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人不投机,话很奇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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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并不介意被人利用,但他要确保这些人的目的是正确的,目标是有罪的。

所以当周甫彦等人在席间义正辞严地历数和“讨伐”苏牧的罪行之时,他便只是沉默地听着。

关于苏牧其人,陈东自然是听过的,也知晓苏牧未从军之前的所作所为,毕竟他是范文阳看中的人,范文阳对苏牧可是知根知底,有一次甚至还告诫陈东,能够以苏牧为榜样。

而陈东素来不肯居于人下,对苏牧自然不可能三言两语就佩服起来。

但他不会去质疑范文阳,所以他相信苏牧在杭州江宁等地的事迹都是真的,但在这诸多事情之中,苏牧的许多做法却亦正亦邪,为人所不齿,也不足取。

这就是陈东自认为与苏牧的不同之处。

他不是很清楚苏牧在北伐过程当中的所作所为,毕竟他只是一个太学生,范文阳已经是朝廷大员,一些机密的事情也不可能与他起,更不可能有事没事找他过来些机密。

所以他与汴京城中的文人差不多,在苏牧北伐这件事上,也是云里雾里看得不甚清晰。

但苏牧回到汴梁之后,很多事情也都渐渐泄露了出来,比如苏牧对待童贯这样的大奸贼,竟然没有太多的排斥,若他甘愿充当童贯的打手是为了民族大义,这还得过去。

可听苏牧与童贯有着不错的私交,这就让陈东感到非常的不齿了。

他不是个狭隘之人,他的眼光始终放在国民的层次,与普通文人们想必,他更加的忧国忧民,所以他有热血,有眼光,有胆色,这才是他能够声名斐然的原因。

所以他并不嫉妒苏牧,甚至出身贫寒的他,很能理解苏牧能够做到今时今日的地步,需要付出多么巨大的牺牲。

但这并不表示他对苏牧就有着好感,事实上他对苏牧的所作所为,内心之中充满了不出来的排斥。

或许在对待事物的态度和解决方法上,他与苏牧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在陈东看∫◆∫◆∫◆∫◆,m.≯.co≡m来,这世道从来都是非黑即白,不存在黯淡的灰色地带,做事也该当如此,大丈夫天立地,便该快意恩仇,心有块垒便一吐为快,直截了当,不花哨不婉转。

而苏牧却是为达目的有些“不择手段”,经常刷些心思聪明花招,不走正道,与魔教人士走得比较近,行事风格也是亦正亦邪,没有半原则。

苏牧或许可以没有原则,但他陈东却必须坚持自己的原则,否则他岂非跟苏牧一个样了?

所以无论周甫彦等人得滔滔若河天花乱坠,陈东都只是默默地听着,直到所有人都看向了他,陈东才站出来表态。

他可以带这个头,但请大家给他一天时间,让他了解清楚情况,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罪人,但也不愿诬陷任何一个好人。

周甫彦等人本就觉着陈东是个直肠子,知道此人倨傲不群,极其难讲话,所以心里也忐忑,没想到陈东竟然答应了下来,反正苏牧还有两天才出发,给他陈东一天也不打紧。

或许陈东还能调查出苏牧的真正底细,将苏牧的伪君子面皮给揭下来,毕竟陈东并非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之徒,他可是真正的骨鲠耿直之人!

陈东也没有罗嗦,便离开了坐席。

从头到尾,他也就了最后的决定,除此之外,竟然没有喝一口酒,吃一口菜!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并不介意被周甫彦等人利用,但也绝不会与这些庸俗狭隘之人成为朋友。

他之所以答应下来,完全就是为了河北和京东的百姓,这些百姓包括受灾的农户,也包括那些被生活所迫,无奈拿起木棍石头落草为寇的流民。

在他看来,无论是灾民还是暴徒,都是无辜的,真正有罪的是朝廷上那些肠肥脑满的贪官污吏,是这个制度,让这些无辜的人变成了流民,变成了暴徒。

所以阻止这场平叛,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目的,就像他骂蔡京王黼等人并不是目的,搞到这六贼,才是他陈东的真正目的,只可惜以他目今的力量,也只能做到骂一通,仅此而已。

同样的,他认同周甫彦等人的动机,认为阻止平叛是非常正确的,他或许真的阻止这场平叛,因为他的恩人范文阳必定也会想过,如果连范文阳都做不到,他陈东区区一介太学生,又拿什么来实现?

他能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却也能够看到自己的能量,起码在对付苏牧这件事上,他还是有着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以做的。

但前提是,他必须确保没有冤枉苏牧,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就来到了苏府。

苏牧的府邸是童贯帮着置办的,在寸土寸金的汴梁城之中,也算是可遇不可求的豪宅,也正是因为这座宅子,周甫彦等人才得出了一个结论,苏牧与童贯的私交不错,因为童贯堂堂枢密使,广阳郡王,又何须巴结你苏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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