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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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里仿佛所有的记忆都被唤醒了。陈博涉的体温和心跳声,令他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仿佛那个男人还活着,他和他还在寝宫的龙榻上就这么紧贴着。

当挣扎得也累了,发泄得也干净了,那个男人拥着云晗昱,让他趴在胸膛上,就这么抱着他。

云晗昱支起上半身,眼泪啪哒啪哒地落在那个男人的下巴上。

男人伸手抹净了他的泪水,按着他的头,抱着他,让他趴在他的胸膛上,无声地哭着。

“朕把你弄疼了。”男人摸着他的头,顺着他的发丝。

云晗昱的眼泪合着三分委屈,三分认命,三分疼痛,还有一分……

云霁当时不明白那是什么,现在想来的话,可能就是这个该死的,令人慌张的,心安的感觉。

不能这样,他不想让自己回忆起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也不想承认自己软弱的那一面,更不想要这种心安的感觉困扰着他,使得他安心地接受了那个男人的强迫与安排。

云霁等了一会儿,不见陈博涉有动静,于是轻轻地支起手臂,听到了轻轻的鼾声。

不知什么时候,陈博涉已经睡沉了。

——

陈博涉做了一个好梦。梦里有个玉琢般的人儿在他的眼前晃啊晃。

那人漂亮得如同仙子一般,他忍不住伸手将仙子揽入怀中。但那仙子却如水中月,镜中花,刚被碰了一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不是睡在自己的床上,而是在……

他想起来了,昨天他来找季先生,想问问他头痛好些了没有。进门之后,发现季先生洗了澡,在屏风后换衣服,他就隔着屏风说起话来。

至于说了些什么,他记得不甚清楚。后来又是怎样睡在季先生的床上,他也记得不甚分明。只记得有双纤纤玉手抚过了他的胸膛,还有个如梦似幻的美妙仙子似乎对他做了什么。

倘若那个仙子不是梦的话,就好了。

陈博涉走出门,遇到云霁正在院子里摆弄花草。

自从云霁搬过来了之后,便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开始种了些花花草草,如今它们已经长了一掌来高,萌了芽,叶子俏生生地舒展着。

“将军可睡醒了?”云霁见陈博涉走过来,有些不安地问道:“可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陈博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太记得了,真是给先生添麻烦了。”

云霁略微舒了口气,看陈博涉一如常态的表情,想必他昨天是喝醉了。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记得了。

“季先生种的是什么花?”陈博涉问。

“为何你说是花,不是种树,或者种果蔬呢?”云霁看着那个巴掌高的幼苗,觉得第一眼看上去应该更像是树苗才对。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既然是季先生种的,一定就是花了。”陈博涉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季先生和花很配。

“是芍药,可观赏,可入药。”云霁当时在集市上买到的是芍药的花种,顺手便种了。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陈博涉不知怎么竟想起来这句。

这是男女春游,相互戏谑,表达爱意的诗句。云霁听着,脸顿时有些发烫,随即又有些气恼,“将军莫要取笑在下。若男儿不能种芍药,我现在全部拔了便是。”

陈博涉赶紧伸手拦住他,“季先生误会了,陈某是个粗人,诗里面只记得小时候读过的这一句,顺口便说了,绝不是说先生的不是。”

云霁将举起的药锄又放下,“今后也请将军自知与自重,不要擅闯在下的屋子了。”

陈博涉小声嘟囔,“又不是姑娘家……”

云霁听着,气得转身要走。陈博涉知道说错话了,赶紧拉着他,“先生我错了,我鲁莽了。今后定不会叨扰了,都依先生的。”

第20章 误会

宣国与大沧国和香南国结盟之后,盐的流通渠道便被控制了起来。

下一步便是要在富南国境内组织一个贩盐的黑市,好让其他各国的民众涌入富南国境内,并且指责富南国是垄断了盐贸易的罪魁祸首。

这件事到底是谁去联系,谁去做。虽然云霁想去,但陈博涉说让他留在身边,于是想推荐云霁的各位门客也识趣地闭了嘴。

云霁议事之后回到屋中,心情很是苦闷。

这种只能伴君王侧的处境,与上一世又有什么区别?

——

上一世中,武孝帝被他刺伤,昏沉沉地睡了几天之后,终于醒来。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问云晗昱的去向。

主事的崔太监支支吾吾地不敢说,武孝帝一怒之下撕裂了伤口。还未愈合的腹部伤口渗出血来,将包扎的布带染得斑斑点点。

“启禀陛下,那个云晗昱不见了,是……畏罪潜逃?”一个皇后身边的亲信太监代替主事太监开了口,刚说完便被崔主事喝令退下。

“皇上,您大伤未愈,这件事要不就先放一放?”崔主事自然知道是皇后将云晗昱秘密关押了起来,但他在宫中立足已久,从无品级的太监一直做到正三品的主事太监,少不了是皇后娘娘的提携。更何况,他曾经做过皇后的副主事太监,伺候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对于前主子的事情,自然当包庇则包庇,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翅膀长硬了,居然想跑了?”武孝帝怎么可能容忍云晗昱从他身边逃走,听到这句话之后当即怒火起,接着嘴角浮上一抹冷笑,“将云家上下全部关押起来,一个都不要放过。朕要一个接一个地审问,我看他能躲朕到几时。”

崔主事没想到圣上居然这么重视这个男妃,这样下去的话,当朝丞相一家老小岂不是全部都会被错杀?

“陛下请三思啊,云晗昱即使有通天的本事,又能逃到哪里去?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即使长了翅膀也是插翅难飞。您重伤未愈,千万不要动怒啊。”崔主事劝他,他既不想得罪皇后,但也不想得罪朝廷一品大员,只能劝皇帝三思。

“除了要关押云家全族之外,还要彻查云晗昱身边的关系,他如果能从这偌大的皇宫逃出去,肯定是有外应。”武孝帝的伤口已经浸透了包裹的布料,但说话声音是恨得咬牙切齿,“与云晗昱有关系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朕不相信还关不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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