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加入书签

大姑娘们喜欢美丽的衣裳,小伙子们也按捺不住了,电影中的男性角色都是酷酷的存在,于是为了追求潇洒,小伙子们也愿意登门购买,譬如冯海棠帮忙弄来的那二十副蛤蟆镜,还不到两周的时间,就已经销售一空。为此,不少人都是带着钱上门来预定货物的,于是完四宁就休闲的时间越来越少,不得不奔波于东北广州之间。

完四宁对此也没什么怨言,一个月去两次广州,不仅能见到冯海棠,更能一解相思之苦。有一天闫宝书和完四宁干了一上午的活,吃中午饭时闫宝书故意调侃他和冯海棠,没想到完四宁竟然难为情的红了脸,从他的种种表现中来看,完四宁的感情重心已经偏向了冯海棠,所以这对于闫宝书来说,绝对是一件美事了。

完四宁和冯海棠能够有情人钟情眷属,闫宝书自然是高兴的,可在替别人高兴时,他的相思之苦却无处寄托了。由于近段时间的忙碌,闫宝书已经很久没有给陆向北写过信了,所以他趁着店里不忙时,很简单的叙述了一下对陆向北的想念,短短几行字却蕴含千言万语,当信件投进邮筒时,闫宝书心似乎也跟着这封信飞了。

回到店里,闫宝书跟店里开始陈列商品,不多时一个邮递员从门口走了进来,闫宝书急忙放下手里的活接了信件,一看上面的落款,竟然闫宝龙从北京邮寄回来的。闫宝书和邮递员道谢后拆了新建,闫宝龙于信中说道:“三哥在上,弟弟宝龙于北京安好,请勿挂念。倒是家中,还请三哥多多操劳,待弟弟学业有成之日,定回家中报孝哥哥。另,弟弟于北京多亏向北哥帮衬,更是多有念叨,若三哥有时间,不如来北京走上一走。弟弟,闫宝龙。”

闫宝书看完闫宝龙的信件,不得不笑出声,这小子去了北京读书,就连说话的语气和写信的方式都有了改变,文绉绉地透着酸。闫宝书此时正沉浸在喜悦当中,闫玉香却在这个时候冲了进来,小丫头满脸泪水,哭着说:“哥,你快去台球厅那边瞅瞅吧,咱哥跟人打起来了。”

“你说啥?”闫宝书连忙把信揣进兜里,关了店门就跟闫玉香往台球厅的方向跑。路上,闫玉香告诉闫宝书说:“哥,是这么回事儿。咱哥今天不是没事儿吗,就去台球厅那边看着,中午我和嫂子还有静儿姐过去给他送饭,结果一群小流氓就看上静儿姐了,动手动脚的,咱哥气不过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知道了。”闫宝书加快奔跑的速度,眼瞅着要到了台球厅了,他连忙停了下来,眼神于四周搜寻了一下,当他看到墙角立着一根木头棒子时,他想都不想就攥在了手里,藏在身后走了进了院子。

闫宝福虽然身材高大,却不是那群小流氓的对手,毕竟对方有六七个人呢。王姑娘怀有身孕,静儿只能护在她身前怕有人伤到她。闫宝书见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罩着一个小流氓的脑袋上猛地一棒子下去,那小流氓痛苦哀嚎一声便栽倒在地。

其余的小流氓一看自己人倒下了,这也就停了手,回过头看向闫宝书时,闫宝书才认清里面的人。闫宝书冷笑一声,嘲笑道:“怎么着大嘴怪,一段时间没出来混,现在也当上头头了。”

大嘴怪的长相比小时候更丑了,曾经的他跟在陈宏兵等人身后当狗腿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然一跃成为了这群小地痞的领军人物。大嘴怪见闫宝书如此嘲讽他,气的咬牙切齿道:“狗崽子,你说啥。”

