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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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磊沉默片刻,开口问道:“那接下来要怎么办,大少去了都城,顾家在内陆的势力太过庞大,我们的人不好下手。”

严景书侧转过身,看着余磊,眼中有一丝迷茫有疑惑还有不甘和恨意:“你说,我跟他比真的差很多吗?他拥有一切的时候受到众人的追捧,他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有那么多人护着他,就连爸爸也说我不如他,还有外公,我从小的卖乖讨好也及不上他一年一次的例行探望,都说小的最受宠,我却始终不及他万分之一。”

严景书环视了一遍自己的办公室,轻笑道:“这也是他不要的,说不要就不要了,我算尽一切得来的他那么轻易就放手了。”

余磊沉默不语,他不懂这些有钱少爷的世界,严程翰严三爷有两个极其出色的儿子,港城的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羡慕。真要说起来,严三爷对大少是严父,对二少则是慈父,说不受宠当真是冤枉。

而大少对二少也是极好,几乎是有求必应,可惜却被二少逼到这般田地,还说的好像全世界就他最委屈一样。果然少爷们的脑回路他这种凡人是无法理解的。但这些都与他无关,各为其主而已,至于良心,那玩意太昂贵,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他拥有不起。

严景书也不介意余磊的沉默,因为他并不是真的想要个答案。看着桌上相框里笑容幸福的一家四口,严景书道:“他说就算一无所有了,他也有本事东山再起,既然他逃到了外公的地盘,那就算了吧,逼得急了,外公怕是当真会六亲不认的杀过来了。”

余磊道:“顾老爷子到如今都没有出面,应该是不会管您与大少之间的事情了,只是现在大少去了都城,也不知道顾老爷子是否会为了顾家的颜面有所动作。”

严景书眸子沉沉的看向窗外繁华的车水马龙,微微眯起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只是想要让我亲眼看看我跟大哥之间的差距,他保持沉默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选择了大哥而放弃了我,因为他的沉默是对大哥能力的信任,你看,就算他一无所有了,还是被那么多人信任并且寄予厚望着,呵,我倒要看看他究竟哪里比我强,他有什么本事东山再起!”

石元聪趴在护栏上,一双眼睛透过墨镜盯着不断走出来的人群。他在半个月前就卷铺盖卷的来了都城,从阿棋出事后他就知道石家事待不下去了,早就开始不知不觉的从公司走账到自己的空头公司。果然那老东西合着他那情妇生的儿子急不可待的动手逼他下台了。

他石元聪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这么短的时间不至于掏空公司,但也能狠狠让他们肉疼一次了。想着那老东西气得跳脚的模样,石元聪就忍不住嘴角上翘。

这时一个极为吸引人目光的身影随着人群走了出来,那身高,那大长腿,帅瞎人眼小模样,石元聪连忙挥手:“阿棋!这里这里!!”

严景棋一眼就看到穿的极为骚包的石元聪,笑了笑朝他走了过去。

石元聪和严景棋刚碰头,还没来得及说两句话,突然从身后冒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一把搂住严景棋的肩膀,伸手不轻不重的在他胸口锤了一拳头,没好气道:“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啊,出了事儿不回家在那儿窝着较劲儿,显能耐呢吧!”

……

末世中,雷薇儿阴沉着脸看着面前汇报情况的两人,语气不善道:“没找到人?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找不到?!还是你们根本没有用心给我去找吧!”

那两人是雷霆军团的团员,因能力不错,很受雷尧的重用,所以雷薇儿有什么事也习惯叫他们去办,例如处理掉想要爬韩霆床的男男女女,但也不表示他们低人一等需要听雷薇儿如此呵斥,两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那人出了城后就没有再回来了,雷大小姐非要去找的话,自己出城去找吧!”一人说完之后直接摔门离开,另一个人自然连忙跟上,这个大小姐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可怜了韩团长,被这么一个蛇蝎女人看上。

见两人就这么不客气的离开,雷薇儿自然又是气得跳脚。不过一想到他们说那人出城后就没有回来了,想到那个贱人可能死在城外了,雷薇儿顿时心情好上不少。一个敢吸引韩大哥目光的贱人,就这么死在城外真是便宜他了!

不知道自己被末世位面中的一男一女惦记着的严景棋,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表哥,心情颇有些复杂。

第14章 回到顾家

两人一靠近严景棋就已经发现了,所以这才任由他们搭肩没第一时间做出反击的动作。多日不停歇地猎杀丧尸练手形成的条件反射那可不是闹着好玩的。

看着两人,严景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负面情绪,只是平静地开口喊道:“四哥五哥。”

顾四顾宇航看了眼小七,总觉得眼前这人有很大的变化,可又说不出变化在哪里,只道是接连遭受的变故太多的原因,并没有深想,轻叹了一声道:“回来了就好,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很多疑惑,爷爷知道你回来了不知道多高兴,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再说。”

顾家也是人口众多的家族,顾老爷子生有六子一女,除了老大老二那时候还没开始计划生育,有两个孩子,其余儿子都只生了一个,而嫁出去的女儿因港岛没那个限制,也生有两子,光是孙辈就有十人,还有三个重孙。严景棋在顾家排行老七,也不分什么孙子外孙,直接按排行叫号。

石元聪知道来的是顾家的人,就一直在一旁充作背景板,闻言看了眼严景棋,暗中朝他使眼色。出事的时候没人出面,这会儿刚飞机一落地就来接了,明显是有人时刻盯着了。既然能让人盯着,那为什么出事的时候不出面?就算被什么事拖住了,打个电话有那么难吗?

