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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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杨故意夸张地说着,想缓和一下解剖室内凝重的气氛。

刘敏知说:“宋原给人家上的明明是专业课,你上的才是政治课。”

周杨说:“专业课和政治课要相辅相成啊。我把宋原没教得给补上。”

陆微微从头到尾没吱声,专心地做着记录。

宋原打断两人的交谈,说:“田增元全身未见任何抵抗伤和约束伤,这和老刘的痕迹检查结果一致,死者是在睡梦中被凶手连砍两刀,致命的一刀是在头部,死者死于颅内大出血。”

接下来是郭素英,死者双眼圆睁,角膜轻度混浊。眼睛往往能显示最早的死后变化。死亡即刻即可发现眼底毛细血管中的血液循环停止,角膜透明度逐渐减低,混浊,呈灰白色。应该是丈夫被砍把她惊醒了,面部被溅了大量的血,她只来得及睁开眼就被凶手一刀砍在颈部,颈部大动脉被割破导致的大出血引起的死亡。

两个孩子跟郭素英同样死于颈部被割破引起的大出血死亡。

一家四口全身均未见任何抵抗伤和约束伤。

整个尸检工作结束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众人早就饿过了头,周杨最先喊饿,宋原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拿起田增元的裤子放在放大镜下非常仔细地观察。

周杨说:“咋了?”

宋原说:“我在想,如果凶手翻动死者的裤子只是为了擦血的话为什么不擦干净,反而在行走的过程中留下那么多滴落状的血迹。”

周杨说:“血太多。他哪有时间仔细地擦啊。胡乱擦擦就走了。”

宋原说:“凶手翻墙离开时还记得把脚印抹掉,可见整个作案过程中他是游刃有余的,怎么会胡乱擦擦?”

周杨猜测说:“那你觉得是什么?”

宋原说:“目前还没有可靠的证据来支持我的疑惑,我凭直觉凶手是想翻找什么。”

“他一个无业游民口袋里能有什么?明天专案组的会议上会获取更多的信息,到时候再讨论吧。我们先去吃饭,你瞧微微这一天又被吓又挨饿,一句话都不说。”

宋原望过去。陆微微正低头做着记录,面上倒没看出什么异常,只是执笔的手微微颤抖着。

四人忙碌了大半天,草草吃了午饭,找了家旅馆住宿,照例一个三人间,一个单人间。

旅馆的老板娘说:“不好意思,没有单人间了。”

宋原说:“那就改成标准间。”

于是就这样定下来。

冬天天黑得早,四人又讨论了下案情,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陆微微回到自己房间,县里的旅馆住宿条件算不上好,沙发和柜子看起来有些陈旧,那薄薄的门板似乎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一脚就可以踹开。她一闭上眼脑子里都是一家四口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又控制不住地回想到多年前父母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幸运的是她和弟弟还活着。

她想自己还是不够坚强,明明有不错的身手,一般男人都打不过她。可是她还是害怕,对黑暗和孤独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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