“你叫我什么?”闫宝书可不是曾经那个体弱多病的废柴了,今儿的他身高将近一米八,再加上平时走南闯北的,身材自然要比从前壮实不少,大嘴怪还用“狗崽子”的称号来叫他,这是闫宝书所不能够忍的,以前他不吭声那是因为自己没实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别说一句狗崽子,就是当时让他下跪磕头,他也得照做。今时不同往日,闫宝书不怕了,他拎着膀子走了过去,目光凶狠道:“大嘴怪,你有种再说一次,今儿我要是让你出了这个门,我闫宝书的名字倒过来写。”

大嘴怪一时间被闫宝书的气势震慑到了,连退几步后被兄弟们撑住,勉强有了点勇气说:“闫宝书,你别以为你有陆向北和完四宁罩着,今儿我来时的准备不够充分,如果知道这是你的地盘,我铁定带着兄弟们砸了这里,有种你放我走,咱们找个时间单挑。”

闫宝书哭笑不得,“带了六七个酒囊饭袋还不算有准备而来啊?”闫宝书冷言冷语,一脸讽刺道:“我看陈宏兵那个瘸子也是用人不淑,他好歹要找个有胆子的人来我这儿闹啊,找你这么个玩应儿过来闹笑话?”

大嘴怪一愣,“你咋知道是陈宏兵让我来的?”

果然不出闫宝书所料,他故意说是陈宏兵派他来的,结果大嘴怪却扛不住诈一句话就露了馅儿。大嘴怪似乎也回过味儿了,连忙否认道:“你瞎说啥,我们哥几个是过来玩的,和陈宏兵没关系,还有,你小子这么叫他,信不信他宰了你。”

“好啊,我倒是很期待他来呢,你们真以为我还是从前呢,你回去告诉陈宏兵,今儿不管他是什么目的让你们来的,我都不在乎,你让他给我小心点,以前的账我还没跟他算呢。”说着,闫宝书带着一股浓重的怒气朝着大嘴怪走了过去,压迫感十足,吓的大嘴怪一哆嗦,“你……你想干啥?”

“放心,我不跟你拼命。”闫宝书笑了笑,小声道:“别以为他对陆向北出手我会绕过他。”

大嘴怪抬头和闫宝书对视,“你……好,我知道了,回去我会转告他的,不过我也有句话告诉你,陈宏兵跟了完四宁,结果他却暗中打折了陈宏兵的腿,这些年陈宏兵一直韬光养晦,等的就是把你和完四宁还有陆向北一网打尽。”

闫宝书微微皱眉,哭笑不得道:“陈宏兵吹牛逼不上税的啊?就凭他?别说我小瞧他,就是十个他也不行,还有,他咋知道事完四宁打断他腿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闫宝书大笑,“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你如今也能说出好听的词儿了?不过就韬光养晦以及要想人不知这种话,陈宏兵这种小人是不配说的。”闫宝书说完便转了过身,指着门口说:“滚吧。”

大嘴怪冷哼一声,连忙带着人往外走,谁料刚出了门口,闫宝书便叫住了他,“等等。”

大嘴怪停下脚步,回过身说:“你还想干啥?”

“打了人可不能这么轻易就走了,医药费得赔,不过我看你们也没什么钱,几个人掏掏兜,有多少就全都留下吧。”

大嘴怪惊讶道:‘你说啥?’

“我说啥你听不懂吗?不拿钱别想走,就算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你们也照样走不了。”闫宝书靠近大嘴怪,“毕竟我认得你,待会儿去了公安部,可就不是这么点钱能够解决的了。”

大嘴怪气的咬牙切齿,一张黑脸中还透着红,“你有种。”说完,大嘴怪叫上哥几个把上衣口袋都搜罗了一遍,最终留下了十多块钱跑了。

闫宝书见大嘴怪等人跑了,连忙过去把倒在地上的闫宝福扶了起来,“哥,你没事儿吧。”

闫宝福摇了摇头,“没啥,就是胳膊上有点吐露皮。”闫宝福坐下来让王姑娘帮他清理伤口,一边和闫宝书说:“这小子带这么多人咋还怕你呢?还有,他刚才说完四宁打折了谁的腿,是真的假的。”

闫宝书笑道:“他不是怕我,是怕完四宁,再说了,大嘴怪带人过来不是为了打架,就是为了闹事。”

闫宝福迷茫道:“不为打架还跟我动手?”