自己这兄弟别的什么都好说,就亲人这一块是短板。他跟自己爹不疼娘不在自生自灭长大的不一样,那从小就是家庭幸福美满父母极其恩爱,所以打心眼里重视亲人信任亲人,否则那么聪明一人怎么就着了严景书那孙子的道呢。这会儿他真担心严景棋跟他们回去之后被顾家人三言两语哄骗了,顾老爷子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啊,十个严景棋都不够老爷子塞牙缝的!

严景棋朝两人点了点头,又对石元聪道:“把你住址发给我,我先回去一趟,晚点去找你。”不管顾家有没有派人来接,他既然回了都城,那肯定是要去见见外公的。现在既然四哥五哥都亲自过来了,那先回去一趟也没什么关系。

石元聪也不能拦着人不让他回家,只得点头,还不忘叮嘱道:“那你自己小心点。”

顾五顾承平朝石元聪友好的笑了笑:“以后有时间石先生随时可以来顾家玩,今天小七刚回,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处理,略有些不太方便待客,希望石先生别介意。”

石元聪连忙摆手笑道:“理解理解。”顾家,那是一般人能去的吗,这种客气话随便听听也就罢了。看着严景棋随着顾家人走了,石元聪只得自己先回酒店了。

车子开进大院,还没靠近大门时,严景棋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正站在门口,他的两个叔叔,还有几个表弟表妹,中间站着的老人正是他的外婆。

车子还没停稳,外婆就红着眼睛马上围了上来,看到严景棋的那一刹那立刻哭了出来,握住严景棋的手就不放了:“我可怜的小七,这是造了什么孽,遭了这么大的罪,快让外婆好好看看,伤没伤着哪儿?是不是吃了很多苦?都瘦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顾小九一下子扑到了严景棋的怀里,呜呜道:“我想死你了七哥,你怎么不回来呀,爷爷也不让我们去找你,八哥想要偷偷去找你被爷爷抓回来了两次!七哥你知不知道我们都要担心死了!!”

严景棋一边扶着外婆一边还要承担着整个扑在他怀里的顾小九的重量,但不得不说,和想象中的冷场尴尬相比,家人的反应令这段时间独自支撑的严景棋好受了一些。

顾小八红着眼睛却没说话,但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要是七哥遭逢了这么大的打击连同对顾家一起都死心了,那他真是要难过死了。比起那个阴郁的严景书,他们还是更加喜欢七哥一些。

顾六叔一边搀扶着自家母亲,一边拍了拍严景棋的后背:“回来了就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外公等你很久了,咱们先进屋吧。”

顾家老老小小几乎都到齐了,老爷子穿着白色的刺绣马褂坐在正中间,焦急的眼神在看到严景棋的身影后就缓和了下来,但是下一瞬却更加凝重了几分。

老爷子一向积威已久,除了外婆还牢牢抓着严景棋的手不放,几个小辈已经乖乖归了队坐到了一旁,眼神却一直黏在严景棋的身上不愿挪开。

严景棋扶着外婆坐到了沙发上,看向明显憔悴苍老了许多的老人,开口道:“外公。”

顾老爷子欣慰的点点头,压下了眼中的湿意,轻咳了一声缓了缓情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跟我来书房。”

严景棋刚要跟在外公身后走,就被外婆拉住:“去什么书房!小七刚刚才回来都没好好休息呢!有什么事非要现在急着谈!”朝外公一顿咆哮之后,又温柔慈爱的看向严景棋:“小七饿不饿,坐飞机那么久肯定累了,先喝碗汤好不好,喝了汤再回房去好好休息一下,瞧这小脸没点血色的,这段时间肯定没吃好休息好,小七别担心,天大的事外婆都给你顶着!”

老爷子无奈的看了眼老伴儿:“汤不是还差点火候么,我们很快就谈完了,一定在你汤煨好之前下来,行了吧。”

在外婆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严景棋跟着外公进了书房。老爷子将桌上的文件递给严景棋:“这就是我不能让他们去找你的原因。”

严景棋翻看着文件,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最终却是良久的沉默。

老爷子略带沉重的叹了一声:“小书天性凉薄,对家人对他自己,他永远只看得到他想看的,而最可怕的是,他对生命的漠视,他的问题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暴露了出来,我跟你爸妈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去扭正他,可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他也越来越会掩饰。”

顾老爷子看向严景棋,缓缓道:“偷税漏税,几次大型走私的参与,甚至就连军火都有涉及,小书说他想要证明自己比你强,如果我想阻止他,就将这份文件交上去,那么他这辈子都会在牢里度过了,可是以他那偏激的性子,我一旦公开了文件就等于彻底放弃了他,他也彻底没了任何顾忌,那时候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他以他自己来威胁我,我只能默认了这种威胁,我不允许家里人出面过问你跟小书的事情,外公相信你的能力,可惜你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严景棋微微低下头,他想过很多种可能的原因,甚至想到了严景书说不定拿什么逼迫外公不许插手,可是怎么都没想到,严景书居然狠到拿他自己去威胁。

顾老爷子拍了拍严景棋的手背:“他想要证明自己比你强,想要跟你一较高下,结果你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直接放弃了所有甚至离开了严家,外公知道你是不想跟小书计较这些,你们父母去世后,小书就是这个世界上跟你血缘最亲近的人了,可是你的这番行为在小书眼里就是另一种含义了,你的做法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兴致勃勃的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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