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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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用此杯,我就不与十弟客气了,这杯子我收下。”贺兰平言罢,瞥了一眼身旁的宫人。

宫人将酒满上之后,贺兰尧与贺兰平便将杯中酒饮尽了。

一杯酒下腹后,贺兰尧道:“太子妃已经昏厥了两日不省人事,不知情况如何?”

贺兰平闻言,便将宫人遣退了出去,等殿内只剩三人时,才道:“明日差不多就没气了。”

“那就行。”贺兰尧不咸不淡道,“让四哥去处置她,当真是便宜她了,要是让我去处置她,恐怕不会客气。”

贺兰平听他这话,只以为他不解气,便道:“你若是觉得她死得太轻松,那么趁她现在还没咽气,你想再如何处置她都成,我来善后。”

“不用了,就这样吧。”贺兰尧道,“我看也不想再看见她,也没时间去想该怎么处置她,再有,她毕竟还是太子妃,若是死得太难看,只怕四哥你也不好交代。”

“那她还真是运气好,死了还能留个体面。”贺兰平笑了笑,再次举杯。

贺兰尧不动声色地饮酒。

不多时,贺兰平扶了扶额头,道:“这酒也不太烈,为何几杯下腹之后,觉得有些晕乎呢。”

贺兰尧淡淡道:“许是四哥酒量退步了。”

“我……”贺兰平还想再说什么,却蓦然觉得眼前一黑,下一刻,栽倒在桌子边上。

贺兰尧瞥了一眼他用过的那只酒杯。

那只酒杯上,一开始便已经抹了迷药,贺兰平拿它饮酒,自然是要昏迷。

趁着贺兰平昏迷,苏惊羽同贺兰尧起了身,去寻找古月南柯信中提到的密室。

她说,密室的机关藏在一幅水墨画之后。

那幅水墨画挂的位置很显然,就在衣柜边上,对于擅长破解机关的贺兰尧而言,在小范围之内寻找机关是轻而易举的事。

将水墨画撩了开,贺兰尧开始在墙面上敲击,没过一会儿就找到了一处收竿奇异的地方,便试着按压了下去,果真,那地方一凹,随后空气中响起‘笃——’的一声,类似机关启动的声音。

同一时,身旁几尺之外的衣柜,挪开了,展现出一个门的轮廓。

原来密室竟藏在衣柜之后,这个设计倒是挺精妙。

二人踏进了密室中,里头有些漆黑,看不大清周围的环境。

“我去拿个烛台来。”苏惊羽说着,转身走向外头。

贺兰尧站在黑暗中,面无表情。

从来不对亲情抱有多余的幻想,贺兰平却算是被他承认在亲人的行列之内的。

从年少到如今,这个四哥对他确实不薄,也没有半点儿虚情假意。

相对于其他兄弟姐妹的薄情寡义,贺兰平显得像一个真正的兄长,不知道的,还以为和他是一个娘生的。

他愿意接受这一份亲情,却不能接受除了亲情以外的其他感情。

若是有其他异样的情感存在,他只能选择……斩断。

“阿尧,烛台拿来了。”身后响起苏惊羽的声音,随即,周围的黑暗忽然被明亮所取代。

贺兰尧抬眼看了一下周围。

画像,数不清的画像。画的全是他。

视线扫过一张张画像,忽然定格在某一张上面。

那一张画像正挂在墙的忠心,画上有一名年轻女子与小小的少年,那女子坐在椅子上,侧脸的弧度美好,唇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手上正剥着一个橘子。

而少年站在她身前,与坐着的她差不多高,朝她伸出了右手,像是在讨橘子吃。

二人所处的地方,正是永陵宫内的一处庭院,周围有几棵长得茂盛的梨花树,竟也一起被画了下来。

这幅画给人的感觉竟是十分地温馨,让他忍不住追忆。

十年前的事了,好遥远呢。

那时候母亲还是善待他的,并没有厌弃他,她还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原来那一次,四哥也在不远处看着,并且悄悄把这一幕画了下来。

他从来没有告诉自己,他画过这样的一幅画。

贺兰尧精通琴棋书画,以他的眼光看来,这幅画不属于精细之作,除了画上的人绘画得十分细致之外,其他景物绘画得一般,但对于那时候同样是少年的贺兰平来说,已经属于杰出的作品。

毕竟没有哪个小少年能画出高等画师的水平。

他刚才随意扫了一遍其他的画像,几乎每个年龄段的都有,画上的人渐渐从少年变成成年,画技也随之愈来愈好,最近的一幅,应该是去年画的,画上的男子一头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用玉质的发冠绾起了一部分在头顶,睫羽如扇,鼻梁高挺,一双清澈可比深山中清泉的凤眸被画笔勾勒得栩栩如生,他的唇线慵懒而漫不经心,看似对任何事物都毫不在意。

他外罩一件红色的披风,长身玉立,手持一把乌木水墨折扇,有一种很干净的美,又有那么一丝清冷。

周围有雪花飘零,衬着那人好似雪中仙。

苏惊羽也注意到了这一幅画。

“落雪纷纷,玉人执扇,这幅画是最好看的,且这画技称为大师也不为过。”苏惊羽赞叹道,“我一直都不知道他绘画如此厉害,能甩出宫廷画师好几条街,他却从来没显摆出来,也没听说他擅长绘画呀。”

贺兰尧道:“这一幕应该是去年的,他如今的画技,我都不敢说自己画得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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