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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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魔头分明说了不少话,大家却什么都听不见。”简易又问他,“它究竟说了些什么?”

这正是纪子昂想知道的事!纪子昂齿门紧咬,面若寒霜,“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事情。那夜与它对话的人,不正是你吗?”

简易又沉默下来。

“莫非你想说,那其实不是你,而是某个假扮你的人?”纪子昂又冷冷笑道。

是的,这确实也是一条路,但这条路简易现在是走不通的。一则,如果真有人假扮他,便不会特意毁坏镜面,因为谁也不知道一块被毁坏的镜面究竟能否修复,又究竟能修复到什么地步。二则,从被带到这处大殿开始,到看到镜面所映出的自己的身影,简易都表现得太冷静了。这冷静是简易努力保有的优势,但正因为这份冷静,再想装作一无所知,已经不可能了。

事到如此,他只得承认,那夜他确实见过那个魔头。

但在此基础上,为什么见,又究竟说了些什么,这其中却可以大做文章。

“掌门,”简易便问道,“既然你说那就是我,我就得问了,那魔头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它为什么要和我说话?正常而言,难道不是我只要在它面前一站,便会被它直接吞噬,尸骨无存吗?”

此话一出,底下又是一片嘈杂。

那些不知情的弟子原本已经信了纪子昂的话,准备和纪子昂一起兴师问罪,此时却又动摇起来,开始议论纷纷。

“是啊,究竟为什么?”

“还用说吗?肯定是他勾结魔物,出卖宗门秘密啊。你们忘了吗,他从以前开始就一直跟在文师兄的身后,而文师兄……”

这对话的声音不大,简易却刚好听得清清楚楚。他的目光顿时犹如利剑一般射去,钉向那个大放厥词之人,大声喝问道,“你说什么?”

那人原本正说着小话,忽然被这般喝问,一下子懵在了原地。

“你说我勾结魔物?出卖宗门秘密?”简易咄咄逼人,字字紧追,“还说这是因为文师兄?可笑至极!”

说着,他环视众人,声音越来越是锋利,“文师兄为水云宗尽心尽力这么多年,却还要遭到你们这样的构陷,真是令人齿冷!你们在说出这种话之前,怎么就不先用脑子想想?那魔头是什么角色,得要什么程度的秘密,才能从它手底下换来自己的一条命?这样的秘密,你们以为师兄有吗!”

说到这里,简易的目光又落在纪子昂身上,“掌门,你倒是与大家说说,这样的秘密,师兄真的知道吗?呵呵,这流言传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吧,就算他曾经真的知晓过什么秘密,过了这么久,宗门内肯定也会将能改的都改了吧!”

这招祸水东引,打了纪子昂一个措手不及。对于那流言,纪子昂一直只隐在背后,从未正面说过什么。而此时面对简易抛来的问题,只要他敢答一个“有”字,只要他敢说还有秘密没有更改,必然会激起宗门弟子们极大的不满。除非他接下来便铁下心帮文轩洗清冤屈,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好半晌,纪子昂才黑着脸道,“此事与文师侄并无关系。”

他忽然觉得,此次召集这么多人来围观他对简易的审问,似乎是个错误。

“是啊,这种程度的秘密,我是不可能从师兄手上得到的。”简易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冷笑,“那么掌门你说,这能让我从那魔头手中留下性命的秘密,究竟是从谁的手中得到的?”

纪子昂听出味来,冷冷道,“你总算承认了。”

是的,简易问出这句话,便相当于承认了他确实曾经与那魔头交换过什么秘密。只是在此时此刻,简易已经将问题的重点转移到了另一个层面。

纪子昂察觉到了不妙,不愿再和他继续纠缠,果断喝道,“既然已经承认,还废话什么?背叛宗门,勾结魔物,罪无可赦!”

说罢,他大袖一甩,一团灵气顿时从他指尖挥出,直飞简易面门,竟想不管不顾,就这么将简易当场击杀。

但灵气再快,也没有简易的声音快。只见简易目光一狠,不躲不避,只大声骂出了一句话,“你这过河拆桥的小人!”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闷响,纪子昂那团灵气竟被别人拦下。

“什么……”纪子昂一瞬间只觉得一口血涌到了喉咙管,转头怒视着身旁之人,就连双眼都快要瞪出血来,“凌师妹!”

那出手救下简易的,正是水云宗三位金丹宗师里唯一的那名女修,凌仙子。

她之所以救简易,只是因为她还关心着简易所提出的那个问题,还在担心宗门里究竟有什么秘密被泄露给了那个魔头。眼见纪子昂忽然使出杀招,她吓了一跳,还以为纪子昂只是被气急后的一时冲动,这才连忙拦下。

就连另一边的骆长老,其实也已经掐好了施救的法术,只是比她慢了一步。

此刻两人看到纪子昂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再听到简易那句“过河拆桥”,不由得都愣了愣。

凌仙子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掌门师兄,究竟怎么回事?”

纪子昂怒目圆瞪,看着简易时胡子都在哆嗦,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他是搬弄是非惯了的人,对这种事情有种天然的敏感,却竟然还是着了简易的道。

在搬弄是非这方面,简易真是一点也不逊色于他。

见此状况,简易一连串的怒骂已经破口而出,“纪子昂,你这无耻小人!你既然敢把镜面拿出来,放出这段影像,为什么要故意消去声音?你为什么不把声音也放出来,让大家都听听我究竟与那魔物说了些什么?我所说的一切,可都是你告诉我的!”

简易想得很清楚,此时铁证如山,他身上的这罪名已经赖不掉了。但他也不会任凭纪子昂拿捏,一心要将纪子昂也拉下水来。越是如此,纪子昂想要除掉他,就越是困难。

“胡言乱语,”而纪子昂已经气得发抖,“胡言乱语!这镜面分明是被你毁坏……”

“是,是我毁坏的。”简易紧紧一咬齿门,恨声道,“当初你叫我毁坏这镜面时,我还当你是想要保护我。却没想到,你使出这种下作手段,只是为了杀我灭口!”

此话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殿内顿时炸开了锅。

“此话当真?”就连凌仙子和骆长老也忍不住问道。

“骆师弟,凌师妹,你们可千万不要听信他的胡言乱语啊。”纪子昂忙道,“瞧他那说法,简直像是我将他派去与那魔头勾结一般!可我身为一宗掌门,为何要派人去做危害宗门之事?”

此话乍听有理,殿内众人不由得都冷静了两分。

简易却冷冷一笑,“谁说我做过危害宗门之事?”

纪子昂愕然看了过来,嘴边的胡子抖动不止。在场这么多人,知道那夜究竟发生过什么的只有简易。所以任凭纪子昂平时多么能言善辩吗,此时也只有落入简易的节奏之中。

“凭什么只因为我与那魔头说过话,就说我危害宗门,背叛宗门?你们分明连我究竟与它说了什么都不知道!”简易环视四周,目光从那一张张或茫然或震惊的脸上划过,然后又落到纪子昂身前,“掌门,你告诉他们,从那夜至今,宗门有受到任何伤害吗?”

如果可以,纪子昂真不想理他。可是周遭那些怀疑的目光,逼得他不得不做出应答,“此时还没受到伤害,不代表以后也不会。”

“莫非掌门你想说,它其实正潜伏在宗门附近,随时准备第宗门不利吗?”简易反问。

纪子昂一噎,直觉出这个问题是个陷阱,怎么回答都不妙。

简易却根本不等他回答,紧接着便大声喝道,“别装了!那魔头现在究竟在哪里,难道你会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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