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洛子言:“啊?什么……?”
温故笑得慈祥,“喝水吗?我这里有水。”
“……不用!我,我自己有。”
哐当一声,门被推开了,张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扬着手机喘着气,“搞定了,我问了之前《问仙》剧组的那位化妆师,她现在就在隔壁剧组,可以临时过来帮一下忙。”
她完全没有感受到气氛的诡异,自顾自地感慨道,“幸好她对你印象不错,要不然就只能求尤影帝的化妆师了,到时候还要欠人家一个人情。”
温故转过头,慈祥的表情还没切换过来,把张姐吓了一跳,“别用这种表情看我!再看我就强吻你了!”
温故:“……”能不能矜持一点!
张姐眼睛一转,忽然发现化妆室多了一个人,她目光一定,好奇地问道,“这位是?”
“剧组的副导演,”温故心里默默补充,第一个获得金可乐奖的华人导演,传说中上过新闻联播的男人。他忍不住带上一点“你懂的”的语气,“他叫洛子言。”最后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副导演?”张姐语调上扬,显然情绪有了波动。
温故一悚,疑惑道,“你认识?”
张姐深吸一口气,双手叉腰,酝酿了一下情绪。她转向洛子言。一张嘴,劈头盖脸一顿骂,“副导演是吧?知不知道我们温故刚才等了多久?知不知道这浪费了我们多少时间?知不知道我们的时间特别宝贵?知不知道这样剧组损失了多少?知不知道!”
事情发生得太快,温故来不及阻止。他灵魂都要升天了,脑中循环弹幕:我的经纪人骂了洛子言……我的经纪人骂了洛子言……
一个又一个问题砸得洛子言头晕眼花,他急急地张嘴,“啊!这个……”
张姐打断他,气势汹汹道,“不好意思,副导,请问化妆师没有及时赶到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释呢?为什么不提前告知我们呢?如果不是我们认识的化妆师刚好在附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解决呢?”
洛子言羞愧地低下了头,“不好意思,真的很抱歉……”
温故脑中的弹幕一变,换成:洛子言在我的经纪人面前低下了头……洛子言在我的经纪人面前低下了头……
温故咽了口口水,用看勇士的目光瞻仰张姐。
他决定要挽救一下自己的经纪人,故意引开话题道,“张姐,不知道化妆师什么时候能到……”
张姐瞪了他一眼。化妆师不能按时到达,还没有人来通知他们!这可是很严重的问题,可能会直接拖慢剧组进度的。不说清楚的话,被别人贴上软包子的标签,下次再出错怎么办?
她双手叉腰,继续喷射火焰,“我们温故好脾气,但好脾气不代表可以受欺负。有些事情还是要有个交代的,副导你说呢?”
洛子言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一听见张姐的问话,头立刻点得飞快,“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下次一定会处理好的!我现在就给你们换一个化妆师。”
张姐这才勉强满意,露出一点笑脸,“副导工作忙我也能理解,我们相互体谅就是了,大家都是为了剧组着想嘛!”
洛子言松了口气,忙道,“对对对,您说的很对!”
温故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厉害了,我的张姐!
过了一会儿,之前《问仙》剧组的化妆师匆匆赶到。幸好温故一向不需要太多修饰,化妆师三两下就完事了。她也没有接受报酬,掐了两把温故的脸,又要了几个签名就走了。
洛子言一直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一见化完妆,赶紧把温故带到拍摄现场。
今天要拍的是室内戏,从少年顾祖报案的一幕开始。
风雨交加的凌晨,警局里只剩下零星几个值夜班的人。灯光昏暗,任嘉平看似随意地坐在位置上,姿势舒展。他的动作看上去普通,却能轻而易举地吸引住旁人的目光。
忽然,一团黑影推门而入。任嘉平在内的几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望向门外。
进来的人浑身湿漉漉的,黑发像蛇一样黏一样他苍白的脸上,豆大的水珠不断从他的衣摆滴落。少年抬头,眼眶通红,神情迷茫而恐惧,像一头迷路的小鹿,“我妈妈……我妈妈出事了!”
任嘉平一震,与他的同事对视一眼。任嘉平走近少年,放柔语气道,“什么情况?你别怕,慢慢说,有警察叔叔在。”
少年拼命摇头,忽然一把抓住任嘉平的手臂,哽咽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回家,回家后就发现……”他捂住嘴再也说不下去了,只露出一双凉水浸过般的眼睛。
任嘉平扶着少年在椅子上坐下,他的同事递来毛巾,为少年裹上。少年垂着头,天鹅般白皙纤长的颈脖虚弱地颤抖,水珠不断地从他的发梢滴落,在地上脆弱地碎开。
片场的角落,场务小声地喊,“洛子言!”
他数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不耐烦地撞了洛子言一下,洛子言才回过神来,“啊?什么事?”
场务不满道,“你刚刚看得也太入神了吧?我叫了你几次,你都没有应我!”
“哎……”洛子言不时往温故那个方向瞟,心不在焉道,“不好意思……”
“算了……他们演得特别好,对吧?那个温故,对上尤辞气势也不弱嘛,看来最近他爆红还是有道理的。”场务指了指片场中心的两人。
洛子言皱了皱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勉强咽下去了,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道具组出了一点问题,你快去看看!”
洛子言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片场中心,应了声好,无奈地跑去道具组帮忙了。
片场中心,谷轮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温故和尤辞。
任嘉平看着少年,心里顿时升起怜爱之意,他轻声问道,“发现了什么?”
“发现……妈妈倒在地上……都是血……血……”少年眼神渐渐失去焦距,机械地回忆道。
任嘉平心里一紧,知道少年已经临近崩溃地边缘。他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你的爸爸呢?我通知他过来好吗?”
少年抓他的力度陡然加重,抽泣声顿止。他哑声道,“他工作很忙的……你们不要找他……”
任嘉平一愣,工作忙?忙到什么地步连妻子出意外了都顾不上?
他意识到其中必有隐情,但此刻不是过问的好时机,“好,我们先不找他。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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