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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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逢春v

待到开宴时,逢春已装了一肚子新鲜八卦,包括逢则的某个通房有了身孕,因为早上来的最迟,逢春果真被罚了酒,喝的一张俏脸扑满红霞,富贵人家过节,多请戏班子表演助兴,逢春对此没多大兴趣,权当在打发时间,酒席撤下没多久,姜筠便来请辞回去,一同前来的还有赵大姐夫,韩越。

逢夏正做月子,赵大姐夫只能单独过来应个景,至于韩越,逢珍去岁刚逝,他尚未新娶,这才带韩逸来外祖家,最先提出要走的三个姑爷,全是高氏的女婿,高氏不免脸色更加难看,陶老夫人瞧高氏一眼,然后发话应好,赵大姐夫直接骑马而来,韩越带着小孩子,乘的自是马车,姜筠和逢春更不用提,也是坐轿马而来,叙过别话后,三队人马离开陶家。

逢春脸上红霞未退,姜筠摸摸她的脸,问道:“没喝冷酒吧。”

“没有。”逢春歪上姜筠肩头靠着,笑道,“有碍身体健康的事情,我才不会做,二爷说过的话,我可都记着呢。”仔细想想,这句话其实十分有道理,若是没有一幅健康的身体,什么荣华富贵,名声权力,情爱缘分,都只是一消而散的过眼云烟,享受不了多久的。

姜筠揽着逢春的腰,哄小孩儿似的说道:“真乖……我已与你大姐夫说过,咱们会拐去他家一趟,他骑马,咱们坐车,一起同行多有不便,他便先行回去,将你要过去的事情,提前告诉你大姐。”

逢春从姜筠肩头抬起眼睛,忽然问道:“二爷,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相敬如宾的古代夫妻,逢春也见识过几对,且都是数十年的老夫老妻,一道同甘共苦过来的,可她与姜筠呢,什么感情基础也没有,两人独处时自不必说,姜筠还常在姜夫人跟前描补她的好,常嘱咐姜箬和她好好相处,没叫她受过半分婆婆和小姑子的委屈。

姜筠初醒时看她的表情,应该是认识她的,不,应该说是认识陶逢春,但关系应该并不亲近,因为一开始,姜筠待她其实挺冷淡的,后来才慢慢好了些。

那他以前到底是谁呢?逢春一直很好奇。

姜筠拧拧逢春的鼻子,笑着瞪她:“我对你好,你就受着,问这么多干嘛……”见逢春眸中满是疑惑不解之色,便故意逗弄她道,“难道你想我对你朝打暮骂,没事就去斗鸡走狗,寻花问柳,打架聚赌,包粉头养戏子,整一屋子美婢,弄几房外室,在你前头再生一打庶子庶女么?”

逢春听的几乎魂飞魄散:“不想!”姜筠要真是这幅德行,她直接选择去地府投胎。

姜筠搂着逢春呵呵轻笑,眉眼之间染着浓浓的春意,一片和煦的温暖,逢春被他笑甜软了心扉,撅着嘴巴捶他的心口道:“你若如此纨绔浪荡,娘肯定会狠狠打你。”若偷梁换柱后的姜筠,变成这幅鬼性子,逢春估计,姜夫人宁肯姜筠只是一个傻儿子。

“是啊,我不想叫娘操心,也不想叫你伤心,所以,我要做一个好儿子,一个好丈夫。”姜筠捉住捶在心口的嫩手,眉目平和道,“以后,我还会做一个好父亲,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对你好么,因为你是一个好妻子,从你日日守着我,细心照顾我时,我心里就喜欢你,现在,越来越喜欢。”

起初,姜筠连最基本的关心话语,都难以启齿,那是前世的关系在作祟,待他想通心结后,甜言蜜语不要钱地开始往外撒。

逢春柔柔地偎在姜筠怀里,低声道:“从二爷故意装睡,发现我夜里失眠时,我也……”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在她最孤助无援的时候,最先为她打开门窗的是姜筠,这一缕曙光照进心里时,她不是不感激的,之后,他待她越来越好,她并非铁石心肠,会心软,也会意动。

姜筠啵一口逢春的脑门,眉花眼笑:“你的生日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

话题转的太快,逢春先是一愣,然后一喜:“是什么?放在哪儿?”

姜筠故作神秘道:“现在不能说,到日子了,再给你。”

“你告诉我嘛。”逢春并没在意姜筠是否藏了东西,双臂环着他的腰,把他跟只不倒翁一样摇来晃去,熟练的撒起娇来,“你要不说,我回去就在屋里翻。”

瞅着逢春想看礼物的惊喜模样,姜筠老神淡定道:“我搁在外书房,你在苑里翻不着。”

第52章 逢春v

嘉宁长公主府权势正盛,登门拜年的人络绎不绝,这些日子里,整个商朝的皇亲国戚王公贵胄,什么皇子皇子妃、公主驸马爷、郡主郡马爷等,逢春差不多全领教了一遍,直到正月快初十时,才略好一些,逢春每日卖笑迎客,也算劳有所得,换回来了不少年礼。

红珊瑚做的盆景,白玉雕成的观音,翡翠琢成的弥勒佛,纯金打造的寿星公,婴孩拳头大小的硕大夜明珠,镶金点翠的玉如意,还有各式美人觚、花囊、碧玉碗、玛瑙杯,逢春看得眼花缭乱,偷偷咬指头:“……怎么送来这么多东西啊。”她就是卖了几天笑,有这么值钱么。