“这里除了你都是女的,再加上俺嫂子的那肚子……大嘴怪估摸着你也不敢耍虎,不然俺嫂子可就危险了。”

闫宝福一听就有些后怕了,“还好……还好他们没冲你嫂子动手。”

闫宝书想了想说:“嫂子,以后你就别来这边了,你现在有身孕,多在家里待着,实在不行让咱姐她们陪你去别的地方转转。”

王姑娘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这件事过去后的第三天,完四宁带着货物从深圳回来了,闫宝书把大嘴怪来捣乱的事情告诉了他,末了还加了一个疑问句,“你说,这陈宏兵是咋知道你打断他腿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陈宏兵自始至终都是个反面角色,而顾军却是从好到坏的一个转变,这两个人的结局都不会太好。

第163章

陈宏兵是如何得知是完四宁打断他的腿的,这件事显然成为了一个谜团,闫宝书和完四宁想了很多种可能,最终也没能得出什么结论,渐渐地,这件事就被遗忘了。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闫宝书的小买卖做的也风生水起,在改革开放至今,各种政策的下达,经商的人慢慢多了起来,不过能成功的人却很少,因为这个时期的骗子也渐渐多了起来,很多思想上做到了觉悟的,却不见得真的拥有生意场上的头脑,说白了就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闫宝书起初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可他毕竟是活过一辈子的人,几千万甚至是上亿的项目他恐怕拿捏不准,但就做点小买卖而言,还是绰绰有余的。

现如今完四宁奶奶家的院子似乎成为了一个小型的娱乐城,在叶莲娜的帮助下,三个台球案子占满了半个院落,而剩余的地方全都成为了跳舞的场地。后来人渐渐多了起来,闫宝书就改变了策略,白天从早上八点开始到晚上五点是台球时间,晚上五点到夜里十点,用来跳舞。闫宝书每天晚上吃过饭都会到这边来,因为很多小年轻的要来学跳交际舞。

交际舞现在已经被人们所熟知,更被大部分人所接受,从而愿意跟随潮流跳上一跳。闫宝书教授交际舞的学费是五块钱,每天晚上能够十来个人一起学,也就是,一堂课就能有五十多块的收入,这还不算门票钱的。

院子里每天都是人满为患,闫宝书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到了冬天,人们不可能顶着寒风跟院子里蹦跶吧?趁着现在天气还暖和,换个更大的场地的想法,也渐渐的提上了日程。很快地,一个最佳的机会到来了,八月中旬,也正是这座城市最为炎热的时候,某天闫宝书正坐在台球厅里画服装设计图,也正是因为上海那边波点服装红了起来,闫宝书也开始着手做起了准备。正当闫宝书画的入神之际,一双白嫩的手遮住了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叶莲娜的中文很一般,和众多外国人一样带着很容易分辨的口音,闫宝书很轻松地猜到了她,“叶莲娜,你怎么来了?”

叶莲娜松开手,带着微笑来到闫宝书身前坐下,她的穿着打扮还是那么的时髦,叶莲娜是地道的莫斯科人,她曾说过她喜欢中国,尤其喜欢东北的哈尔滨,她曾向往在那里定居,可不知道为什么会中途来到了这里。叶莲娜身材高挑,这是俄罗斯大妞儿拥有的与生俱来的条件,鼻梁高挺,眼睛在笑起来时显的尤为灵动。叶莲娜坐下时看到桌上的三山烟,这是闫宝书最近爱抽的牌子,一块五毛钱一盒。叶莲娜拿过烟自行点了一根,笑着说:“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闫宝书一愣,连忙放下笔,“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我的家乡了。”叶莲娜笑容酸涩,眼中微微含泪,她把烟夹在指尖,主动给了闫宝书一个热切的拥抱,她轻轻拍打着闫宝书的后背,“我在中国没什么朋友,你和宁是我最珍惜的,我很舍不得。”

闫宝书安慰道:“为什么突然要走,家里有事情吗?”

“不,我要回去结婚了,嫁给一个我并不喜欢的男人。”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