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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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宋澄也蹲了下去,把两只手都挨到地上,假装自己也是只兔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那个以为自己是个蘑菇的精神病人,那个病人以为自己是个蘑菇,医生为了走进他的内心,也学着病人举着伞蹲在墙角,三天后,病人主动问医生:“你也是蘑菇吗?”

宋澄想起这个故事,不自觉的“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笑完了低头,才发现容远看她的眼神好像有些奇怪。宋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再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了,她试探性地说:“圆圆?”

容远歪了歪自己毛绒绒的头。

毛绒绒的白团子,碧蓝碧蓝的眼睛,蠢萌蠢萌的脸,天了噜,宋澄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一下。

像是所有的兔奴,宋澄看它这个样子恨不得把兜里所有的东西都掏给它,她立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她今天出门之前专门拿了一块草饼放进自己的兜里,这会儿派上用处了。虽然上次它没吃,但是万一这一次它吃了呢?

总是有备无患嘛。

宋澄翻出草饼之后,把小密封袋给拆开了,她小心翼翼地把草饼拿了出来,递给了容远,然后,容远又一次地跑了。

“……”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等她回了客厅里,她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为什么他不吃,为什么他不吃,他为什么还不信任她啊啊啊啊啊。

或许是这种失望的情绪太明显了,谢清察觉到了宋澄从院子里回来就有些没精打采,她笑着说:“是不是它不理你?”

宋澄回答:“是啊……我给它东西它不吃。”

谢清对她一笑,道:“我一直都不让它吃其他人给的东西,刚才忘了跟你说了,你在这等一下,我去跟它说说。”言罢,她从宋澄眨了眨眼睛,而后起身去了后花园。

宋妈妈看到谢清走了,立刻小声地对宋澄说:“到人家家里做客,你怎么这么多事?”

宋澄对她妈合手摆了摆:“我就这一次,真的我就这一次!”她实在是太想摸摸兔型的容远了……

宋妈妈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在谢清回来之前,她又警告了宋澄几次。

过了一会儿之后,谢清回来了,她对着宋澄道:“我跟它说好了,不过它这会儿不好意思过来。”

所以……是它不好意思过来还是不想过来?

她这时才算真正地对自己这一次的鲁莽觉得懊恼了起来,为什么就不能忍忍呢?

慢慢来就不行了,为什么老是控制不住自己,要是慢慢来的话,兔型的容远会不会就放下对自己的戒心呢?

她干巴巴地对谢清道:“那好吧,它不好意思就算了。”

然后她就举起了自己面前的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微微地笑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水。

这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低落情绪忽然就这样蔓延着,她慢慢地喝着杯子里的水,接着漫不经心地听着宋妈妈和谢清说话。

直到,她一扭头,突然在沙发的边上,看到了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的兔子。

☆、第6章 投喂成功了

宋澄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到来的,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还是来了,它就这么安静地趴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安静地望着她。

一时间,宋澄不知道该做什么。

是摸还是不摸?是喂还是不喂?这两个问题小的可笑,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成为了为难宋澄的老大难。比做数学试卷上的压轴大题还要痛苦,压轴大题她实在没有思路可以不做,但是这个问题现在就摆在她眼前,她什么都不做就等于是选择了放弃这条路。

什么都不做的话,机会难得,过了这村谁知道还有没有这店了,可她要是一咬牙下手了,它再一次走了,她该多尴尬。即使这辈子她已经准备把自己的自尊心压下去,可说到底她还是宋澄,宋澄会从不敢尝试变成会去尝试一次两次,可宋澄这个人不会变成另一个人,她会把尴尬压下去,但她其实还会有尴尬的这种情绪啊。

最后,是谢清说话了,她站了起来,走到了容远面前,对着它说:“这个小姑娘是专门来看你的,你要不要跟她玩玩?”

宋妈妈一听谢清说话就笑了:“小谢啊,你还跟兔子说话呢,它听得懂吗?”

谢清伸手摸了摸容远的脑袋,对着宋妈妈说:“它听得多了就懂了。”

宋妈妈只当它是在开玩笑,笑着对她说:“小谢你真的有童心。”

谢清不置可否地对宋妈妈笑了笑,然后扭头对着宋澄说:“小澄你不是想要跟它玩吗?”

宋澄点点头,不自觉的咬着嘴唇,仿佛身陷沉疴的人终于下决定做手术了一样,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再试试。”

然后,她伸出了手,手上还摆着她那个刚才没有送出去的草饼。

下一秒,像是有蝴蝶降临,她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地触碰了,一丝细细的热气在上面拂过,眨眼间,她手上的草饼就被叼走了。

在叼走草饼之后,那只白兔子立刻飞奔回了花园里,看样子是又想趴到它的小世界里。要不是宋澄那天的人变兔子看得太过真切,那个纸箱子又确实太过单薄,连只蚂蚁都躲不进去,不然她真会以为自己搞错了。

她第一次开始考虑一个问题,兔形的容远有他平时的智商吗?

感觉兔形的他好像看起来幼稚很多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宋澄都还是感觉很高兴。好歹算是投喂成功一次,里程碑的进步!

回到家之后,她坐在电脑前面,又一次刷完她之前发的帖子之后,又打开了淘宝,用十秒的时间下单买了一袋提摩西。

宋澄:“……”我的手好像有点喜欢擅自揣测君心。

但它揣测得好。

***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她走在路上都想要哼起歌,直到老姚拿着一沓纸进了教室。

老姚一进来,教室里的人就瞬间安静下来了。用噤若寒蝉来形容教室里的同学再合适不过了。

老姚踩着他那双大皮靴,一步一步地走进教室,他脚步声就像是将要打响战役的鼓声,刺动教室里每个人的神经,他每走一步,下面同学的头就更低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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