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就在此人的眼前,简易手起刀落,一柄利刃削铁如泥,直接将那狐狸眼的青羽门人劈掉了半边脑袋。那半边脑袋就落在一旁,还在地上一弹一滚,洒出一地红白之物,恶心可怖得很。
此时的简易正伸手摸着自己的脖颈,指尖在那黑色小虫咬出的血眼处轻轻一按,眉头微微皱起。在刚才那一瞬间,他自然也与文轩的心绪相连了刹那,只是因为文轩的过去他早就知道,所受到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
鲜红的血水自那程亮的剑刃滴落,在地上又凝成了一小滩。这已经不是简易之前手中的那柄剑了,而是他新换上的,那柄文轩前脚刚送给他的,最适合筑基期使用的好剑。
简易将指尖从脖颈处拿开,不屑地笑了笑。他就这么提着那柄带血的剑,眉眼含着盛怒,嘴角却勾着笑地看向那剩余几人,“我是否应该感激你们?”
就在那被圆罩所困的绝境之中,简易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竟然在那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一举突破到了筑基之境。
而他就这么笑怒着,眯着双眼,提着剑,缓缓从那只剩下半截头颅的尸体旁走出,一步一步走向其他几人。衬着浑身被喷溅到的鲜血,像一头刚从地府踏出来的恶鬼。
不止那丹心别苑弟子,就连这边三人也被吓得脸都绿了。
他们虽然都不是良善之人,年岁却毕竟不大,这种血腥的场面见得还是少了,直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于是同时,简易浑身气机往外一放。那是已经属于筑基期的气机。或是因为简易那完美均衡的五行灵根,或是因为他现在的盛怒,这气机竟比平常的筑基修士还要强盛几分。
“啊!啊啊啊啊啊!”那丹心别苑弟子被这气机一激,一下子从地上弹起,竟不管不顾,被吓得连滚带爬就朝远方逃去。
简易却压根就没有管他。
在斩杀了那名可恨的青羽门人之后,简易眼中只恨恨看着一个人——薛冰儿。
简易猛地加速,剑尖在地上划拉出嘶地一声,瞬间冲至薛冰儿眼前。毫无疑问,他想要一举杀了此女。
薛冰儿一声惊叫,慌乱地一招攻去,想要以攻为守。可哪怕尚在炼气期时,简易也从未怕过她,如今又怎么可能怕了?这么惊魂未定地慌乱一击,他只晃了晃身形便轻易化解,剑锋利刃依旧径直朝薛冰儿劈去。在这一瞬间,剑刃带起的风几乎都要划伤她的脸。
那两名原本护在她身旁的蓬莱北派男弟子,此时竟也被简易气势所摄,直到现在也没能反应过来。
如此情况,眼看着下一个呼吸简易就能要了此女性命。
薛冰儿却竟然还是逃过了一劫。
救了薛冰儿的不是任何人,而是她随身带着的一件法器。千钧一发之刻,只见她腰间玉佩猛地一亮,放出白光将薛冰儿整个裹住,挡住了简易所有攻势。等到白光散去,薛冰儿身形竟然已经消失不见。
带有传送功能的法器?
简易脸颊一抽,只能烦闷地一甩剑尖,“这些有钱人。”
他目光向外移去,看向剩余两人。
这两人直到简易剑尖快要挨到薛冰儿鼻尖时方才反应过来,正欲朝简易攻来,却被同样反应过来的文轩拦下。而后薛冰儿被白光裹着逃走的一幕,直让这两人也愣了一愣。
等到简易双眼看过来,这两人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果断夹着剑就跑。
简易倒是想追,身形却不禁往旁一歪。刚刚才踏入新的境界,未及稳固就连出两次杀招,灵气鼓荡之下,他也着实是不好受。
“简师弟!”文轩赶到他的身旁,连忙将他扶住。
此时这些拦路之人都已经死的死跑的跑,简易松出一口气,身体往文轩怀中一倒,毫不掩饰地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
文轩握住他的双手,小心翼翼将自己的灵气渡入进去,缓缓帮他梳理着体内那鼓荡的灵机。片刻之后,简易便感觉好受多了,不禁双眼微闭。文轩目光落在他微颤的睫毛上,看了许久,而后又看了看他发白的脸,最后转到他脖颈之上。
就在脖颈侧面,那个红色的细小血眼落在简易雪白皮肤上,显眼至极。
“简师弟……”文轩想要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他又看了看那青羽门人躺在那里的可怖尸身,神色古怪。
简易睁开眼,看到这幕,还以为文轩是觉得他不该杀人。
文轩确实不喜他杀人,但既然是在那种情况下杀的,文轩还不至于纠结。现在文轩纠结的是另一件事。
他轻轻碰了碰简易脖子上那个血眼。指尖微凉,激得简易一个哆嗦。
“这究竟是什么?”文轩问。
“一种蛊毒。”简易缩着脖子答道,“青羽门养出来的玩意。”
文轩顿时讶异,“你知道?”
简易不禁一阵无语。很显然,文轩虽然问他,原本却根本没指望他能回答,更多的接近于自言自语。
但既然简易知道,文轩便顺杆问道,“什么蛊毒?”
“……大概是同心蛊。”而后不等文轩继续提问,简易便抢先堵上,“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这当然是说谎的。同心蛊这玩意在原著中起了不知道多大作用,其功用被反复强调数次,简易早已牢记。在原著中后期,秦时宇的其中一个妹子便是用这玩意把到的。
但他既然这么说了,文轩也不会怀疑,只是暗叹了一声可惜。
虽然并不清楚,但依据之前简易中招后那一瞬间中那奇怪的感觉,以及同心蛊这个名字,文轩估摸着那两只一模一样的黑色小虫该是一体的两面,就像是一根线的两端,能使得中蛊的两人心血相连。这么一想,再想到另一只小虫险些被喂给了那头犬形妖兽,文轩不禁一阵反胃。
如今和他一起中蛊的是简易,他的心情便更复杂了。一方面庆幸与自己心血相连的不是别人,一方面又不知道这种蛊毒是否会对两人有所不利,不由得觉得是自己连累了简易。
“师兄……”就在此时,简易又小心翼翼地问他,“在我们中蛊的时候,你可有……看到过什么?”
文轩古怪地看着他,“你又是否看到了什么?”
“似乎看到了师兄的些许过去。”简易答道,“却只是一晃而过,并未看清。”
过去?那时看到的场景,竟是另一人的过去吗?
所以那个古怪的洁白房间,竟然便是简易的过去吗?
文轩张开双唇,一句问话几乎都滑到了嘴边,却没有出口。
简师弟,你的过去是怎样的?这个问题,文轩竟发现自己问不出来。直到此时此刻,他方才发觉,自己对眼前这个少年的过去,其实是一无所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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