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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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玠这才明白,贾珍为什么能陷害卫熠陷害的如此有恃无恐,因为她也是“受害者”。经此一役,贾珍踩着卫熠,重回了京中世家的视野,听说连宫中的人都知道了她的“单纯天真”。也都知道了她曾“喜欢”过卫熠,她又怎么会害卫熠呢?

不得不说,这种逆向炒作的行为,在现代也许不够看,但在古代还是足够了的。

贾珍真的是个比她姨妈贾南风可怕多了的人,她不像贾南风、贾午那样喊打喊杀,心机城府更深,也因此而成功塑造了比贾南风和贾午好太多的名声。如今大家只介绍说她是鲁公的妹妹,全然不提被废了的太子妃贾南风,就是一种下意识的对贾珍的维护。

连卫熠都难免不中招,谁又会防备一个自称喜欢自己的人呢?

知道了贾珍的真面目,贾珍接下来看似平常的问题,就显得处处藏刀了:“阿姊你们也是要去休息?我刚刚好像还看见裴家的哥哥也被人搀扶着去了呢,今天喝醉的人可真多。”

贾珍自己心里有鬼,自然对裴仲的动向异常关注,她心思缜密,已经发现了裴仲往日的狗腿们今日都反常的不在他的身边。

卫玠心想着,完了,要不要干脆假装心疾复发。

卫熠却已经心直口快的开口:“不是,我是带我弟弟来寻你们的。”

诶???卫玠很努力的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诧异的去看自家阿姊。她不是和贾珍关系很亲密吗?他还以为卫熠会不设防的直接说他们就是去休息什么的呢。

贾珍也是一愣,没想到卫熠会这样说。

卫熠已经直接对那边扎堆的小娘挥了挥手:“你们之前不是都说想近一些的见见我弟弟吗?我好不容易才把他骗过来。”

“啊啊啊!”一群往日里端庄贤淑的世家小娘子终于忍不住了,一涌而来,纷纷在心里表示卫熠可真够朋友。

卫玠也只能笑着舍命陪“娘子”了。

——“三郎,平日里都爱做些什么?”

——“读书。”

——“啊啊啊,他会读书。”

——“……”你们耳语的声音大到我听的一清二楚好吗?

——“三郎,喜欢什么颜色?”

——“蓝色。”

——“啊啊啊,我也喜欢啊,我们有好多共同点。”

——“……”多在哪里?

——“三郎,要不我们来玩游戏吧,多叫些人一起。”

——“……好。”

——“啊啊啊,他真的同意了!”

——“……”所以还有不同意这个选项是吗?

于是,一场阴谋还未展开,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躲猫猫。还是由卫熠主动提出来的,又叫了些年岁不算大的小郎君,十好几个人一起在中庭玩了起来。

“说好了啊,只在中庭,谁也不许躲在别处,三郎当鬼。”卫熠积极主持。

“……”为什么是我?卫玠控诉的看着她姐。

其他娘子则都纷纷感激的看向卫熠,哪怕她们不可能真的和卫玠有什么,但是能被这样的美男子“抓”一回,也是让人心花怒放的经历呢。将来说不定还能讲给自己未来的孩子听,想当年卫家三郎的风采如何,自己又是怎么与他有过这样一段“你来追啊,你来找我啊”的“亲密”接触。

卫玠只能说一句,魏晋、晋的女子真是好豪放啊。

无法挣扎,就只能躺下来享受了。卫玠被用月白色绣花的帕子蒙上了眼,卫熠负责监督他不偷看。等大家四散开了,卫熠才道:“辛苦你了,想办法吸引她们的注意力,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回来的。”

“为什么要这么曲折qaq”被亲姐卖了的卫玠有点小忧伤。

“因为阿翁说过,任何不能告诉你敌人的事情,也不要告诉你的朋友。”卫熠很是担心卫玠的傻白甜,对阿弟淳淳教导,“我们做的这个事,不能让任何一个外人知道,明白吗?包括你我的朋友。”

卫玠其实也在担心卫熠,结果却发现他姐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她虽然当贾珍是朋友,但她却永远不会傻到出卖自己。

等卫玠数的差不多了,卫熠就借着躲藏的名义,灵活的悄然消失在了中庭。

拓跋六修替卫玠跟上了卫熠。卫玠则开始了拖延时间的寻找,讲真,在没有了拓跋六修作弊后,卫玠本身找人的能力就不行,拖延的特别纯天然,根本不需要假装。

时间如白马过隙,一晃就到了下午。

喝醉了仍然在喝,始终不肯去睡的王澄,正在流杯亭下击鼓而和,裴楷、王戎等年纪更加老成持重的在聆听。王衍也在一旁看(一声)着,毕竟有女眷在场,可不能让王澄兴起就脱光了。

王济……持续牙疼中,连酒都没几口,全程都矜持含蓄的像是一个大家闺秀。

有下人从远处匆匆而来,神色里带着说不上来的尴尬,上前对王衍耳语了几句之后,王衍也面露出了不可思议的古怪之情。

王澄正好也听到了,他放下鼓槌,大声的重复:“什么?裴仲尿了?你确定不是别的什么?”

好比勃那个啥起。王澄的脑内十分黄暴。

随着王澄的一声,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王衍来不及阻止。而已经被笑够了的王济也来了劲头:“去看看,去看看。”

王澄大舌头的跟着起哄:“看看,看看,都看看。”

当然,最后去的也只是王家和裴家的人,王衍并没有真的带着客人去,他要是这么做了,他从兄王戎会手撕了他的。

王济很自然的假装自己也是琅琊王的人,毫无违和感的混入其中。

王衍带头推开门……拓跋六修瞅准时机,进行了再一次的【造念】,本就已经有一股腥臊之味的房间里,立刻又再一次弥漫出了某种无法言说的浓郁味道。

最重要的是,此时此刻的裴仲已经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醒了。脸盆被掀翻,水撒了一地,看上去特别的像是从塌上流下来的。场面极其的让人感觉不适。有几个自认风度的名士已经想甩袖而去了,他们喜欢美,自然厌恶这样的腌臜。

裴修很是时候的惊呼了一声:“平叔(何晏,已死)的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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