷面孔,我想怕你的人肯定很多。”唐妧知道他想说什么,并不愿意给他机会,只道,“就算了解,以后有的是时间,反正最近不行。”
赵骋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修长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
过了有一会儿,他才转了话头道:“白天在谢府的时候,你跟玲珑坊的两位娘子比试过一番了?”
唐妧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赵骋。她想着,此刻他突然提起这件事情,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的。
果然,就听坐在对面的赵骋开口说:“当今的冯太后,家世背景不算好,出身尚宫局。年轻的时候,是尚宫局司珍局的一名女官,只因得了先帝恩宠,才变成皇妃,以至于如今的太后。十七年前,当今的皇上又破例册封司珍局一位女官为慧妃,本来就算从宫婢中纳个妃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这位薛慧妃当年却是闹出了很大的动静,你知道为何?”
“十七年前,都还没有我呢,我当然不知。”唐妧明显对这个话题比较有兴趣,其实她在湖州的时候,也偶尔从来来往往的客人中听过一些关于皇宫里的事情,不过,湖州那地方天高皇帝远的,谁知道传过来的消息还是不是真的。就是因为当今太后跟薛慧妃曾经都是司珍局的女官,所以,这股子手工风才刮了起来。
后来陛下封了陈氏为婕妤后,似乎整个皇宫、乃至整个京城,或者说整个天下,这股子风刮得更厉害。
唐妧虽然面上瞧着文静乖巧,但是骨子里也是爱玩儿的,对于这些宫闱秘史,自然十分有兴趣。
“想知道?”赵骋轻声问一句,见唐妧点头后,他冲她招手道,“坐到我身边来,我就告诉你。”
唐妧本能自然是不太愿意的,不过只犹豫了会儿,就爬起来走了过去。赵骋往外挪了挪身子,让唐妧坐到他怀里去,这才继续说:“历朝历代,皇上瞧中宫女给与册封,也不是没有的事情。只不过,为了堵大臣的嘴,一般最先只会给品级比较低的位份,比如当今冯太后,先帝当年那般宠爱,起初也是从小小昭仪做起,这回的陈氏,更是只给了婕妤的位份。但是薛氏不一样,一来就册封了慧妃,当年为着这事,言官不知道奏本了多少回,但是皇上一直未听。”
“想来这位慧妃娘娘,一定是深得皇上宠爱,所以皇上不愿委屈了她,这才百般护着她。”唐妧想着,一国之君,排除万难力抗众臣,只为了护住自己想护的女人,想想还是蛮让人感动的。
赵骋盘腿端坐,让她侧身仰躺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撑住她后脑勺,另外一只手则攥住她两只手,搁在她腹前。
“看你的意思,好像挺羡慕这位慧妃娘娘的,嗯?”赵骋声音十分轻柔,带着迷人的磁性,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一样,声音虽轻,却颇有挑衅意味,“嫌我不好,想进宫?”
唐妧瞪着他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那么想。帝王之爱再美好,又有什么好羡慕的?皇宫里再锦衣玉食,也比不得自由自在的好,你说是不是?”
“既然夫人说是,那便就是。”赵骋轻声应着,黑黝黝的眸子在她雪白脸儿上转了一圈,又道,“为夫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过得事先给你提个醒,日后在京城里把簪花坊的名号打响了,将来迟早会得旨进宫。到时候,太后会想年纪,妃嫔会想见你,甚至连尚宫局里的女官也想见你。这些倒是不必担心,不过,万一入了陛下的眼呢?”
“怎么可能,宫里美女如云,我怎么会。”唐妧只觉得他这是吓唬自己,莫须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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