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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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牙心里暗恼了声,人家夫君就在你面前,也不知道收敛着些,真当莫神医脾气好不在乎么?

“程渲和人斗卦,被堵在南街了。”莫牙瞪着眼睛煞有其事,“为首几个都是之前和她结下梁子的卦师,该是不会轻易放过她。我双拳难敌四手,这不想到还有你么?”莫牙指了指穆陵腰间的短剑,“夜黑看不清,你拿剑吓唬吓唬他们也好,还不快去。”

穆陵顾不得许多,压下斗沿快步闪进落下的夜幕里。莫牙看着他的背景黠气一笑,可再想着这人还不是冲着自家夫人才跑的这样快…莫牙又有些不大爽利。

程渲也不是第一次来这庵堂,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的心跳得很快,靠着墙歇了好一会儿也是缓不下急促的心跳。看来一定是在小渔村歇了太久,都忘了大世面的惊心动魄。

程渲稳着情绪,一步一步朝庵堂走去,歇脚的轿夫听见动静探头去看,见不过是个单薄的少女,又缩回身子眯上眼睛。

庵堂的门没有栓上,程渲轻轻一推就把门推开,堂子里安静得没有人语,只听得见老师太终日不停歇的虔诚木鱼声。

☆、121.独角戏

程渲稳着情绪,一步一步朝庵堂走去,歇脚的轿夫听见动静探头去看,见不过是个单薄的少女,又缩回身子眯上眼睛。

庵堂的门没有栓上,程渲轻轻一推就把门推开,堂子里安静得没有人语,只听得见老师太终日不停歇的虔诚木鱼声。

守门的老姑子去了别处,小小的庵堂程渲一眼就可以看清,萧妃驻足良久,转身正要起步。程渲蹭的闪出门槛,后背贴着木门大气也不敢喘。

——莫牙啊莫牙,你到底行不行呐。

“回去了。”萧妃搭着福朵的手背,“你说的不错,本宫也该放下。”

福朵推开屋门,靠着门的程渲一个踉跄跳出去几步,福朵见有人,惊道:“什么人敢惊吓咱们娘娘?”

“福朵。”萧妃拦住福朵,她悄然看去,那个少女的背影很是熟悉,白衣素雅,身姿芊妙,,“是…程卦师么?”

程渲咬唇转身,拘礼恭敬道,“程渲,见过萧妃娘娘。”

“程卦师?”福朵狐疑,“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知道今夜娘娘会过来?”福朵四下看着,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见程渲面露难色,萧妃笑盈盈道,“程卦师卦术精湛,当然,是算出来的?程渲,你有事找本宫么?”

长街安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哪里有半点脚步声…看来…穆陵是执意不肯过来见母妃…只有自己来一场独角戏了。

“金丝血燕…”程渲挤出话,“多谢娘娘赏赐的金丝血燕。”

萧妃低笑了声,“本宫当是什么呢,金丝血燕尔尔,让莫牙带给你补身子的,一点心意,你不用放在心上。”

“还有…”程渲绞尽脑汁,“莫牙每次进宫,您给赏赐他许多好东西…”

萧妃示意程渲不用拘着,笑道:“莫太医替本宫调理身子,很是有效,本宫和他也很谈得来,赏他些东西也没有什么的。”

“可是…”程渲忽的道,“那些东西,莫牙也多是用不上,都是送给我的…我怎么能不来好好谢过娘娘…金丝血燕,绫罗绸缎…太贵重。”

萧妃凝视着程渲姣好清丽的面容,夜色悠远朦胧,她想起穆陵悄悄收起的那块果脯子,雕着没人见过的优昙花。她忽然有些明白穆陵对程渲的感觉,那种…似曾相识的故人之感。

萧妃顿了顿,道,“你是莫牙的夫人,莫牙疼你爱你,那些礼物送的是你,你高兴,莫牙只会更高兴。看你身子也挺单薄,也别在司天监太费心费神伤了身,莫牙是个有大本事的人,绝不会苦了你。”

程渲有些动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福朵抢道:“程卦师,改日,改日请您来珠翠宫聚聚,这会儿天色不早,娘娘再不回宫可就不妥了。”

——“娘娘…”程渲摸进怀里触向冰冷的鎏龟骨,“程渲,有事要告知娘娘。”

——“改日吧。”福朵真是有些急了,“程卦师?”

——“这里?哪里有什么斗卦?”穆陵环顾空无一人的南街,“莫大夫?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就在前面。”莫牙指着西南方的庵堂,“斗卦也不能扰民,就在那边的巷子里,程渲被堵着,没准还会被揍。”

穆陵皱眉,顿住步子道,“你带我来这里…莫大夫,你舍不下程渲的。”

“可我不会使剑。”莫牙死撑。

穆陵低低哼了声没有说话,转身就要往旧宅去,“你是聪明绝顶,但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你俩打的什么主意,母妃苦捱半生,我不会让她再受折磨。就算我血染黄土,死在唐晓手上,我也不会…伤了母妃的心。”

“愚蠢至极。”莫牙指着穆陵斥道,“你死了,她不会伤心?你在她身边长大,她该伤心死才对。”

“她身边又不会少任何一个人,她怎么会…伤心…”穆陵仰头唏嘘,“我知道你和程渲的好意,行不通的。走了,记得把程渲带回客栈去,秋夜风凉…”

穆陵转身要走,庵堂就在前头,莫牙哪里是会功败垂成的人。莫牙来不及多想,金针在手忽的拍上穆陵的肩头,低声道:“说走就走?你真不顾程渲的心意了?”

穆陵顿觉肩头一麻,身子酥酥的就要软下,“你…莫大夫?”

莫牙健气一笑,把穆陵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扛拖着他英武的身子朝庵堂挪去,“慌什么?见上一面也不亏。别怕,我刺的是你的肩贞穴,不过是半边身子使不上力气。我就看不惯你们这些个自以为都是对的人。你不想你母妃伤心,她近二十年苦受丧子之痛,你就不想她知道真相,为自己选一次?”

——“我不要去见母妃…”穆陵咬牙。

“真是重死。”莫牙又使了些力气,“那些你们以为对的念头,都是错的。我看你啊,不过是不想你母妃见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这副模样又如何?阿妍还说你的刀疤气概呢…哎呦…要被压死了…”

已经可以看见庵堂外的灯火了,可这步子怎么越发迈不开了…真是,好重。

庵堂外

——“娘娘,真是该走了。”福朵又催促了声。

“本宫难得见程渲一面,有事今夜说了去也好。”萧妃对福朵微微示意,福朵虽然有些不大情愿,但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走去巷角把等着的轿夫又支出去老远,告诫他们没有吩咐不得出来。

福朵走出小巷,秋风乍起,吹得人凉意阵阵,福朵低低叹了声,道:“程卦师要真是有事和娘娘说,不如…就回去庵堂吧,外头风大,娘娘身子才好些。”

夜风吹起程渲耳边的碎发,虽然已经做了莫牙的妻子,但她还是梳着未嫁女儿家惯常的长乐髻,轻灵可人的身姿伫立在被夜幕笼罩的岳阳城,仿如一副画。

——齐国习俗,出嫁的少女都要由母亲绾发,要是生母不在,就由母家的女性长者代劳。程渲无父无母,也没有活着的族人,她和莫牙不拘礼数,随着性子结成夫妻,自然也没有绾起未嫁的发髻,看着仍是犹如少女一般。

萧妃当然明白其中的内情,仁厚如她,对程渲也生出许多怜爱来,朝她伸出手道:“程渲,有什么事和本宫进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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