姜筠蜷起右手食指,弹一下逢春的额头,嗤笑道:“你呀,可真没出息。”

逢春继续啃手指:这不能怪她,她一年前还是个普通工薪阶层,尚未彻底习惯古代贵族的腐朽生活。

“别再儍瞪眼了,该收着的收着,该摆放的摆放。”陪逢春看完分送下来的年礼,姜筠再摸一把逢春的脸蛋,笑道,“我继续去练字了,你自己看着拾掇吧。”姜筠本在写字,写到一半时,被逢春拖过来看东西,往外走出两步,姜筠忽又回头,扯下逢春正啃着的手指头,“你几岁了,还啃手指头。”

逢春拿眼瞪姜筠,嘴里咕哝道:“说的你好像没啃过似的。”

姜筠眸中溢笑,却压低声音道:“说的也是,是有些日子没啃了。”说完,昂首阔步的离去,徒留逢春在原地红脸跺脚,偷偷骂色鬼。

是夜,姜筠不用素眠,逢春被当成肉骨头似啃了一遍,次日初十,姜大老爷春年的年假结束,一大清早就入宫听朝了,逢春和姜筠梳洗之后,前往明萱堂请安,叙过日常的问安语,姜筠对姜夫人道:“娘,上元节那天,我想去外头看花灯。”

姜夫人并未有片刻的犹豫,直接点头答应道:“行,不过,街上热闹人多,你多带几个随从,注意安全就是。”重新填鸭式长大的姜筠,特别乖巧懂事,读书习字从不偷懒,但凡想要出门,从不擅离私出,都会前来禀告一声,不叫长辈操半点心,上元节是大节日,当晚无宵禁,京畿卫队会在繁华闹街维持秩序,避免发生骚乱,安全系数也基本有保证。

姜筠谢过姜夫人,然后又道:“娘,逢春上元节那天正好生辰,我能不能带她一起出去?”

逢春一惊,立即扭脸看姜筠,不是说大家闺秀不好出去抛头露面么,见逢春一脸震惊的看来,姜筠对她安抚一笑,接着对姜夫人道:“有斗篷的大风帽遮着,路人瞧不去什么的,我们不会在街上逗留很久,略逛一逛,看看新鲜就回。”听到姜筠提议的姜箬,大眼睛一忽闪,也朝姜夫人甜甜的笑,“娘,我也想去街上看花灯。”同来请安的韩氏,望着满脸意外的逢春,神色平静的没有做声,只拢在手帕下的手指微微攥紧。

姜夫人忽然叹气道:“也罢,叫管事去望雪楼再订一间包厢吧。”

姜箬从椅子上跳起来,蹦跶到姜夫人坐着的罗汉床上,大眼睛眨呀眨:“咱家在望雪楼已经订有包厢了?娘,您和爹爹又要单独去赏花灯是不是?那带不带我呀。”

姜夫人斜眼瞟姜箬,似笑非笑道:“你说呢。”你都知道是单独了,还问带不带你。

窝在一处的母女打起哑谜,姜筠听得微微莞尔,再开口道:“娘,不用麻烦了,我不去紫荆道,我想去的是三元街,我已叫陆平订了厢房,娘和爹赏你们的,我和逢春就不在旁边碍眼了。”陆平是姜筠的一个长随,是姜筠脑子正常之后,特意挑选上来的,办事利索,还会武艺。

姜箬瞅瞅亲娘,又瞅瞅亲哥,最后很有自知之明的面露苦恼道:“是不是我不管跟着谁去赏花灯,都比较碍眼呀。”

据外祖母偶尔讲述过往,亲爹就是在花灯节上偶遇的亲娘,先被亲娘猜谜即中的学识一鸣惊人,再对亲娘的温雅面容一瞥惊鸿,情意暗生之际,便登门求亲,外祖父不舍爱女高嫁受委屈,便以女儿还小不忍早嫁为由婉拒,亲爹也是固执,愣是磨缠了外祖父一年多,终于把亲娘给骗,哦,不,给娶到手了,亲爹亲娘在婚后,每一年都会去逛花灯节,已成习惯。

至于亲二哥,姜箬年纪虽小,眼睛却亮,她早瞧出来了,二哥对二嫂的好,比爹对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女儿露出一脸可爱的苦恼,姜夫人掩唇轻笑,又是一句:“你说呢。”

从明萱堂回来的路上,逢春囧囧有神道:“二爷,你要带我出去看花灯,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吓我一大跳。”陡闻姜筠的提议,逢春差点惊掉下巴,生怕姜夫人会生气不悦,姜筠瞅着逢春一脸没出息的模样,笑话她,“你个胆小鬼。”

逢春扁扁嘴巴:“我怕娘会生气嘛。”难得遇到比较明理的婆婆,和姜夫人的关系,一定不能弄糟糕。

姜筠神色自若地反问道:“那娘有生气么?”

说起这个,逢春又抿嘴一笑:“没有。”姜夫人自己都在州官放火,当然不会介意他们百姓点灯了。

姜筠慢悠悠地往前溜达:“这不就结了。”

又走一会,逢春低声感慨道:“娘和爹的感情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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