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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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瘦了,硌手。”说着手已滑过曼妙腰线,虞仲夜埋脸在刑鸣的颈窝,撩高他的睡袍露出大腿,用力抓揉他的屁股。待睡袍被揉皱得不成样子,手又钻进去,将内裤一把扯下。

虞仲夜的气息愈发灼热焦躁,胡乱吻着刑鸣的脖子与下颌,又去寻他的嘴唇,刑鸣脖子后仰着试图躲避,身体濒临失守,反倒愈发清醒地想要逃跑。

一时挣脱不得,便被对方狠狠吻住。

虞仲夜臂力强劲惊人,以单手掌控刑鸣,将他托坐在餐桌上,腾出的那只手猛一挥摆,将桌上一众锅碗瓢盆全都扫到地上。

菲比可能听见动静,从外头跑进来,喊道,虞总。

虞仲夜根本无暇搭理菲比,不耐烦地挥手,示意对方出去。他的舌头侵入刑鸣口腔,深深吸.吮,大腿顶入刑鸣胯间,反复搓动挤压。

菲比不受威慑,反而上前一步,用夹生的中文喊着,虞总,客人已经等着了。

玄关处真有人声,刑鸣总算借机逃了出来。

菲比!虞仲夜红着眼睛低吼,犹如发情的狮子不得满足,明显动怒。

刑鸣使劲憋住笑,直到背过身去,才敢偷偷乐出来。前阵子自己实在太憋屈,能换着让虞台长也吃一回瘪,怎么都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被虞台长吼了一声,菲比也觉委屈,强挤了一丝笑道,都是您的亲戚。

情意融融冷却得也快,寥寥两句话间,虞仲夜已经彻底恢复一张波澜不动的面孔,他自菲比手中接过睡袍,披在身上随意束起,又转过头捧起刑鸣的脸亲了亲,以一种不怎么明显的命令口气道,到花园去,老陶近些日子总在找你,可能有事。

说话间菲比已把两位客人引进了门,看着都不太年轻,一个宽颌亮眼笑里藏刀的儒雅男子,一个红唇烈焰气场外露的艳丽女人,前者刑鸣在普仁医院里打过照面,知道他是洪书记的贴身秘书,裴非凡。

后者……刑鸣仔细打量审度这张女人脸孔,终于从她似曾相识的五官中窥见端倪,这人是廖晖的姐姐,洪万良的侄媳妇,盛域真正的当家人,廖君。作风剽悍泼辣又强硬,整个商圈都赫赫有名。

裴非凡与廖君也看见了刑鸣,彼此对视一眼,微微一抽嘴角,表情奇异得很,不知是讥是讽。

那个软软腻腻的台湾女人似还怕他赖着不走,竟笑吟吟地前来引路,刑鸣冲虞仲夜特别乖巧地笑了笑,转身跟着走了。

只是背身一瞬,笑容全失,方才那点情迷、那点柔软都像刚刚抽芽的苗儿,一经霜打,又倏地缩回地里。

刑鸣跟着台湾女人低头钻进虞宅花园,偶尔回头瞥一眼落地玻璃窗,便能看见虞仲夜亲自以好茶待客,与他们相谈甚欢。

到底是一家人。

刘崇奇一案后又遭此一难,他拼尽全力使一个清白的人没有蒙冤,其实已能释然不少。他知道人活着岂能事事遂愿,刘崇奇一介草根英雄,翻案尚且困难重重,何况一个十来年前的旧案,人证物证早被时间埋没了;他更知道虞少艾与洪万良血浓于水,虞仲夜与盛誉牵扯甚多,亲缘这东西断不了,官商一体的关系能断也断不干净。

只要他搁浅甚至放弃翻案,他的事业立马可以重头再来,他的爱情也会甜蜜完满。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刑鸣便狠狠唾骂自己一声,呸!

一个人倘被蛇咬了好几遭,难免会望草绳而生畏。古之兵法也讲究“审度时宜,虑定而动”,他活这二十几年,当然不能都活狗身上去了。

只是这一关他过不了,这一鲠他咽不下。

刑鸣在陶红彬精心打理的卵石小道上穿行,道边花草夹杂,鸟唱蜂鸣,但他此刻心有千千结,纵是与陶红彬久未见面,也没法强作笑脸。

哪知陶红彬见了刑鸣也不喜兴,没聊几句自己的事情便告诉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老崔家那孩子某天早上起来,突然觉得肚脐底下没了知觉,这病症来势汹汹,没两天就完全没法走路,连大小便都不能控制了。”

“这么严重?”刑鸣从自己的情绪里抽离出来,皱眉道,“去医院看了吗?”

“去了,跑了几家医院,都说可能是病毒感染导致,叫什么急性……什么炎?”

刑鸣具有医学背景,听陶红彬描述完崔皓飞的病情,略加分析,便帮着陶红彬回忆道:“急性横贯性脊髓炎?”

“是了,是叫这个病。医生还说免不了得截瘫。”

“我得去看看。”屋漏偏逢连夜雨,刑鸣想起那个神采飞扬的天才少年,真心替他惋惜。

“这会儿父子俩在上海,老崔带着儿子去那里看一位享誉全国的专家,怕是还得过几天才能回来。”陶红彬摇摇头,继而长长叹了口气,“父子俩相依为命,实在太不容易了,老崔为此一夜头发全白,瞧着比先前还老了二十岁,孩子倒是一如既往的懂事儿,瘫在床上仍笑嘻嘻地安慰家人,说他就是截瘫了,也还是天才。”

第95章

刑鸣在花园里与陶红彬聊了许久,问罢崔氏父子的详细情况,又磨蹭了足够时间才折回别墅里头。裴非凡与廖君正准备离开。

两个人起身,客客气气地向虞仲夜俯身告辞,由刑鸣身边经过,却是脸孔微仰,看也不看他一眼。

“小刑以后都住在这里,”虞仲夜伸手将走至身边的刑鸣揽进怀里,眼看裴廖二人,淡淡道,“打声招呼再走。”

同样客客气气,但语气不容置疑。

裴非凡与廖君明显一怔,连着刑鸣自己也吃了一惊。他一直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男人,不能见光的暗娼,不上台面的情儿,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么个存在。

但虞仲夜让他住进来。他有儿子有岳丈,儿子未必接受,岳丈更是不好对付,可他却让他住进家来。

裴非凡像是怕了,不敢正面违拗虞仲夜的意思,只能向廖君递眼色,低声喊她:“廖姐。”

廖君一言不发,冷冷盯视刑鸣。

这个女人虽不年轻漂亮,但久经商场的阅历令她气场十足,眼光毒如鹰隼。刑鸣从没怵过廖晖,却被廖君这么一看就败下阵来,如在鹰爪下的兔子,竟觉腿脚发软,有些站不住了。

但虞仲夜的手臂搂在他的背后,强劲而坚定,撑着他脊梁挺直不弯,丝毫不在人前丢份。

半晌廖君才悠悠掉转眼眸,红唇微张,对虞仲夜说:“姐夫能登上今天的高位,盛域背后没少出力,而盛域这些年在商场办了这么些事儿,姐夫同样没少参与,就好比明珠台合并老影厂打造顶级以明珠新楼为中心的cbd,这么大的项目,虽然最后被华能截胡,但盛域也前前后后诸多打点出力。外头这些日子闲言碎语不少,都质疑姐夫近来的不少决策,但妹妹不信那些谣言,总想着大家都是亲戚,有缘才能聚首……”

这话说得明白,既有规劝之情,也有威迫之意,刑鸣听懂了,料想虞仲夜也不可能没听见。

明珠台前一任台长被纪检部门双规,最后锒铛入狱,不得善终,新台长的来路与举措便全在人们眼皮子底下曝晒着。虞台长为人低调,虽是书画名家,却从不像那些挂名于书画协会的政客爱四处留墨宝,收取“润笔费”之类的雅贿。刑鸣刚进明珠台时就悄悄查过虞仲夜的简历,也对他这貌似一帆风顺的政途做过不少揣测。因亲缘关系,想来虞仲夜早年必然没少攀靠洪万良,但近两年也被传与骆老爷子留下的派系走得近。

坊间谈资不少,真假莫辨,也并非全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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